林醫生安撫地摸了摸她的腦袋,開始跟她讨論今天的圈操:“還是不夠興奮,一定要興奮起來。像火一樣燃燒,想象着讓你熱血沸騰的事情,把情緒全部調動起來。你要展現出卡門的激情!”周小曼點點頭,自己在心中琢磨着,等到後天比賽的時候,她現在訓練場上把心率給調動起來。等進熱身館,把動作再熟悉一遍,這樣進入情緒應該就能快一點兒了。第一塊金牌個團賽後,周小曼得到了一天的休息時間。當然不能真休息,她還要訓練,保持狀态,準備接下來的個人全能賽跟個人單項。隊裡集體項目的小姑娘們去參加比賽了。薛教練讓周小曼在酒店裡休息了一上午,好好想想明天的比賽要怎樣進行。等到中午吃過飯,才去訓練場找地方訓練。參加個人全能賽的運動員,是在個團賽裡個人綜合成績達到前二十六名的選手。大賽組委會為她們這些今天不參加比賽的運動員另外開放了一個小一些的訓練館,但同樣不允許播放正式音響,害怕影響到他人。田思靜今天上午就過來了,她看周小曼的眼神有點兒躲閃,解釋一般地搶先開了口:“我看你好像累了要休息,早上出門的時候,就沒有喊你了。”周小曼笑了笑:“我上午的确是安排休息了。”田思靜有點兒尴尬,讪笑道:“這樣啊,這樣也挺好的。”薛教練略微皺了皺眉頭,不太喜歡這小姑娘吞吞吐吐的做派。她招呼周小曼過去做地毯基本功訓練,也不理睬田思靜跟她的教練。袁蓉今天也來了,她明天下午有個人單項的比賽,雖然隻有一項圈操,但也是進入了決賽。小姑娘的臉幹巴巴的,也許是昨天哭得太厲害的緣故,水分失去的太多了。等到周小曼訓練間歇期在場邊休息的時候,袁蓉難得主動過來找周小曼說話了:“我真羨慕你,可以在國際賽場上一顯身手了。我就不行了。沒這個機會了。我媽說如果這次我拿到了名次,就讓我繼續練藝術體操,否則回去以後就退役,老老實實上學去。”周小曼微微一笑:“我比賽完了還得回學校補課呢。眼看着就要年底了,再不補課,我期末考試肯定得挂紅燈籠了。其實我挺奇怪的,你為什麼隻羨慕我,不羨慕田思靜呢。明明你倆的排名更接近啊。要是掉個個兒,不就是你進個人全能賽了麼。”袁蓉張了張嘴巴,沒能接下周小曼的話。薛教練又一次招呼弟子過去講訓練事項。她的确不願意弟子跟這個叫袁蓉的小丫頭待在一起。沒進個人全能賽,昨天哭了也就過去了。今天愁眉苦臉地跑到周小曼面前說這些算什麼意思啊?自己好不了就由不得别人好麼!薛教練皺眉,國内藝術體操分小團體,拜山頭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其實在國際賽場上也一樣,烏克蘭的幫派關系是出了名的。但是,中國的藝術體操底子薄,禁不起這樣的折騰啊。這些孩子還這麼小,就被教導成這樣,以後還談什麼出成績?周小曼朝袁蓉笑了笑,示意貝拉的方向:“我要是你,就把她的動作刻在腦海裡,琢磨琢磨人家到底是怎樣才能做到這一地步的。”袁蓉跟田思靜是同一個教練負責,教練的注意力基本上都擺在田思靜身上,隻讓袁蓉自己練習成套。薛教練沒有再理會這些人,隻沉着臉,讓周小曼按照既定的計劃進行基本功訓練。她從昨晚起,心中就有些忐忑不安的。是她麼,是陸芸麼。匆匆一瞥,她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看清對方的臉。但感覺像。一别二十多年,她們都已經真正步入了中年時代。她記得當初退役的時候,陸芸是說想去法國讀書的。那個時候不比現在,電話都是稀罕物,漸漸的,就失去了聯絡。薛教練不是個輕易就能放棄的人。她一面盯着弟子訓練,一面在心裡頭琢磨,等到比賽結束了。她去找大賽組委會方面幫忙打聽打聽,說不定就能找到陸芸的消息。既然她還過來看比賽,就代表着她對藝術體操依然有興趣,說不定還在這個圈子裡頭待着。周小曼老老實實做了整整三個小時的基本功訓練,才開始成套動作。她做球操的時候,貝拉正在邊上休息,跟她的教練說着什麼。等到周小曼停下來的時候,這個輪廓深邃皮膚微黑的洋娃娃一般漂亮的少女還朝她豎起了大拇指,滿面笑容地朝她點頭。周小曼也朝她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笑容。兩人沒有交談,隻用眼神完成了打招呼,然後各自随教練離去了。貝拉的教練是一位身材微豐的高大女人,她是藝術體操界大佬級别的人物,手下培養了衆多頂尖藝術體操運動員。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她一度出走前往俄羅斯,但沒過幾年,她放棄了在俄羅斯的一切,重新返回了保加利亞。很多人都說,她一個人,撐起了保加利亞藝術體操的半邊天。周小曼其實有點兒奇怪,跟名不見經傳,缺少國外比賽參加機會的她不同,貝拉已經在國際賽場上嶄露頭角。既然如此,她的教練為什麼還要讓她來參加這種級别的比賽呢?薛教練想了想,搖搖頭,表示這不是她們應該關心的事。其實她心裡頭猜測除了讓貝拉在賽場上練習新成套以外,恐怕這位神奇教練也想提高藝術體操的普及度吧。周小曼晚上放了熱水,痛痛快快地泡了二十分鐘澡,然後爬上床,又開始在腦海中模拟明天的比賽。她現在發現,她腦海中的影像越清晰,她在賽場上的完成情況就越成功。似乎她是依靠腦子來完成整場比賽的,這個成功影響的模拟過程能夠指揮她的身體,做出相應的反應。這一覺,她睡得非常沉。去找薛教練商量明天賽場上注意事項的林醫生回房的時候,她還沒睡。等到林醫生洗漱完畢,僅僅五六分鐘的時間,她就發現隔壁床上的女孩已經沉沉入睡了。周小曼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陷在棉花堆,她的身體可以自如地做成各種形狀。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天尚未破曉,但她覺得自己已經感受到了清晨第一縷陽光的熱力。早上不到六點鐘,整個團隊都已經起床了。周小曼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然後做了簡單的拉伸運動。讓身體最快地熱乎起來。薛教練已經在餐廳裡等着了。今天周小曼要參加個人全能賽跟四個單項比賽,體力消耗不會小。她還是沒敢多吃,隻拿了點兒水果,慢慢吃下去。林醫生幫她端了杯熱牛奶過來,笑着招呼她:“喝點兒熱東西,暖暖胃。”周小曼點點頭,一點一點慢慢喝了下去。她的腦袋裡還在飛快轉着各個成套動作。她不得不要求早點兒出去轉轉,呼吸點兒新鮮空氣。薛教練跟林醫生都沒有打擾周小曼,讓她自己一點兒一點兒地把狀态調整出來。田思靜跟袁蓉也随着教練到餐廳用餐,這兩個姑娘臉色看着都不太好,尤其是田思靜,簡直可以用慘白來形容了。兩邊人在餐廳門口擦肩而過,隻簡單點了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周小曼一直到了酒店門口,被冷風一吹,整個人的精神才為之陡然一震。她深深吸了口氣,讓清涼的空氣充滿整個肺部,這才覺得好受一點兒了。腦袋裡瘋狂起舞的少女總算停歇了下來。薛教練一行人沒有再酒店附近多逗留,她們早早就去了比賽場館。在地毯基本功訓練跟場館熱身後,這場賽事最吸引人的部分,個人全能賽終于正式開始了。第一項圈操,她是第十号上場的。快要到她的時候,從準備的後台,周小曼都能聽到上一位選手結束比賽時雷動的掌聲。工作人員引導着她往台上去,大賽的廣播宣布下一位選手進場時,觀衆席才恢複了安靜。周小曼整個人仿佛要燃燒起來了一般。在她前面出場的是貝拉,從觀衆的反應來看,貝拉的比賽完成情況一定非常棒。她骨子裡頭的那點兒倔強跟不服輸被徹底激發了起來,她現在的年紀都還比貝拉大一歲呢,哪裡能認輸。一團火紅上場,周小曼擺好了姿勢,随着音樂節拍響起,火鳥燃燒着,點燃了全場。奧古斯汀今天完全坐在觀衆席上,他身邊端坐着的那位美麗優雅的女士,依然是他的母親。少年低聲輕歎,天啦!她真像個女王。他的母親笑着點頭。的确,跟氣勢逼人的周小曼比起來,上一位保加利亞玫瑰還含苞待放,像個精緻的小公主。薛教練緊張地握着拳頭,死死盯着周小曼的動作。很好,地起踹燕轉三百六十度開場漂亮,一連串開度足有二百四十度的跳步,看在觀衆眼裡就是跟空中飛人一樣的滿場飛。薛教練生怕周小曼會出差錯。然而今天幸運女神大約格外眷顧這位少女。就連貝拉都在她最擅長的繩操裡出現了失誤,繩子差點兒飛出場外去;周小曼卻是超水準地完成了所有的比賽項目。四項比賽裡,除了棒操她輸給了貝拉外,其他三項她都是第一。最後以超過貝拉07分的總成績,周小曼拿到了她第一個世界業餘組的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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