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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第1頁)

蕭氏在京外有一别業,原是蕭家老祖宗住的地方,那老祖宗去後,便一直空着。蕭仲孺點頭之後,馬車就往那莊子行去,一頓飯的工夫也就到了。盧錄事下馬來,他原當這莊子不過是老奴守着,哪想喊了門後,來應聲的竟是一把極年輕的聲音。沒等多久,從裡推開了舊門。來人果真年少,模樣兒倒是眉清目秀,唯有過分瘦削單薄,有些不足的樣子。他看見一大對人馬在外,還猶豫着要把門闩拿下。盧錄事不及道出蕭府的大老爺來了,坐在馬車裡的蕭仲孺已掀開車簾,眯着眼往此處眺望,瞧清那門後站着的少年人時,蕭仲孺暗濁的目色微微一閃,可又極快地歸于平靜。原來,這門後站着的實非蕭府的下人,而是一年前從蕭家被逐到京外頭來的少主子。顧鈞瞅見馬車裡走下來個人,披着黑狐皮大氅,款款步來,氣質晃似集天氣之靈,不似真的一般。鈞哥兒還當自己眼睛花了,直到蕭仲孺走到他眼前來。“老爺……”鈞哥兒詫異地輕喃了聲,籲出一團霧氣。今夜未來之前,蕭仲孺幾乎要将這少年給盡忘去了,今兒不過遠遠望一眼,便認出了鈞哥兒,寒寒冬夜之中,竟隐隐生出一絲唏噓來。顧鈞已經忙不叠地放下門梁,迎他們進門:“老爺快進,先生們也請進來。”這莊子并不小,因年代久遠,卻是舊了,廊上稀稀落落地點了幾盞燈,掩不緊的門扉被夜風吹得“咿呀”響。顧鈞先迎幾人去前堂,說是廳堂,也不過是收拾出來見客的屋子。盧錄事瞧見他事事親為,竟不見一個半個使喚的人,奇道:“此處隻有你不成?”鈞哥兒正端了熱茶進來,先呈給了蕭仲孺,方答說:“自然不是,除顧鈞之外,還有個婆子和一個粗使的下人。老爺和先生到的晚,事前也不知要來,我便讓他們先歇着了,隻我剛好沒睡熟,聽到敲門聲,這才應了。”蕭仲孺過着杯蓋,顧鈞端來的茶自不是什麼好茶,卻清清淡淡,室内自有一股幽香飄來。從進門到現在,盡是那盧錄事問話,鈞哥兒來答,蕭老爺握着杯暖手,倒是暗裡端量起了鈞哥兒。蕭晟故去已有一年餘,蕭仲孺今也不大恨了,窈娘晟兒都早夭,隻道是自己子孫緣薄,沒這福分。再瞧顧鈞,和一年前相比,仿是長大了些許,發梳着髻,插着一隻銀簪,那是嫁了人的意思,确還在為大哥兒守節。顧鈞卻不知老爺心思為何,隻聽盧錄事說要暫過一夜,便暗中愁了起來,原來這院子空房雖多,卻因人手忙不過來,一直不曾收拾過。好在那盧錄事又說:“我等就在附近鎮子尋幾家農戶将就将就,此處隻留下幾個護衛在外頭守夜,便不勞煩少君了。”顧鈞這方起來,去把自己睡的地方收拾一番,好騰出來給老爺住。蕭仲孺走去屋内,便正好瞧見鈞哥兒爬到床上,正彎腰鋪着寝具。顧鈞身上着件棉衣,褲子是就寝時穿的那件,背對着人屈身,綢子貼着臀,形若桃子,桃縫兒往下便是蓮花地,嫩嫩地貼住布料,隐隐約約可見。鈞哥兒渾然不知自己的身讓老爺無意看了,鋪好了床就起來,回頭看到蕭仲孺,便恭順地說:“此處簡陋,隻先委屈老爺一夜。”蕭仲孺“嗯”了一聲,面上神色不顯,走去床上坐下來。鈞哥兒彎下來為他脫下鞋襪,看老爺躺下來,這才拿起燈,自去隔壁間接着睡了。蕭仲孺躺在顧鈞的床上,床角放着湯婆子,身上蓋着氅衣,很是暖和,可他卻無睡意。卧了片刻,便起了起身子,往那一處看,一層窗紙後透着微微的光,映出一道朦胧的影子,看他摘下簪子,解開發髻,頭發松松地放下來。蕭仲孺支着身子,撫了撫硬枕,不知這裡邊兒填的什麼,發着香氣,隔間窸窸窣窣地響,想是鈞哥兒已經褪了外衫,爬上炕去了。蕭仲孺今兒出京,未想到要耽擱到夜裡,是以身邊不帶下人女眷。蕭太傅死了兒子後反倒越發惜身,素夜裡偶有獨睡,天寒時也有叫丫頭上床來暖暖身子,并不一定做那事兒。今夜裡卻好似撩動了火,輾轉反側,屋裡原是淡淡的香,卻越聞越濃,咽一口水都覺得是甜的。蕭仲孺在床上翻來覆去,微熹的光灑在眼睛上,擡手擋了擋,還是醒過來了。蕭老爺這一夜,有睡也同無睡,雖也不乏,看見空蕩蕩的床,心裡也空空的,滿不是滋味兒。到了天真正亮起,顧鈞才進來,後頭還跟個端熱水的丫頭,黑皮小眼,瘦癟瘦癟的。鈞哥兒在劉夫人屋裡待過,蕭仲孺的習性無一不知,伺候得仔仔細細,來時也不過問一句“老爺睡得可穩”。蕭仲孺哪裡穩,一夜之間好似打回了一年前,臉上淡淡地答應一聲,眼睛卻暗随着鈞哥兒。顧鈞也渾是不知,在蕭仲孺跟前忙得如陀螺似地打轉兒,今兒早晨鈞哥兒穿得實了,隻脖子露出來,蕭仲孺便盯着他的後頸子,白白細細的,也發着幽香。蕭仲孺洗漱之後,從屋子跨出。這會兒天光大亮,方打量起這處,好一個大莊子,破破落落,冷冷凄凄。一個半盲的婆子坐在檐下,也不知蕭府的老爺在這,有些癡癡呆呆,莫說幫襯了,帶頭來還得鈞哥兒照料着。顧鈞昨一夜其實也沒合過眼,今兒天沒亮就起了,和面做了饅頭,又煮了地瓜粥。盧錄事等人一早就到了,鈞哥兒請先生一起進來屋中用早點,盧錄事推辭不過,也牽着馬進來。飯桌上,蕭仲孺也在,鈞哥兒原當夥食粗鄙,怕蕭仲孺用不慣,就看他吃了個饅頭,喝了半碗粥,又拿起一個剛出籠的艾草團子,一連吃了兩個,這才安了心。此時,盧錄事又問起顧鈞平日如何生活。鈞哥兒如實道:“每月,邢管事都會派人送來十鬥米,還有幾斤精肉、面粉,吃的從不短,月月都有剩下。”鈞哥兒雖被逐到京外,仍是蕭府的少君,月錢還是按少君的份例撥的,可他并未提起這茬,在座的都是精明過頭的人,二十兩的月錢何止能買這點吃的用的,仆人都能養十幾來人。蕭仲孺擦擦嘴,不道些什麼話,隻說:“時刻不早,該回了。”太傅的人馬已經在莊外候着,就看大人披着黑氅跨步而出,頭也不回地上了車。盧錄事也坐到馬背上,一行人正欲啟程,冷不防地聽到後頭叫喚。蕭仲孺耳力極尖,掀了車簾回頭看,就見顧鈞跑着從莊裡追出來,忙命了聲:“停下。”鈞哥兒追到馬車邊上來,蕭仲孺開了門,便看少年喘着粗氣,籲出一團團的霧。他遞了個油包紙來,對老爺道:“此去京城還要小半時辰,方見老爺愛吃,顧鈞就多包了幾個,路上老爺若餓了,便吃這團子頑頑。”蕭仲孺一接油包紙,就聞到了股艾草香。鈞哥兒看他接了,就要回去,蕭仲孺這時叫他過來:“鈞兒。”顧鈞回過頭來,見蕭仲孺脫下身上的狐氅,張開來給自己披上。鈞哥兒受寵若驚,不敢收受,蕭仲孺卻憐他跑了一路,凍得直抖,還替他将系好了繩結。蕭仲孺又看了看鈞哥兒,方跟哄着人也似,輕道:“回罷。”馬車又緩緩上路,顧鈞靜靜地眺望着那一支隊伍,直至再也見不着,這才披着那件蕭仲孺贈他的毛氅,轉身回去了莊中。正午之前,蕭仲孺總算回到了蕭府。劉夫人領着一衆女眷丫鬟和管事出來迎老爺,蕭仲孺捧着手爐從車内出來。劉氏笑着迎了上去,一路和老爺走到前堂去。“老爺昨夜不歸,也不派人帶話回來,可熬煞了妾身。”下人呈來了熱茶,夫人将杯子捧給老爺。蕭仲孺接茶時說:“昨兒趕不及入城,就在京外老太太住過的莊子将就一夜。”“京外……”劉氏盡管不如何精明,可經蕭仲孺一提,卻也立時想起了這别莊來,至于莊子裡住着誰,也一并想起來了。她面上隻笑了笑,問道:“老爺……怎會想起去那頭住了?”“好在是我想起來了,若不然,倒讓外頭的人認為,我蕭府連個少君都養不起了。”蕭仲孺臉上不笑不惱,輕飄飄一句話,便把夫人說得臉上無光。自鈞哥兒搬到莊子去,劉夫人也許就沒他的消息,逢年過節,也不曾派人去走動走動,她隻當鈞哥兒是有大罪過之人,還養着就不錯了,哪知老爺今日竟突然提起了這茬……劉氏想了半天,斟酌道:“确實是妾身輕疏了,倒是有些時日不去看他。”又猶豫地問,“老爺昨日見着了鈞哥兒……可有不好?”蕭仲孺放下了杯子,語氣涼道:“你自去瞧瞧,不就知了。”他方才進門,瞅見劉氏身邊幾個丫鬟,無不養得比鈞哥兒紅潤,加之在莊子裡,聽到做下人的克扣主子月錢,心裡已很是光火,此刻就忍不住發出來道,“顧鈞好歹也是你娘家的子侄,今兒你就這般待他,明兒我要沒了,你也打算這麼對郭氏母子?”劉夫人聽到此話,也是驚了,急忙跪下來道:“老爺這話說重了,妾身就是有天大的膽子,斷也不敢如此!”蕭仲孺也自知話說得過了,面上卻隻冷哼一聲,此時恰好那五房的下人過來,将老爺給請走了。不說劉氏被老爺一番敲打,心裡如何膠着,就先道蕭仲孺這一房新納的郭姨娘。這郭氏是在二奶奶死後擡進門的,原來是一個主薄家的妻子,那主簿為攀上太傅,特叫貌美的妻子來獻茶,蕭仲孺見她婉約恬靜,果真心生憐愛,和她睡了過後,便接了回來。郭氏也非一般婦人,其性溫婉,行事進退有度,落落大方,使得蕭仲孺待她很是不同,大有專寵之勢,更要緊的是,這郭氏肚皮還争氣,才進門不久,就已經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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