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廚房櫃台面上,雙腳離地,在空中輕晃,240毫升的牛奶還夠她續上一杯。下的餃子從鍋底浮起,林清溪踮腳跳下來,連熱湯一齊倒進瓷碗中,加雜七雜八的佐料,端到床頭櫃。
左右沒了睡意,開始翻電影欄,恐怖片沒膽子,愛情片沒氛圍,挑選半天,往搜索欄裡輸了紀懷郁的名字,又從幾部中選了時間距現在最近的。
他在裡面飾演一個家道中落的纨绔子弟,很簡單淺顯的小配角,但看得出紀懷郁花了心思在上面,在原基礎上豐富了單薄的形象,最後死在混戰中狼狽不甘的眼神很難不讓人印象深刻。
電影結束要從頭播放,林清溪想也不想點進花絮,末尾是一段他殺青的片段,他平躺在地,一手橫搭在額頭,身上是逼真的血迹和踩踏留下的腳印,雙眼失焦。攝像機後的導演說恭喜殺青,紀懷郁過了很久才坐起來,臉埋在屈起的膝間,又過了很久,起身,朝衆人點點頭,眼尾卻是紅的。
林清溪鬼使神差去搜索他的個人簡介,相關推文下,有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玄學博主居然也在其列,紀懷郁的粉絲在評論中留言,讓他算算為什麼紀懷郁沒火,簡直天理難容,點贊數矚目。
消磨到七八點,快遞站點短信提醒她存放兩日的包裹。長款北極熊睡袍沒有帽子,林清溪翻出一頂款式類似的毛線帽,上面還有五隻小觸手,全身鏡中醜得另類。
然手工勾線十分暖和,她懶得再找,摸出一副愛心墨鏡戴上,醜醜中和一下,意外順眼了許多。
紅楓落葉期謝了頂,林清溪專走積了落葉的小道,鋸齒狀的葉片尖端微微蜷曲翹起,紫紅中夾泛暗綠色,踩下去時有沙沙的綿密聲響,走在蓬松的泡沫間一樣。
下樓時,看見一輛發動的商務車停在單元門口,駕駛位上的扮相潮流的男人在林清溪經過時多看了兩眼,等她取完快遞,又在商店逛了一圈回來後,仍沒有離開。
林清溪提着兩袋零食,包裹不起眼混在裡面。她邊走邊回憶,想自己應該不認識他。
電梯門緩緩合上,她跑了兩步趕不上,塑料袋蹭着腿聲音嘈雜。掩上的門又重新打開,裡面戴口罩打電話的年輕男人按着按鈕在等她。
疾步奔去,林清溪低聲說了句謝謝,放下手提袋按了樓層,發現低三層的按鈕也亮着。
零食占的空間大,她自覺縮到角落裡,覺得旁邊人的身形有些眼熟,食指拉下橫在鼻梁上的橫托,從金屬門的反射影中悄悄打量。電話那邊機關炮在突突響,這邊隻偶爾平淡嗯一聲,末了才說一句完整的話:“辛苦了,我馬上下去。”
逼仄空蕩環境下,隔着口罩的男聲不疾不徐,像安撫人一般沉靜,林清溪想他念英文的腔調一定很好聽,同時也即刻聽出了他是誰。
畢竟才看過他的電影。
這時曉得一身裝扮過于自由不羁,十幾層的電梯運行速度好漫長,她裝作無意别過臉,章魚帽上的觸手耷拉,豈料他早認出來,先打招呼。
和高中班主任點名同樣效果,林清溪一激靈,頂着大紅鏡框的愛心墨鏡看向他:“好巧!”
“不好意思,剛才不太方便和你說話。”他指了指章魚帽,“挺特别的。”
林清溪比他客氣:“你眼神好厲害,這樣站我親爸面前他都認不出的。”
還有四層,紀懷郁掃眼兩大袋零食,說:“你住在這裡?”
“租的房子,”她一闆一眼回答,“最近才搬來。”
不便宜,但出錢的冤大頭不是她。
口罩戴着悶抑,他捏捏眉間,右側電子屏的紅箭頭閃爍,叮一聲,提示到了。
紀懷郁想起什麼,提步又停下:“對了,你的手……”
“已經好了。”林清溪擡起手心,搖搖。光潔的手腕,不帶半點飾品,再是泛着紅潤的掌心。
說完再見,開步至廊道,他的經紀人在樓下等的無聊,催他找到東西就快點下去。
鑰匙才拿出來,身後又是叮的一聲,紀懷郁回頭,看見她從裡面小步跑出來,毛線帽上觸手晃得劇烈。
“那天謝謝啦。”林清溪慶幸他沒迅速到關了家門,塞了一包山藥薯片到他懷裡,零食袋被抛棄在電梯廂,她要趕回去,說完話就跑。
金屬門再一次慢慢掩上,林清溪在裡面向他揮手:“拜拜~”
看不到他的神情,她心想好歹身價八塊八的奢侈品,不至被他扔了。雖紀懷郁資料卡上寫着不怎麼吃垃圾食品,山藥薯片,總歸有前兩個字,垃圾的不算徹底。
商務車的副駕門被打開,冷風見機往裡鑽。
紀懷郁系好安全帶,聽見一旁經紀人問他:“剛才進去了一個女孩子,有點眼熟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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