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這四須鯉魚乃是蛟龍旁支,血脈中流淌着一絲蛟龍的血液,因此生得四須,與尋常鯉魚截然不同。老夫為了捉到這條鯉魚,可是費了不少周折,幾經鬥智鬥勇,才終于将其收入囊中。”
老者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但随即又暗淡下去。
老者看上去已然年邁,兩眼無神,仿佛所有的精氣神都被脖頸上那奇異的七彩斑紋吸收殆盡。
他的面容蒼老,皺紋如溝壑般縱橫交錯,但每當提及與這條鯉魚鬥智鬥勇的經過時,他的眼中才會閃過一絲生機。
柳含月站在一旁,心中不禁犯了難。
她自然知道這老者所言非虛,但眼前的這條鯉魚雖與蛟龍有關,但血統卻相隔甚遠,能否滿足她的需求,她心中也沒有底。
然而,眼下她已别無選擇,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先試試再說。
“不知這位道友如何售賣這條鯉魚?”柳含月試探着問道,同時估摸起自己儲物袋中的靈石,心中盤算着是否足夠買下這條鯉魚。
老者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須,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他忽然轉移了話題,問了句奇怪的問題。
“仙子猜猜老頭子多大了?”老者微笑着問道。
柳含月一愣,随即謹慎地回答道:“恕在下眼拙,看不透道友松齡。”
“松齡?哈哈哈,老頭子我還不到而立之年呢。”
老者大笑道,但笑聲中卻透露出幾分苦澀。
他的外貌與所言的年齡相去甚遠,顯然經曆了一些不為人知的變故。
見柳含月和韓笠兩人露出驚訝的表情,老者也不惱火,繼續述說着自己的故事。
“一步踏錯,此生毀矣。”老者長歎一聲,道出了自己的遭遇。
他曾經是一個普通的漁夫,但因為一次意外,得到了賒刀人的幫助,踏入了修行之路。
然而,他的天資并不出衆,隻是勉強在修行界中苟延殘喘。
更不幸的是,他的妻子半年前離他而去,将一塊魚形玉佩交給了他,希望他能夠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兒。
老者從懷中掏出了那塊魚形玉佩,玉佩雖然看似普通,但上面卻雕刻着精細的魚紋,仿佛蘊含着某種神秘的力量。
“在下命不久矣,不求身外之物,隻是唯有一樁心願未了。”老者看着柳含月和韓笠兩人,眼中閃過一絲懇求。
“數年前蛟龍在我家附近水域走水化龍,緻使我一家沒了生計。我無奈之下,隻好将女兒交給了一富商,希望對方能給女兒一口飯吃。我女兒天生聰慧,以為我是想要賣她換錢,于是便偷跑出去,臨走前帶走了我身上的玉佩。”
“這玉佩不值錢,家中河邊随處可見。不過乃是我和妻子的定情之物,她見我二人常常帶在身上,以為是值錢寶物,便給偷走了。”
老者說到這裡,不禁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和哀傷。
“哎,可憐這孩子了。”老者繼續歎息道,“後來我夫妻二人得到賒刀人幫助,踏入修行。但天資愚鈍,隻是苟延殘喘罷了。妻子半年前離去,将玉佩交給我,萬般囑托一定要找到女兒。”
“如今我也要死了……”老者說到這裡,聲音有些哽咽。他看向柳含月和韓笠兩人,神色堅定地說道:“那富商乃是紫煙門治下的世俗家族子弟。我觀二位是貴宗的弟子,希望二位能幫我尋找一二,将玉佩交到女兒手中。”
他怕兩人拒絕,趕忙補上了一句:“隻是将玉佩交給對方就行,告訴她,爹娘并不是想抛棄她。”
柳含月還未開口,韓笠便啞着嗓子問了一句:“你女兒叫什麼?”
“陳漁,打漁的漁。”老者回答道,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韓笠徹底确定了,這老者就是陳漁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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