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不甘及過往種種不幸,此刻猶如風卷殘雲寸寸割裂少年内心,冰冷的殺意籠罩死亡夢魇。
仿佛預見一群無形的野獸正在肆意啃食自己的身體,不禁發出陣陣悲絕低吟。
反觀熾天使,平靜不起波瀾的神色中,卻揚起他那象征神明身份的高貴眉角,鄙夷着不堪一擊的弱小人類。
“東方人的愚昧愚蠢千百年來始終如一,跟神鬥……你也配?”
正當熾天使想要一劍了解蒼穹時,遠方忽然傳來一聲嘲弄意味。
“啧啧啧……說好的三分鐘考慮,才過了一分半你就不算數了……怎嘛?稣天帝麾下最強的天使長原來也是一個吐出去的口水,還能爬地上用舌頭舔回去的人呢。”
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威壓,如絕望擱淺于天神腳下。
熾天使一改先前平靜神色,臉上泛起些許愁容褶視不速之客,“我還以為是誰在遠處狗裡狗氣擾我興緻,原來是天國堕落冥界的叛徒!”
不安善舉的蕭索,一副不着調的叵測居心,指着堕天使背後僅存的折翼嘲諷道:“都已經斷了一隻翅膀,怎麼還沒學會夾着尾巴做人呢?難不成你真想做個沒毛的秃子?”
對于熾天使的嘲諷,路迪似乎早已習慣,他緩緩走到禦毓蒼穹跟前,蹲下身子扔給他一粒血紅色的膠囊。
“它叫血色記憶,吃下後力量會大幅提升,代價則是體内的血液會加速蒸發直至枯竭死亡。”
被熾天使一腳踢殘的蒼穹,口中鮮血直流陷在那龜裂的地面中無力自拔,身體的每一寸肌肉猶如萬千毒刺擠壓自己,令其痛不欲生。
“反正都是死,吃不吃你自己決定。”見禦毓蒼穹仍在猶豫,冥界主宰所幸火上澆油看熱鬧,反正圍觀吃瓜者從來不嫌事大。
早在西方天帝創立天國之初,蕭索與路迪還隻是兩名最下級的天使。
他們彼此約定相互扶持,發誓終有一日定要登上最強天使的頂點。
與蕭索日複一日不斷錘煉自身實力不同,路迪則更喜歡人界,喜歡着人界的食物,喜歡人類在夜晚架起的篝火和漫天星辰舉杯共飲。
如被眷顧的路迪,憑借自身無人比拟的可怕天賦,他竟先一步登頂成為最強榮光。
天國的風,吹起路迪的長發,在漫長的歲月洗刷下,他的眼中早已失去了昔日光輝。
“我到底在做些什麼?又為誰而戰?當天使肩負無上榮光駐守在神約議會最危險的地方時,身後的天國,身後的神明卻……”
“他們驕奢酒縱,荒誕淫逸。那些所謂的戰鬥榮耀,對我究竟有何意義呢?”
聖潔的光輝閃耀中,頃刻淹沒無數天使,他們痛苦的嘶喊,身體漸漸溶解直至骨骼消亡。
路迪的眼神不再向過往那般含蓄,血紅的瞳孔預示着他對天國的對立判啟。
口中的低吟,似在沉默告别那個仁慈憐憫的自己。
冥界的最深處,背叛稣天帝的路迪,已然成為人們開口中的堕落天使,主宰冥界的至高統治。
“再不閉嘴……我連你和對面的鳥人一起打!”
戰場上,禦毓蒼穹的眼神突然堅毅,他強撐毫無知覺的肉體,顫顫巍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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