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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頁(第1頁)

&ldo;我是吃太飽了!&rdo;呂仲明叫道。&ldo;嗝兒。&rdo;秦瓊與羅士信無語。&ldo;唐王也沒找你。&rdo;秦瓊道:&ldo;原以為他會問幾句蒼生大局之類的話。&rdo;呂仲明又喝了口茶,還是在打呃逆,實在太抓狂了,說:&ldo;我去睡覺了!&rdo;孰料外面又有人找,卻是尉遲恭又來了。三人看着外頭尉遲恭,尉遲恭道:&ldo;唐王請仲明過去喝杯茶,說說話。&rdo;呂仲明:&ldo;……&rdo;&ldo;我還在打呃逆!怎麼辦!&rdo;呂仲明抓狂道:&ldo;嗝兒。&rdo;秦瓊果斷道:&ldo;先喝水,把呃逆止住……&rdo;&ldo;我這有。&rdo;尉遲恭道:&ldo;剛才回去拿的蜜水。&rdo;尉遲恭拿竹筒過來,秦瓊與羅士信去找衣服,呂仲明就着尉遲恭端着的竹筒,一口氣猛灌蜜水,連着灌了十五口,看了眼尉遲恭胸膛,見他還纏着繃帶,便擡手摸了摸。&ldo;還痛不?&rdo;呂仲明問道。尉遲恭答道:&ldo;好了。&rdo;&ldo;那天把我吓死了。&rdo;呂仲明比劃道:&ldo;箭頭距離你的心髒隻有這麼遠。&rdo;&ldo;差一點就死了。&rdo;尉遲恭笑道:&ldo;你救了我一命,不打了,我娘教的有用,喝水能好。&rdo;呂仲明終于把呃逆壓下去了,羅士信拿着衣服給他穿,數人對着鏡子,呂仲明搖身一變,又恢複了一表人才的模樣。背後燈火輝煌,鏡子裡的他眉如一筆濃墨,雙目明亮靈氣十足,少年郎的稚氣未盡褪,眉眼間卻帶着自信的神色。他的皮膚非常好,膚色白皙且五官輪廓柔和,嘴唇柔潤,鼻梁高挺,雙目深邃,尉遲恭看了一會,發現呂仲明也在鏡子裡看他,臉色一紅,不自然地将目光轉開。呂仲明的心髒通通跳了起來,穿上雲紋素錦袍子,問道:&ldo;怎麼樣?&rdo;&ldo;像。&rdo;秦瓊笑道,拍拍呂仲明的肩膀,說:&ldo;去罷。&rdo;呂仲明:&ldo;像什麼?&rdo;&ldo;像修仙的。&rdo;羅士信道:&ldo;去罷,你能行的。&rdo;呂仲明便點頭,穿上靴子,跟着尉遲恭前往正德殿上去見李淵。尉遲恭提着燈籠,時不時回頭看呂仲明,眼裡帶着笑。&ldo;看什麼。&rdo;呂仲明沒好氣道。尉遲恭道:&ldo;你和我們不一樣,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是這麼想的。&rdo;&ldo;哪裡不一樣了?&rdo;呂仲明眼裡帶着笑意,反問道。&ldo;你是仙人。&rdo;尉遲恭道:&ldo;我們都是凡人。&rdo;呂仲明知道長期居住在并州,日曬兇猛,風沙厚重,水土原因,這裡的人皮膚相對來說都比較暗沉,偏古銅色一點,但也不構成是仙人的理由嘛。便道:&ldo;那是因為你沒去過江南,江南人都長這樣,世民兄皮膚也好,眼睛也亮,長得也俊,怎麼不說他是仙人?&rdo;&ldo;不一樣。&rdo;尉遲恭道:&ldo;他沒有仙氣,你身上有種仙氣,走路時那種自由自在的感覺,無憂無慮,一邊走一邊笑的模樣。&rdo;步伐?性格?呂仲明道:&ldo;一邊走一邊笑,那是傻子好吧……&rdo;尉遲恭莞爾,又歎了口氣,似乎有話說不出來的樣子。&ldo;這個……&rdo;尉遲恭拿出呂仲明的那片鱗,說:&ldo;我可以一直收着麼?&rdo;呂仲明看了一眼,便道:&ldo;當然,給你的就是你了。&rdo;尉遲恭點頭,自嘲般地笑笑,說:&ldo;本以為你生氣了,會要回去。&rdo;呂仲明擺手,笑道:&ldo;沒有生氣,打嗝打得都沒氣了。&rdo;說話間兩人到了正德殿,守門的衛兵一起朝二人鞠躬。&ldo;尉遲将軍。&rdo;尉遲恭提着燈籠,作了個&ldo;請&rdo;的手勢,自己卻不進去,說:&ldo;我在外頭等你,待會送你回去。&rdo;呂仲明點頭,進一門,褪了靴子,再踏上墊闆,走近殿内。隻見殿中央一名中年人兩鬓發白,倚在胡床上,看手中一本書,李世民則坐在一旁,給那中年人烹茶。&ldo;沒想到呂道長如此年輕。&rdo;那中年人道。&ldo;見過唐王。&rdo;呂仲明笑道,正要收拾心神,好好糊弄一下李淵時,忽然間一緊張,胸腹之氣又逆行上來,忍不住打了個呃逆。&ldo;嗝兒。&rdo;呂仲明:&ldo;……&rdo;靜夜中,夜空晴朗,萬裡無雲,漫天星星。呂仲明不得不承認李家果然氣派,李世民用來煮茶的器皿,許多是連他都沒見過的,然而他實在沒什麼心思去跟李淵多說,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呃逆上,聽說閉氣也可以止住呃逆,他便開始嘗試以閉氣控制。李淵卻絲毫沒有發現,或者是已經發現了,為避免尴尬而不說,問道:&ldo;呂道長在晉陽可住的順心?&rdo;呂仲明點點頭,不說話。&ldo;道長請。&rdo;李世民笑着給他一杯茶,呂仲明接過,喝了。李淵道:&ldo;道長實在太年輕了。&rdo;呂仲明笑笑。李淵道:&ldo;隻不知道長是正一道,還是五鬥米道?&rdo;呂仲明喝下茶,悶了個呃逆,心道似乎好了,便開口答道:&ldo;晚輩是上清道。&rdo;&ldo;上清道?&rdo;李淵有點奇怪。&ldo;天下道門。&rdo;呂仲明放下茶杯,淡淡回答:&ldo;其實本無分别,唐王所問的五鬥米道與正一道,前者乃張魯,後者乃張道陵所創。事實上以創始者來區分道家流派,并不正确。&rdo;&ldo;噢……&rdo;李淵緩緩點頭。呂仲明感覺自己已經不呃逆了,便自若答道:&ldo;畢竟在他們創教前,盤古一氣化三清,三清便已斬去三屍,證于天地,萬古長存。玉清元始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上清靈寶天尊。現今天下道門,有以玉清為尊的玉清道,也有奉行老君經文的太清道,還有奉上清靈寶天尊的上清道,晚輩便是上清道門人。&rdo;至此,李淵方恍然大悟,點頭,說:&ldo;道長所言有理,隻不知上清道中,所學為何?是丹藥之法,還是延年益壽之術?&rdo;&ldo;容晚輩問一句,唐王有何心願未遂?&rdo;呂仲明看着茶杯,随口道:&ldo;是求長生,還是想修仙,抑或是澤被子孫,求三清賜福?&rdo;李淵正思考時,呂仲明卻放下茶杯,認真道:&ldo;若是想借仙力了卻心願之法,仲明無計可施。上清道所教授,非是求神問鬼之術,也不能使人長生不死,更無法令人超脫三界成仙。&rdo;聽到這話,李世民臉色一變,忙皺眉以眼神示意,呂仲明卻假裝看不見起身,向李淵拱手道:&ldo;仲明不才,就此告辭。&rdo;呂仲明正要走時,李淵卻忙道:&ldo;請留步。&rdo;呂仲明回頭看着李淵,李淵長歎一聲,緩緩道:&ldo;本王明白了。&rdo;李世民笑道:&ldo;道長,茶還沒喝完。可是嫌李某待客不周麼?&rdo;呂仲明笑了笑,坐下,不說話。&ldo;閣下見笑了,仲明家學,對唐王興許起不了幫助。&rdo;呂仲明道:&ldo;我隻學了&lso;道&rso;,以及如何&lso;證道&rso;,天地之間,最難尋的,獨獨便隻有&lso;道&rso;。唐王位極人臣,坐擁并州,千萬百姓便是您的子民。世間之道,便在唐王的身上。仲明隻懂如何平去這亂世,協助唐王證此道,重新締造一個升平盛世,救百姓于水火,解萬民于倒懸。此道,乃是&lso;帝王之道&rso;。&rdo;李淵笑道:&ldo;老朽有眼無珠,盼呂先生莫要往心裡去。&rdo;呂仲明知道此刻不上點料,雙方還止于客套,并無進展,便先表忠心道:&ldo;唐王,仲明不才,此來願為李家盡一份心力,隻盼能有朝一日,見唐王證得王道。&rdo;李淵道:&ldo;好,仲明快快請坐。&rdo;呂仲明道:&ldo;容仲明問一句,唐王覺得,來日天下形勢如何?莫不是還想為隋家盡一份心力,至死則以?&rdo;李淵:&ldo;……&rdo;李淵道:&ldo;道長言重了,如今戰亂頻起,本王守衛并州,抵禦突厥,也屬無奈之舉,常常盼着有朝一日,能回中原,盡力收拾這亂局。&rdo;呂仲明知道自己來前,李世民必定是遣人将他們三個的來龍去脈都調查清楚了,知道秦瓊與羅士信當了逃兵,自然也知道他是楊廣要的人,便不再與李淵拐彎抹角地說話,直接開門見山了。來前他也了解過李家的發家史,心道李淵為人圓滑,說什麼都不願被人抓住把柄……既是如此……&ldo;大隋已是廣廈将傾,垂垂危矣,楊廣的脾氣,想必唐王也是知道的,何時生,何時死,不過在他一念之間,又何必再為他效命?大隋氣數已盡,一朝傾覆,唯有唐王起兵号令,方能平息眼前亂局。&rdo;呂仲明喝了口茶,便這麼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仿佛是知道李淵必将起兵造反一事,聽得李世民暗自心驚。李淵先是臉色微變,繼而浮現笑容,問道:&ldo;道長,李淵何德何能?堪當此大人?我李家為隋效命多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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