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忽然想起那一口口刺眼的血登時隻覺得背後一陣發涼,便以最快的速度直直撲進他懷裡卻一言不發。
他以為她在害怕,也抱緊了,力道像是生怕她消失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似的。
兩人就這麼靜靜相擁,直到許久過去她想起了什麼才終于冷不丁開口,“那...湯姆會這些黑魔法嗎?還有這個殺戮咒。”
又是一陣沉默,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低沉好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了,“如果我說這些被其他人認為是邪惡的黑魔法我都會,就算是不可饒恕咒也都運用自如,瑤會怎麼看我?”
不知是不是她聽錯了,即便他語氣口吻一如既往的溫柔,語調也沒什麼起伏,可聲音裡似乎在微微顫抖着,她的心随之一緊,仰起小臉望他,可看見的卻還是他淺笑的模樣,一丁點看不出别的,似乎剛才隻是她的幻聽。
她張了張唇,突然便意識到了某些曾經疑惑問題的答案,目光也蓦地柔和了不止一度,“在此之前我都很好奇,好奇你是怎麼讓那麼多人都能聽從你的指令而無任何反對意見,想來的确該有些震懾的手段才對,這些都無可厚非,隻是...湯姆一直以來都很辛苦吧...但現下你有我,無論将來之事如何,我都會陪你。”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得無聲無息,他卻久久未語隻低頭埋在她的脖頸處而已,除了那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皮膚上感覺有些癢外她無法看見他此刻的神情,隻得這麼安靜抱他。
懷裡小人身上的好聞的氣息同她那句話像一把鑰匙正嘗試打開通往他内心深處道路上的枷鎖,她就如同一束溫暖的光,在一點點向早已被黑暗吞噬的他靠近,向他伸出手,無畏無懼笑得甜甜的等他牽着。
又過去片刻,他忽然騰出隻手來和她十指緊扣,随後貼着她耳畔低語呢喃,“我想..你一定是梅林送給我的禮物吧...既然如此,瑤,今後我不會再放你離開,即便将來的某一天你想回去,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會把你牢牢困在我身邊。”
可不想這卻換來她噗嗤一聲輕笑,她扭過小臉便親了他一下,接着再俏皮地眨眨眼道,“我早就做好準備了,原來湯姆直到這一刻才肯真的狠下心來呀,早知道,我該更積極主動些黏你,就算你拒絕或者趕我走,也要跟在你身邊。”
瞧懷裡的小人這副嬌俏的模樣,他隻微微眯起眼睛,緊接着便強行令她躺回去,随後欺身而上,“親愛的,我該慶幸自己沒有猶豫便去追求你,否則看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想我會嫉妒的發瘋...我愛你,瑤,還有..謝謝。”
因他這句話,她心裡别提有多甜蜜了,表情也是控制不住的喜色,可這種時候卻感覺身體有些撐不住了。
但她還是盡可能忍耐,撇撇嘴故作不喜就道,“那位沐恩小姐可是話劇裡同男主角争奪你這個女主角的男二号...而且故事裡..女主後來可還得同男二成親,雖是演戲..可我...現下有些後悔了...”
這孩子氣的話令他不由失笑,瞧她不高興的樣子,他卻調笑,“親愛的這是吃醋了麼...放心,我未喜歡過那位沐恩小姐,也從沒打算追求她,如果瑤不出現,我可沒打算也沒時間和誰交往。”
她知他絕不會騙自己,且本就是裝出來的,這話一出當然維持不住,可那難受痛苦的感覺又一陣陣堵在胸口,她咬牙忍着,笑得有些勉強,“我當然明白,可就是有些...咳咳咳..”
話還未說完她就扭過頭劇烈地咳起來,他立刻坐回去再為她順氣,看她差勁的臉色,他眉頭緊皺急忙問,“瑤,現在感覺如何?我去叫帕特裡克夫人。”
“等..等等..”這次她眼疾手快及時拉住了他的袍子,接着又強撐着要起來卻被他立刻制止,她連忙抓住他的手在他開口前先一步道,“湯姆...我真的無事..隻不過有些累...我想休息了,可不可以多哄哄我再走?”
見她堅持,他雖擔心也無奈,隻好先陪在她身邊,“好,瑤累了便睡吧,我多講些故事給你聽,我看着你入睡。”
她輕輕“嗯”了一聲便閉上眼睛,卻生怕他離開似的不肯松手。
他則開始放輕了聲音給講她要求聽的那些古怪的巫師遊記,盯着她發白的臉色,他眼睛裡似乎藏着怎麼都揮之不去的陰霾,但講故事的語氣卻溫柔的不行。
不知過了多久,她總算松了手,似乎已經睡着了,他便立即為她掖好被子再出去,她那副斷斷續續時好時壞的模樣,令他不由重新審視神仙這種所謂不看不死不滅的物種。
殺戮咒并沒有導緻死亡,隻不過是受了重傷,果然還有更多可發掘的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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