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榽一愣,膽大幾分,将藥推過來,眉眼含笑,“溫熱的,正好喝。”
喝了也不頂用,蕭婧依嗅出藥香中有幾味尋常解毒草,認命似的歎息。
“你别多想,婉、我姐姐說山中有一味藥,清涼無害可解百毒。等她将其帶回,自然能醫好你!”
蕭婧依多看她一眼,滿目剝離世俗的傻氣純真,倒與那個人有些相像……接過藥碗,神色淡淡,利落仰頭,幾口将藥咽下。
小榽從旁看傻了眼。接回空碗,遞了糖塊過去,附加一道解釋:“藥苦。”
蕭婧依眼波微瀾,愈發思念那個人……接過糖,徐徐撥開糖紙,遞入口中。
小榽見人不再抗拒,觀她舉動似是慎重,舒氣之餘更添驚奇,“這是我家鄉的甘蔗糖,姑娘吃過?”
絲縷甘甜,沁入心房,就着同味的回憶,遮掩痛楚,蕭婧依擁着被子含糖,打量眼前人,小心開口:“你家在北方?”這糖她嘗過,在北疆,打過勝仗領了軍饷,伊墨常從走商那買予她。
除去打娘胎裡就偏愛的杏仁,她早些年不曾看重旁的吃食。縱使她自小是箫府不受寵的庶女,她父親也從未在生活用度上苛待過她。珍馐玉馔蜜餞瓜果她見得多,向來不屑一顧,嘗過的沁人心脾的甘甜滋味便是伊墨給予她的那一掌心的糖塊。
此去經年,身心不忘。
小榽眼底清亮,重重點頭,“聽口音,姑娘也是北方人吧?”
“永平人。”蕭婧依淡淡地答。
“祖上應天宿陽人。”小榽不免歡欣,應天府與永平府相鄰,她這也算是認了半個同鄉呢!“不知怎麼稱呼姐姐?小妹複姓,單名榽,輩分從木。”
複姓,木字輩,宿陽人……眼底晃過深思,蕭婧依默不作聲,淺淺攜笑,“戊子年生人,既如此,我就喚小榽姑娘一聲妹妹了。”
“戊子年?”小榽錯愣原地,她生于戊辰年,不想,竟比這姑娘還要年長一歲,她坐到床沿,将實話吐露,頭垂得恨不得紮進地縫。
果然是她!司馬榽,大學士司馬蕭的唯一女兒。蕭婧依不動聲色地打量過她,昏沉的頭腦強撐着忖度形勢。
小榽緩了緩,才道:“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妥當?”明知人家年幼,裝作不知忒不合适了。
蕭婧依不接她的話,兀自淺笑,“既如今,我該稱呼姑娘姐姐才是。”頓了頓,接道:“小榽姐姐家在北方,怎會不遠千裡來西南之地?尋親的麼?”
蓦然被道一聲“姐姐”,心中翻湧出欣慰愉悅來,小榽頓住明快的嘴角,端出肅然辭色,回道:“是也不是。我本是離家遠遊,探訪好友未得,遊玩至此恰逢再會。”
蕭婧依了然,“便是小榽姐姐方才提及的那位懂醫術的?”
小榽點頭道是。
蕭婧依思索再三,決定緘口不言。她原本想試試這姑娘與司馬梓相比如何,不想,智謀方面,她姐妹二人相去甚遠。
看來助伊墨脫困一事,還需自力而為,當下首要便是找人。
蕭婧依垂眸默想,伊墨将馬留在城内客棧,想來是出入過城,那通緝令上的鬼話,也不知她是否曉得了……伊墨離城,是自行查探,還是如她這般,被逼出城?那、她可有受傷?
轉念搖頭。不該,她總歸是易容過,倘若不慎被察覺、暴露蹤迹,自己便不會有這番渝州城内的見聞。
總歸她沒事……眉頭纾解,心落大半,靠回迎枕上。
瞧見這人臉色驟變,風雲變幻的,小榽愣是沒敢吭聲,這時候見她神色舒緩,才小心出口:“姑娘你小心些,别壓到傷口。”
蕭婧依想起另一事,霍然睜眼,“煩勞姐姐替我照看好我的馬。”
小榽爽快應下,見她神情倦怠,囑咐她早些躺下休養,随後這便端了空碗出門。
心惦唐婉,正欲出門相迎,推門而出時怔了怔,追問那姑娘身份及她與伊墨關系的念頭回歸腦海,歎息一聲,先出門去。那姑娘還沒放下戒備,斷然不肯說,加上她傷勢未愈,眼下實非好時機。
小榽出門,迎面遇上同行的唐婉與景懿。小榽到此已月餘,景懿與她也是見過的,各自點頭問候過,小榽緊着拉唐婉進門,還不時擠眉弄眼做怪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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