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花迎蕊的确就沒受過這等委屈,甚至連句重話都沒聽過,柳依依也知道她心裡一定難受得不行。但她一邊又聽她一口一個稱自己是“寶貝”和“珍寶”,一臉理所當然的,她就又有點想笑。
于是她隻能哭笑不得地哄道:“是,我們小蕊是小寶貝,是葉師兄他們不好,他們不該這麼兇你的。乖啦,不要再哭了,你看,哭了這麼久,眼睛都哭壞了。我們合歡宗的小公主怎麼可以這麼不漂亮呢?不是要讓其他人看笑話嗎?”
柳依依聲音柔軟,溫暖又熨帖的,哄起人來特别容易見效。
花迎蕊被她這麼一哄,便有些羞赧地朝周圍來去的人望了望,抽噎着止住了哭泣。
她擦幹了眼淚,忿忿地揪着腰間的绶帶,說:“等我回去了,一定要向母親告他們狀,要讓離掌門責罰他們!”
“那……若是他們把你說離師姐的那些話也告訴離掌門呢?”柳依依眼睛眨眨,等着花迎蕊的回答。
花迎蕊本在氣頭上,被柳依依這麼一問,倒是一時間愣了愣。她剛剛口不擇言吵嚷的那幾句話其實根本沒有過腦了,現在稍微冷靜下來了,自己個兒琢磨一下,都覺得臉上臊得慌。
她堂堂合歡宗宗主之女,從小就被教導禮義廉恥,别說“有一腿”這些腌臜話了,便是行為有所不得體,她母親都會闆下臉來訓斥她。她也是私下看了一些人間的話本,不自主的就把一些市井之言記了進去,剛才腦子一懵,這話就直接出去了。
聯想到離暮雪那副高高在上皎潔如月的姿态,這一對比,花迎蕊一時間憋得臉通紅。
她自己也知道真要告狀把事情鬧大,那自己根本就不占理。于是她低了頭,讪讪地揪着绶帶,嘟囔道:“我那是無心之言……”
花迎蕊雖然刁蠻,但其實是因為從小被寵壞了,沒有吃過虧,并不是說不通道理之人。柳依依知道她這樣其實就是認錯了,于是輕輕笑起來,柔聲說:“沒關系,葉師兄他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他們不會放在心上的。”
“那你看,既然我們也有錯,那我們便大方點,退一步,他們也退一步,這場矛盾就過去了,好不好?”
花迎蕊不說話。隔了好一會兒,她才悶聲悶氣地應了。
柳依依見狀便拉了她的手。“好啦,天色不早了,要回宗門的話我們要趕緊動身了,不然山門就封閉回不去了。”她牽着花迎蕊往外走去,“快走啦。”
“我才不回去!”花迎蕊卻氣鼓鼓地松開了柳依依的手。才一會兒工夫,她就又恢複成了合歡宗大小姐嬌憨任性的姿态,昂着下巴說道:“表姐你不是說他們也有錯嗎,那我們幹嘛要走?走了不就代表我們心胸狹隘小肚雞腸嗎?”
她一把将柳依依拽了回來,掉頭回了鎮裡。“我們回去,看誰怕誰!”
柳依依被她拉得哭笑不得。街上的百姓們都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們兩人去而複返,柳依依面皮薄,有一些臉紅,隻輕聲問花迎蕊:“不擔心見到葉師兄會難堪啦?”她掩嘴低笑着,“剛剛還說他們玹瑛城的都不是好人呢。”
花迎蕊被柳依依揶揄得臉紅,但她表姐的語氣态度太溫柔了,跟一汪春水似的,軟綿綿讓人心都能化,花迎蕊也隻能把尴尬往肚裡咽,梗着脖子:“我不難堪,難堪就是他們的哼!”
兩位合歡宗的姑娘氣勢洶洶地回客棧而去。
同一時刻,相約去看落霞盛景的玹瑛城四師兄弟卻已經到了河邊那座四面通透的茶樓。
落霞鎮的晚霞是出了名的美輪美奂,常有文人墨客結伴而來,隻為一睹落霞風光。河邊的這座茶樓也正是為了滿足大家欣賞美景的需要,特意建得又高又寬敞,四面全是窗,窗一打開,漫天的五彩霞光就能照進來,将所有人都納入這場仙境。
此時夕陽已經半沉,橙黃橙黃的,挂在水面和天際的交界之處。河面倒映着天空,恰恰又拼湊成了一個完整的太陽,跟一個滾圓的橙子似的,躺在一片柔軟溫暖的粉紫色的錦緞布料裡。
茶樓裡,有人已經就此景開始作上了詩。但坐在視野最好的那一桌的玹瑛城四人氣氛卻有些沉悶。
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他們的大師兄葉重北有些愁眉不展的。
店小二端上來了茶水和點心,裴子夜挽着袖子倒了一杯茶給葉重北,溫聲言道:“大師兄在擔心何事?”
葉重北還沒說話,步燕青就接話道:“這還用問?肯定會在擔心師姐啊!”他把裴子夜遞給他的茶杯接過去了,一口飲盡,然後兩手握拳支着膝蓋,非常硬漢的一個坐姿,表情卻完全不是硬漢那回事。“師姐這都走了一下午了,你說她是去哪兒了呢?氣消了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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