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重逢以來,沈恪曾經提過要帶林簡去看望父母,畢竟這麼多年他孤身在外,沈長謙夫婦每每念叨起來,總是滿腹的思念與牽挂。
包括過年時那通視頻,自從知道林簡回來以後,這老兩口打來越洋視頻的頻率明顯增加,而每次都看着屏幕這邊的林簡遲遲舍不得挂斷。
視頻中,他們更是不止一次的提起,爺爺奶奶很想你。
林簡自小就是個重情念舊的孩子,所以沈恪明白,他對自己父母的挂念絕不會比他們少一星半點。
但每次結束通話前,不管是沈長謙還是叢婉,問過林簡那麼多次什麼時候來看爺爺奶奶,卻都被林簡含糊其辭地遮掩了過去。
沈恪知道,他不是不想,是不敢。
父母始終将林簡視為沈家的孩子,但他卻……思慕他們的兒子,那個養他長大,他名義上的小叔叔,而如今,更是直接将人收入麾下。
沈恪明白,在面對沈長謙夫婦的時候,林簡心底始終有愧。
而現在……他竟然主動說,可以陪他去澳洲看望父母。
并非是他心地坦然毫無挂礙,林簡隻是因為愛他,所以甘願将那些愧怍與忐忑,獨自咽進腹中,再去他父母面前,扮演那個乖順的孩子。
但是——
沈恪想,憑什麼呢?
真的要讓林簡以曾經的身份出現在他身邊,出現在他的血親面前麼?
無論是他們曾經的糾葛還是現在關系,都要瞞着父母?
憑什麼?
而林簡從始至終又做錯了什麼呢?為什麼要他來承受這份看似甜蜜實則負擔的感情,要他默默品咂這份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呢?
或許林簡不覺得委屈。
但是沈恪不行。
于是,原本就夙興夜寐的沈董,在連續高強度工作了兩周後,終于擠出幾天空閑時間,将公司事宜暫時交給幾個執行副總處理,在春暖花開的一個清晨,一個人率先登上了飛往澳洲的航班。
直達航班,經過12個多小時的高空飛行後,沈恪在深夜時分降落墨爾本國際機
場。
他這次的行程沒有提前知會誰,隻是在登機前給叢婉打過一個電話,出了機場,便看見沈長謙提前派來等候的車。
沈長謙夫婦住在墨爾本市中心區地域,花園洋房毗鄰斯賓塞大街。深夜時分,沿街的象征着這座城市曆史變遷的古維多利亞式建築群和近代哥特式建築交相輝映,沈恪靠在後排座背上,看着車窗外衆多地标性建築在夜色中一閃而逝,眼底是一派沉靜平和。
到達父母的居所已經快要淩晨,但意料之中的,原本早就該休息的兩人卻一直在等他。
受氣候影響,墨爾本晝夜溫差較大,因而沈恪剛剛進門,叢婉就從立刻從沙發上起身,迎了上去,嘴裡念叨着的,都是關切的話。
“怎麼這麼晚才到,冷不冷啊?”
沈恪脫下風衣交給家傭,溫聲喊了聲“媽”,而後才說,“不冷,下飛機就上車了,哪有凍着的機會。”
算起來,除去那些視頻與通話帶來的慰藉外,沈長謙夫婦也有将近一年的時間沒有見過沈恪本人了。
叢婉身上披着一件墨綠色的針織披肩,長發柔順地别在耳後,沈恪看着母親眼底漸漸盈起的淚光,猶豫一瞬,而後上前一步,輕輕将那抹湖水一般的綠波擁在懷中,故意溫聲笑道:“怎麼剛看見我就要掉眼淚,不歡迎啊?”
“少貧嘴。”叢婉佯裝嗔怒,拍了一下兒子的胳膊,哽咽道,“怎麼瘦了這麼多?”
“沒瘦,體重都沒變。”沈恪安撫完母親,挽着叢婉的手臂走到沙發邊上,在沈長謙的輪椅前蹲下來,先用掌心覆上父親僵硬的膝蓋,捂了片刻,才擡頭喊人:“爸,最近身體還好吧?”
“都好。”沈長謙擡手,重重按了一下沈恪的肩膀,緩了好一會兒,才問,“怎麼突然過來了,之前也不說一聲。”
“臨時決定的。”沈恪說。
“要留幾天?”
“看情況吧。”沈恪笑了笑,“如果公司那邊沒有催我回去的話,盡量多陪你們兩天。”
“好。”沈長謙握着沈恪肩膀的手遲遲沒有挪開,半晌,才又拍了兩下,對妻子說,“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先讓兒子休息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叢婉點點頭,攔下了要帶沈恪去客房的阿姨,自己親自帶沈恪到樓上的房間。
沈恪在門口與母親道了晚安,關門後換下衣服,去浴室沖了個熱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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