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良感覺自己如果不要這個衣服,今天就走不了了似的。倒爺賺錢他有耳聞,他也聽說過帶的東西太多被海關扣下的事情。
廖剛應該就是怕被扣吧。
從廖剛的包裡倒出來十件衣服,祝良摸着料子還可以,找個僻靜處,把錢給了他。
祝良就也把那包袱拎在手裡,感覺有點新鮮。人生多麼奇妙,這出去一趟還能體驗一把倒爺的滋味。
接下來的兩小時,廖剛就滔滔不絕的給祝良講他跑南方倒賣BP機,又從南方跑到北方販賣大蒜,後來又從北方跑到東北當國際倒爺的經曆,雖然說不上驚心動魄,但也很曲折。
“對了,我倒Bp機的時候還認識了一個老鄉,她居然也認識你,”廖剛說,“個子高,性格也爽快,叫什麼麗麗,我現在也忘了,她愛人是老師,你認識嗎?”
“宋麗麗吧,她怎麼了?”祝良心裡莫名一動。
“那時候五六月份吧,她在飯局上有點喝多了,說想離婚,她愛人總想讓她在家照顧家,她說孩子上初中之前她都在家圍着竈台轉十來年了,受夠了那種日子,”廖剛臉上帶了幾分戲谑的味道,“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煩惱啊,她不缺錢,也沒人催她出去工作,她偏喜歡出去工作。我倒是想輕松點,偏偏得出來打拼。哦,我就是想随口問一句,她離婚了沒?”
“沒離。”祝良簡單的說,“她愛人想通了,支持她去過自己喜歡的日子了。”
“那挺好,看吧,還是咱們當老師的通情達理,什麼時候那些當公公婆婆丈夫媳婦的,能學學咱們就好了。”廖剛趁機給臉上貼金自誇了一下。
火車進站了,人潮湧向進站口,别看一個個都肩挑手扛卻靈敏的很。
祝良和廖剛原本不在一個車廂,祝良的下鋪是個要去留學的姑娘,其餘是幾個結伴倒東西的大老爺們。
廖剛瞅了瞅,跑過來對姑娘又是哄又是勸,讓她跟自己換換位置,姑娘偏不,“我的位置,不換。”
“咱們倆就這麼坐吧,廖剛,反正都在一趟車上,有事兒我去找你,别麻煩這位同學了。”祝良雖然也覺得倆人在一個車廂更好,但人家不換,你也不好揪住一個小姑娘一直說。
“哼,你看人家,懂得不強人所難,”小姑娘一聽反倒站起身來了,“看在他有君子風度的份兒上,我跟你換換。”
廖剛拱手作揖,要給姑娘搬行李,誰知道姑娘脾氣又上來了,“我不喜歡欺軟怕硬,油腔滑調的人碰我東西,那個文明人幫我拿就好了。”
祝良把小姑娘的行李箱送到廖剛那邊去,臨回去,小姑娘嘟嘟囔囔說:“你怎麼跟那樣的同伴混在一起?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祝良答不上來,就笑了笑,敷衍了小姑娘幾句回到自己座位上。
廖剛不像好人嗎?除了有點愛說,愛錢,祝良目前還沒發現有什麼大毛病。
火車咣裡咣當走,中間停了一陣,海關工作人員來蓋章,随後就出境了,列車上的氣氛起了微妙的變化。原來那種肆無忌憚鬧哄哄的景象沒了。
廖剛把東西分成了好幾包,還死命的壓啊壓。其他人有的把行李放被子裡,有的放卧鋪下面,一個個忙碌又緊張。
祝良躺在上鋪看書,枕頭很低,就把那一包衣服枕在頭下面,上面搭了件秋衣當枕巾。出門在外沒法兒講究那麼多了,湊合着吧。
車繼續咣當着往前走,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大部分人都在昏昏的打瞌睡,隻有幾個夜貓子在打牌。半夜時候,車又停了,這回上來的俄方的海關人員。
祝良是被從夢裡驚醒的,他睡得有些沉,是下鋪動靜有點大,才把他吵醒了。
海關的人把廖剛藏在被窩裡的衣服全都拎出來了,要沒收拿走。
廖剛懵了,為啥别人都沒事兒,就收我的?
但他不會說俄語,海關人員才不會聲情并茂、手腳并用的跟他解釋,拿起就走。
他們都荷槍實彈,廖剛當然不敢阻攔,還是等他們走了,旁邊有個大姐說:比較倒黴啊,老弟,說你是走私,不合法,沒收了。
廖剛崩潰了,“憑啥?憑什麼别人都合法,就我不合法?他們連有些人證件都沒看。”
“這人家的地盤,想咋說咋說,想收誰的就收誰的。”
祝良就是廖剛這幾聲吵醒的,其他人已經拿出來瓜子、香腸、方便面慶祝躲過一劫了,沒人搭理欲哭無淚的廖剛。
祝良沒想到自己在睡夢中,廖剛就被洗劫一空了。
“你候車室給我夾克再拿走吧,”祝良主動說,“還能挽回點損失。”
廖剛臉色鐵青,不知道是氣暈了還是怎麼的,忽然撂給祝良一句“要不是為了照應你換到這個位置來,說不定我都沒事兒”,竟然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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