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奶奶好。”柏原出完聲,瞬間就把自己放在和那三隻崽一樣的輩分上了。甯母扶額,她兒子孩子才滿月,受不住這二十出頭的大孫子。
“你好。”甯父甯母隻能尴尬地應下。
“柏原,鄂秘書,你們過來坐吧。”作為主人家的甯延年終于有機會出聲,“剛好,到吃飯的時間了,怎麼帶這麼多禮物,人到了就行。”
“我就知道大叔一定很歡迎我過來。”走到他身邊接過禮物的沈遇睨了他一眼,柏原就當沒看見,偶爾的他,其實還有些茶裡茶氣的。
甯母沒忍住問甯父,“這誰啊,你怎麼認識?”剛剛甯父在一邊小聲嘟囔這孩子怎麼過來了被甯母聽見了。
“小年前男友。”說着話說着話平日裡水火不相容的兩個老人家居然坐在了一起,小聲交流。
甯母一驚,自己兒子不是單身狗嗎之前,這怎麼突然還有個前男友,而且,這小夥子也很俊啊,看着年紀最多二十出頭,恐怕大學還沒畢業,比沈遇還小。甯母後知後覺地看了甯延年一眼,原來自己兒子喜歡水嫩的啊,兩個小夥都這麼年輕。甯母失笑。
人都有好奇心的,她忍不住又看了柏原一眼,還越看越眼熟,像她最近看的那個偶像劇的男主角,“柏原是吧。”
“哎對,奶奶好。”
甯母頓住,她看上去其實很年輕的吧,不過算了,“你是明星?”
柏原點頭,“演了些戲唱了點歌,算不了什麼明星。”
“哎喲,那最近那部總裁你别跑是你演的?”
這名字,坐在座位上吃飯的都沉默了。隻有柏原和甯母眼神都火熱起來,一個向來隻有年輕女粉的突然有了個奶奶粉,一個是追到星了。
“對啊,您也看啊,多不好意思。”
“演得挺好的,我挺喜歡看的,一會幫奶奶簽個名。”追星成功的甯母表示當奶奶一點也沒事。
“好啊,我給您講,後面有點虐,不過很快就在一起了。”
兩個人火熱地交流起來,一邊的甯父特别無語地小聲道,“一把年紀還看這種劇。”沒想到還是被甯母聽到,一高跟鞋把甯父臉都踩綠了。
熱熱鬧鬧地吃完飯後,柏原甚至還主動幫忙收拾東西,竭力在鄂立傑面前展現自己雖然是個明星但是相當适合過日子。
“沈哥,我來幫你刷碗。”
“叫爸。”
“……”柏原愣住揚眉。
沈遇笑,“你叫我爸媽爺爺奶奶,你不叫我爸誰叫我爸。”
“你好幼稚……”在場的唯一算是同齡人的兩人互掐了起來。
“沒事,再幼稚也當得起你爸。”
等把大家都送走以後,已經是晚上十點,三隻崽正是活躍的時候,而且,這裡面布偶沈二團是唯一的女孩子。三隻崽吃飽喝足想和兩個爸爸玩,甯延年和沈遇變成貓帶崽,後面跟着一串跑的時候還是挺有喜感的。
“年前我們公司要團建。”布偶大尾巴給崽們玩,對着狸花道,“本來早就該去的,但是後面被項目耽誤了,大家都想要你過去,見見總裁夫人。”
狸花一爪子按在鬧騰的崽身上,翠玉的眼睛帶着笑意,“好啊。”沈遇在心裡盤算,要不到時候補個求婚儀式?
……
容主任到病房時,發現屋子裡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莊母不在,隻有莊勉一個人穿着常服坐在輪椅上看着窗外落着雪的世界。
這幾天的莊勉也變得越來越沉默,他不再和容主任閑聊,更多的時候隻是沉默地看着容主任,眼神很複雜。容主任知道到此刻莊勉才開始真正地去思考一些東西。
但是他也難有起伏,畢竟,一個人再多的耐心,也是會被消磨掉的。
“這個冬天還挺冷的。”莊勉主動說話,他轉過輪椅,笑着看向容主任,“你是不是還是一直手腳冰涼夜裡。”
“沒事。”容主任道,“可以出院回去了?”
“嗯,熊醫生說如果想出院的話可以的。”
“那走吧,伯母呢?”
莊勉阻止了容主任過來推他的輪椅,“回哪呢?回以前的房子,還是你和容瑜住的地方,還是我的公寓。”
“随你。”容主任很冷淡。
莊勉歎息了一聲,“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成長起來,但是确實我也意識到很多東西,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是并不想你這樣不快樂地在一起,我甚至覺得,再這樣耗下去,可能哪一天你就耗不起了,然後……”死這個字莊勉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他眼眶濕潤,卻沒有再流下眼淚讓容主任為難,“容淨,你是不是一點都不想和我在一起,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
容主任低着頭沉思了一陣,半晌,輕輕笑出聲,“有愛才有恨,當時和你分開的時候,我恨,不想看見你,如今,也不過是平常人看待,我甚至覺得,怎樣都無所謂,莊勉,我和你已經談不起原諒,我隻是失望到覺得,有一點情緒,都是徒勞。我答應和你在一起,不過是覺得鬧下來很難看,我也沒有力氣和你鬧了,無所謂,但是,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确實要……輕松很多。”他對他,無愛也無恨,真正的心如死灰,就是無所謂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也壓根不想和對方來所謂的虐戀情深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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