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睡了一個好覺,他坐了起來,看旁邊的姑娘,她蜷縮着,眉頭緊皺,她擔心極了。
從窗外透進來的光照在陳旭側臉,棱角淩厲,嘴唇緊繃,漆黑的眉眼,白色短袖在他身上勾勒。
他伸出線條流暢的手,去觸了觸許妍的眉頭。
她睡覺時頭發是取下來的,許妍喜歡綁馬尾,雖然這樣的她也好看,但是陳旭好像更喜歡她頭發披下來的模樣。
她的嘴唇像是被染了色,鮮紅如玫瑰,細碎的絨發順在眉眼間,像沉睡的公主。
他的手沿許妍的額頭往下,眉,眼角,鼻梁,嘴唇,下颚,他從沒有這麼細細的看過她。
跟夢中一樣。
陳旭想把她的模樣刻在自己的腦海裡。
片刻後,他眸色愈深,停了手上的動作。
他離開了,今天那兩個人就要來了,他得去醫院。
許妍醒後已經是天光大亮了,旁邊沒有人。
他又走了。
*
又過了許久,12月過了一半了。每天早上上學的時候,寒風刺骨般打在許妍的臉上。陳旭一個多月沒去學校了,她準備去醫院看看。
從那之後,她和陳旭一直都在短信來往,但也隻是寥寥幾句。
她找到了醫院,來到了陳麗說的那個病房,手上拿着一大袋水果。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圍着一條紅圍巾。手因為提着袋子被風吹的通紅。
她走到拐彎處,見到一男一女和陳旭。那應該就是他的爸媽了吧。
陳旭站的很直,但眼神裡透出的卻是冷冽。
她藏在拐角的牆後,雙背貼着牆,隔着衣服都能感覺到牆的冷。她隐隐約約的能聽見他們之間的談話。
“怎麼了?”
“不是這麼冷血嗎?幹脆就不要來了。”
“還有你,你不是我媽,别叫我兒子”
男人氣壞了,他西裝革履,陳旭與他神似的,卻又多了些桀骜。一旁的女人妩媚,手放在男人的背上讓他消消氣。
之後,許妍不知道了。
許久,許妍上前。男孩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垂着頭,眼前突然被籠罩在陰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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