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雨水把外衣全部染髒,污泥蹭到手心,滑膩膩的,令人作嘔。水點兒濺到耳機上,鐘陌将它從耳蝸裡摳出來,真沒防備有人專門等在這兒堵他,咬着牙站起來,将大衣一脫,随手扔在地上。心想不長眼的東西,偏偏今天往槍口上撞!他滿肚子氣正愁沒地兒洩呢!
時間還不到下班的點,又是下雨,公司門口空無一人,否則見到這兩個撲作一團的人,大概要吓一跳。若說親眼見到小鐘總在外跟人動手打架鬥毆,人們得驚掉下巴。
鐘陌除了開始局勢不利,挨了幾拳,之後那簡直是拼命反擊,拳拳到肉,目光陰鸷如惡狼,好像被渣的人是他一樣。
路文銜畢竟年紀尚小,伊始還行,後來漸漸無力招架,唇角被打青,打到裡面的牙齒,一滴紅血溢出嘴角,被淅淅瀝瀝的雨水稀釋,順着下颌滴落在地。
鐘陌打過瘾了,終于停手,一手提着路文銜的衣領,陰狠道:“我知道你為什麼過來,你以為我好過嗎!他媽·的就因為這個破婚,老子連人都找不到了!”
“……”
“小子,哥哥教你個乖,打架之前打聽清楚,我跆拳道黑帶,下次多叫幾個人,省的以後沒打得了别人,反被人揍了。”鐘陌狠狠吐出一口氣,這時忽然悠閑起來,拿出他的少爺風範,嘲諷地輕輕拍了拍他的側頰,然後甩到牆邊,不屑一顧地往回走了幾步,拾起翻倒在地的雨傘,任大衣扔在地上,擎着傘走了。
路文銜倚靠在牆上,眼神有些茫然,忽然感覺自己有點沒用,搶人搶不過,打架打不過,連為自己心愛的人出口惡氣都辦不到。一手捂住前額,想着想着又笑了……
蹲在地上笑夠了,擡手擦了擦眼角,摸到的不知是雨還是淚。站起來準備回去,隻是一看自己這身濕透而且肮髒的衣服,還有臉上的傷,路文銜苦笑,不知道怎麼搪塞過去才好。
回到家門前,路文銜輕手輕腳地推開大門,再合上。雨勢漸小,少了雨聲遮掩,動作更是不敢過大,唯恐将秦舒吵醒。然而今天運氣走下坡,才打開屋門,就見秦舒站在後面。
“去哪了?”秦舒面無表情。
路文銜心知瞞不過,雖然回來的時候臨時去衣店換了身衣服,可是實在匆忙,臉上的傷是遮不住的。于是悶悶地低着頭,不吭聲了。
本來睡醒一覺不見路文銜,秦舒覺得他可能是有事出去了,倒沒有往打架那方面想。隻是外面飄着小雨,讓她心裡突突地跳。等人一回來,秦舒看他一臉青紫,心裡直往下沉,無疑怒火中燒,卻又不好朝他發洩,隻是闆着臉,說道:“路文銜你出息了,成年了嗎你還學人家打架!”
路文銜自知理虧,反正無論秦舒說什麼,他都不反駁。
“這裡有藥嗎?”秦舒說夠了,想起給他上藥。
“沒有。”路文銜抿着唇,總算開口迸出倆字。
秦舒抓起他的胳膊,要去取玄關處的傘,說:“走,去醫院。”
卻被他甩開,隻聽路文銜死犟:“我不去。”
秦舒轉身,一雙眼睛死死盯着他,怒道:“路文銜!你到底去不去!”
沒人告訴過他,秦舒生氣的時候要怎麼辦。路文銜這時無措,想要妥協答應,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話來。
秦舒氣得惡狠狠點頭,用手指着他,說:“你不去是不是?好,你不去我去,總行了吧!”
說着轉身就要往外走。路文銜眼中露出一絲驚慌,像無辜受驚的白羊,幾步上前抱住秦舒不撒手,任由秦舒怎麼掙脫都緊緊抱着。
溫熱的觸感抵在手心,秦舒的手抓在兩條年輕有力的小臂上,兩條小臂緊扣在纖細的腰上。路文銜從沒有這麼大膽過,可是經過這麼多,他終于知道,膽子不大不行,膽小鬼沒有愛情。
“路文銜,你到底要哪樣……我現在心很累,沒心情與你胡鬧……”秦舒聲音确實啞極了,說出的話軟綿綿的,沒有方才的氣勢,隻更讓人心疼。
路文銜心中愧疚,緊箍着的手臂微微一松,忽感一點涼意,于是才拉開的一點距離再次消失,路文銜下巴搭到她的肩上,細細觀望着秦舒臉上的表情變化。
好像自暴自棄,不說話,微仰着臉,不掙紮。面上很平靜,可是兩行清淚,像滾燙的岩漿,從微閉的眼角汩汩流出,滴在哪兒呢?路文銜覺得他的心要被燙壞了。
哭了……
心髒被堵塞,呼吸被掠奪,開口不能言,隻好小心翼翼地擡手給她拭去那一點濕意,然後把手在自己新換的衣上抹幹。心想她連哭都沒有聲音,受了委屈是不是也隻能自己安靜的一點一點吞食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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