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褚霖微怔:“這些年時易世變,也不知晉國公府上還有沒有留存。”
“說起來,京城宮裡倒是還有一幅,我上回清賬時去庫房瞧過,還擺在那兒呢。”澹台雁想了想,“等咱們回京城時,倒是可以取出來讓陛下看看。”
隻是褚霖若真有遷都的想法,京城的那個宮城,恐怕也很難再有機會回去。
看是來不及看了。褚霖敲敲桌案,好奇道:“阿雁的繡品為何會在宮中?”
澹台雁手上動作一停,彎着唇角一笑:“因緣際會罷了。”
褚霖道:“阿雁能說與朕聽麼?”
“好多年前的舊事了,陛下……”她見褚霖當真興緻勃勃,輕歎口氣。
這事她從不後悔,可說來給人聽,倒也難免覺得丢臉。
“不過是一時意氣,現在想想着實沖動,差點給家裡惹出禍事。”
澹台雁拍了拍臉頰,有點羞赧地看着褚霖,想了想該從何說起。
“我祖母出身五姓大族,是世家貴女,向來自矜身份,也看重世家體統。但我母親出身杏林,正是祖母看不上的出身,因此多有為難。後來我母親有了我,祖母她便連帶着也不喜歡我。”
提起這位祖母,澹台雁的便有些不大高興。
晉國公老夫人一共生下兩個兒子,長子少有殊才,早早就請封為世子,次子則整日走雞鬥狗沒個正形,甚至還求娶了個醫女做正妻。
老夫人管不了小兒子,便一顆心都偏到大兒子身上,隻可惜晉國公世子胎裡不足,帶了弱症,年紀輕輕就去世了,隻留下個襁褓中的澹台彥明,最後晉國公的爵位也落到二兒子頭上。
澹台闊秋襲爵,許松藍也成了國公夫人,得诰命加身,再生下個澹台雁,一家三口和和美美。老夫人卻像是有意跟誰别苗頭似的,隻将澹台彥明接到自己屋裡教養,與兒子同住在一屋檐下,卻像是兩家人。
老夫人瞧不上許松藍母女,出門宴會也從不帶上她們倆,許松藍硬是憑借一手好醫術在内眷中打出名聲,官眷圈子裡才有了許松藍和澹台雁的容身之處。
可老夫人猶是不滿意,在外宴客是偶爾聽人提起小輩,必要說澹台雁是醫女所生,言行粗鄙,不堪教養。澹台雁輾轉聽說此事,當即氣了個半死。
“……我不服氣,也是年紀小,氣性大,”澹台雁說得老氣橫秋,實則在她的記憶裡,這不過是三、四年前的事,“恰好我正同一位蘇州來的師父學繡工,學得極好,”她強調道,“然後……就想到個主意。”
澹台雁一門心思想要打祖母的臉,勤下苦功,學得一手好繡藝,連那位女紅師父都贊歎不已。她熬了幾個晝夜,繡出一幅極精緻的石山竹海,裝裱之後假借蘇州莊子的名義遞送進祖母屋裡。
蘇繡難得,上好的繡品到了京城,尺寸便有千金之價,老夫人平白得了這麼件精品,當真以為是蘇州哪位名家所制,便在進宮赴宴時上奉給了宮裡的娘娘。
宮中珍奇何止萬千,小小繡品不過滄海一粟,且上頭的石山竹海分明是京城一景,貴人看出端倪,收藏于庫房,并沒有當衆點破。
老夫人回府之後,澹台雁見她兩手空空便知繡品已經進宮,當即就笑意盈盈地說出真相。
“你是不知道,我祖母當時就站在院門口,臉都氣綠了!”澹台雁得意地輕哼,“什麼世家名門,五姓貴女,還不是被一幅赝品騙着了!”
她昂着小臉,期許地瞧着褚霖,她當時可是好好地出了口惡氣。澹台雁期待他能說些什麼贊同的話,卻沒料到他搖了搖頭。
褚霖道:“阿雁的祖母也并非真正上當,阿雁技藝這樣好,所作繡品是無價之寶,你祖母倒也不算錯眼。”
他這人……怎麼能這麼無趣!
澹台雁一下洩了勁,擺擺手拿起繡繃,不想再理他。
褚霖追問道:“後來呢?阿雁的祖母知道之後,可有對……”
“後來?哪還有什麼後來。”澹台雁聳聳肩,出了會兒神,“阿爹知道之後把我打了一頓,叫我去跪祠堂。阿娘半夜悄悄進來,同我說明利害,我做的事情可大可小,若被有心人利用,便是欺君之罪,覆滅家族的大禍。從此以後,我便再也不敢做這樣出格的事,祖母也沒臉再在外頭壞我名聲。”
此事過後,澹台雁便安分地窩在國公府裡,做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直到及笄之後才被母親帶着到處相看。
誰知道嫁人之後,這膽子是越發成倍的長,她居然還敢以女子之身上戰場,成了玄武軍的主帥,最後甚至當上了皇後,成為整個大衍最尊貴、最體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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