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們自然繼續告罪求饒,期盼她能快些消去怒火。
孟海手足無措,隻得笨拙勸道:“娘娘别憂心,夫人明日就能進宮了。”
“說好是今天的,現在才告訴我來不了?”澹台雁扶着寬袍大袖起身,氣沖沖地指着她走過去,“他分明說話不算話,是不是到了明天,又要同我說——”
後半句話沒說出來,澹台雁踩着個堅硬的東西滑了一下,重重摔倒在地上。
宮人們驚惶不已,不住磕頭請罪,孟海連忙上前扶起她:“娘娘可摔着了?沒事吧?要不要傳太醫來看看?”
“你給我閃開!”屋漏偏逢連夜雨,喝杯涼水都塞牙縫,澹台雁氣得快吐血,連捶好幾下地闆,反倒把自己的手給捶疼了。
她爬起身,随手撿起個黑黢黢的東西扔向孟海,怒道:“你和他們也是一夥的,你們都來欺負我!”
澹台雁扔得太高,原是打不着孟海,她伸手接住那暗器,看了一眼便大驚失色:“娘娘,這可扔不得!”
孟海的語氣過于嚴肅,驚得澹台雁一頓,發熱的頭腦冷卻幾分。
先前褚霖強調過好幾回,說澹台雁失憶的事情不能讓旁人知曉,傳信之人大約也隻以為是尋常召見命婦,通報得晚了;也說不定是阿娘才進過宮,沒太把這次召見當回事;又或許國公府上出了要緊事,拖住了阿娘;或者是祖母為難阿娘,攔着她不讓來,這才……
總而言之,許松藍今日不得進宮或許有别的緣故,并不一定是褚霖失信。澹台雁冷靜下來便有些赧然,她方才的火氣實在很大很沒道理,一點也不像個二十六歲的大人。
說來,就連寶綠都比她沉穩些,雖磕着頭、求着饒,可那節奏一點也沒亂。
澹台雁深吸幾口氣,想到自己方才跌了一跤,肯定形容狼狽,别别扭扭地别過臉。
孟海遣走宮人,跪在她身前,目光同她平齊:“娘娘恕罪,還請娘娘收好。”
說完,孟海雙手捧起那沉甸甸的小鐵塊遞過來。
本以為孟海是要解釋許松藍為何延後進宮,她卻另起了個話頭,澹台雁不耐煩地拿過來:“什麼東西值得你這樣大驚小怪。”
澹台雁撚起來看,這東西像是個手把件,不過方寸大小,鑄成個獸形,一面坑坑窪窪,一面陰刻篆文,上有金泥繪飾,隻是年份久遠,金漆有些剝落。
“娘娘……”孟海欲言又止,又沉默良久,歎道,“是屬下愚鈍,沒想到,娘娘都忘了……”
這是在打什麼啞迷?澹台雁蹙起眉,聽孟海道:“娘娘,這是虎符。虎符為信,可号令十萬玄武軍,請娘娘收好,莫要再示于人前了。”
虎符?
澹台雁生于公侯之家,也讀過戲文話本,當然知道虎符是個什麼東西。可……可虎符,為什麼會在她手上啊!
手上的小鐵塊頓時成了燙手山芋,澹台雁下意識把它抛向孟海:“拿走拿走,快把它拿走,這東西該去哪就去哪,怎麼能放在我這兒!”
孟海的臉色堪稱精彩紛呈:“娘娘,您是玄武軍主帥,虎符不放您這,屬下……屬下也不知該放哪裡了。”
說完,她又把虎符抛回給澹台雁。
“玄武軍……主帥?”澹台雁這下不敢再扔了,她哭喪着臉,恨不得自己真是在做夢。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随後,孟海的解釋讓她知道,她确實非常厲害。
“當初陛下帶着朱雀軍北上,趙王府的守将奚照貪功冒進,違令出城,導緻倭寇趁亂而入直逼城下,那時城内隻剩下老弱婦孺還有趙王府的三百精兵,而倭寇卻有數千之衆。娘娘沒有棄城而逃,而是帶領城裡的所有人,吓退了敵兵。”時過境遷,孟海說起當時的情景,仍是熱血沸騰,“那時大家都以為要守不住了,娘娘把我們所有人編成小隊,把所有人家裡的鍋碗瓢盆都拿出來,令人早晚敲打鐵器,又在城牆上立起紅綢,僞作旗幟,讓敵人的斥候以為我們城中守衛仍在。”
“倭寇就這麼輕易被吓退了麼?”
孟海搖搖頭:“倭寇雖是烏合之衆,卻生性殘忍,好掠奪,僅僅如此并不足以讓他們退卻。”
倭寇以為城中守衛早有防備,卻不甘就這樣退走,而是埋伏周圍企圖伺機偷襲。城中的布置畢竟隻是個空架子,很快便被他們看出端倪。
寇賊首領發現上當受騙憤怒不已,當即決定趁夜偷襲,然而到了夜間,平日用于僞裝的鑼鼓聲卻沒有響起,城中一片寂靜。
那首領察覺異樣自然不會輕舉妄動,便決定緩一日看看動靜再說。次日斥候來報,說城牆周圍的溝壑中馬尿橫溢,懷疑是有重軍駐紮,應當是援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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