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解藥,唐淵這才騰出注意力來看這個所謂的“七号房”,是個小套間,跟外頭處處冒着詭異氣息的大廳不一樣,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客棧一樣。外間是一張方桌并四條長闆凳,牆壁上空空如也,就像是他們在外頭看見的其他人坐的桌子一樣。裡間是一張床,床有點大,睡下兩三個人不成問題。袁骁也打開自己的包裹,扔給唐淵一張人·皮·面具說道:“戴上,若是外頭的幻象是真的,那我們的臉也會暴露,戴上面具方便些。”“喲,想得挺周全嘛?哪弄來的衣服啊?”唐淵手裡拎着那張人·皮·面具調侃他。袁骁微微一笑:“千面那裡拿的。”“他沒要你的錢吧?”“沒有,他不敢。”唐淵把行禮甩到桌上,走進裡屋往床上一歪,拽着袁骁的腰帶抽出他的劍來問:“你說桐花婆婆為什麼非要碰一下你的劍呢?”收了内力的青鋼劍就是個青鋼的棍子,袁骁也放心地交給他,不怕他劃傷:“我怎麼知道?或許是要裝成小孩子裝得好奇些吧。”“我覺得她是看上你了。你覺得呢?”唐淵看了兩眼又把劍塞到他手裡,“你看看你長得一表人才,一劍之威見天光,有多少少女都仰慕你啊,收服一個八十的年歲八歲容顔十八心思的美人不是簡單得很嗎?”袁骁坐到床邊上,捏了一把他的臉,笑道:“對啊,多少少女都喜歡袁家二公子呢。”“小人得志的樣兒!”唐淵撇撇嘴,挪挪身子側過身面向牆壁,氣呼呼地噘着嘴。袁骁追着他躺下來,捏着他腰上的一小塊肉輕聲說道:“可是袁骁這輩子隻喜歡過一個人。”唐淵的耳朵瞬間紅了起來,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剛要說話卻被“嘩啦”一聲土石碎落的聲音驚了一跳。在内廳的地面上,地面露出了一個大洞,片刻之後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孩兒鑽了出來,沖着床上相擁的兩個人小聲道:“是謝三川謝閣主嗎?”這孩子不但頭上臉上都是土,而且身上也都落滿了土,抖掉了泥土之後,漏出泥土之下的一身破舊衣服來,補丁摞補丁,也不知道穿了多久了。唯一一塊沒補丁的地方是斜挎着的一塊布包,是一整塊灰布縫的,現在也裝滿了泥土。他的手撐在地上,手指縫裡就更都是挖出來的泥了。袁骁先看到他,問:“你是什麼人?”那小孩手舞足蹈,手卷成喇叭筒的形狀,小聲說:“我是丐幫四袋弟子,來救謝三川閣主了。”唐淵聽到謝三川三個字“骨碌”一聲從床上翻身而起,把那孩子拎出來:“你仔細說說,謝三川怎麼了?你又為什麼來這裡救謝三川?”小孩警惕性很高,隻說:“你們是誰啊,為什麼要告訴你們?”唐淵把出城時小石頭送他的路引拿出來:“這是無為閣的路引,你應該認識吧,我是謝閣主的朋友。”“我不認識,不過,你既然是謝閣主的朋友,那我倒是可以告訴你。”那孩子撣撣自己身上的泥土,把頭揚得高高的,“但,我小泥巴從來不做虧本生意,你們有什麼能給我的東西嗎?”“那小泥巴你想要什麼?”“我們堂主說隻要我能找到謝三川謝閣主就給我升袋。”唐淵笑了,道:“隻要你說了,我就請你們宗主把你調到總壇去怎麼樣?”“真的啊?”小泥巴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總壇哎,他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場面才是去見堂主,能去總壇簡直太好了!“不騙你。苦道人知道嗎?我就是。”“那我就說了啊。我們堂主說謝三川謝閣主被綁架了,他們要綁着謝閣主去武林大會。叫我來找到些閣主,最好能帶走他。”“謝閣主現在何處?”小泥巴倒是坦誠,隻是說出了一個他萬萬沒想到的地方:“奇異客棧零号房!” 救謝三川(三十)這個名字一出口,唐淵和袁骁兩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随後都不說話了。“你們怎麼了?”小泥巴問。“小泥巴啊,你們堂主有沒有說他是怎麼知道的謝閣主在哪兒?”小泥巴聽到這個問題,又揚了揚頭,下巴都快被他揚到天上去了,頭發裡的土坷垃嘩啦啦掉了一地:“我們丐幫兄弟遍天下,找個人還不容易?謝閣主給丐幫發出求救信号的時候我們丐幫兄弟就行動起來了。堂主看我會挖地道才派我來探探風頭的。”“那你怎麼就挖到我們房間來了?”唐淵笑他。小泥巴一瞬間就不好意思起來,好像辦了個多麼丢人的事情一樣,抓着後腦勺說:“我,我看錯方向了……”唐淵擡起手來想拍拍他的頭,看到他滿頭都是土的樣子還是收了收手,拍到了他的肩膀上:“不過沒關系,還好你碰上我們。”他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袁骁,“我,苦道人知道嗎?他,再世閻羅!我們倆一定會幫你的。”“真的呀?太厲害了!”小泥巴眼睛唰地一亮,湊到袁骁身闆去繞着他轉圈,好像看一個怪物一樣看着他,“再世閻羅哎,真的是真人啊?我聽說你連斬三十二人是真的嗎?”“當然是。”唐淵從身邊摸起面具摁在自己臉上,“不信你讓他給你說一段。”袁骁也戴上一張面具,瞬間從一個英俊的少俠變成了一個普通人,捏了兩把自己的肩膀,骨頭咔咔兩聲,身形也矮了下去:“别鬧了。——你确定謝閣主就在零号房嗎?我們今天去找謝閣主,如果他不在對面你知道我和湯圓兒兩個人會面對什麼問題嗎?”小泥巴重重地點了點頭:“确定!”“那你還知道什麼?都說出來聽聽。”小泥巴從兜裡掏出一封信和一張地圖來,唐淵接過信揣到自己兜裡,展開那張地圖,彈了彈上面的土,之間上面清清楚楚地标着奇異客棧地下層的房間分布。謝三川一個名字孤零零地寫在“零”号房上面,“玖”号房和“陸”号房上都寫着無為閣三個字,這兩個房間裡住着押送謝三川的無為閣中人。被軟禁的謝三川居然是自己一個人一間房,而且他們在一樓大廳裡看到的幻象裡并沒有謝三川。不過也确實應該如此,謝三川雖然遭軟禁,但在江湖上還是一呼百應的無為閣閣主,哪怕在無為閣内被架空篡權了,江湖人也隻認謝三川一個。堂堂閣主怎麼能同普通弟子共住一屋呢?“謝閣主是自己一個人?那好,等入了夜我們就去找謝閣主。”“對,哈哈兒雖然平日裡不做好事,可今天卻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他浸在火油裡的藥并不算毒,隻會讓人昏睡無力,想來是為了半夜偷客人的東西方便,今晚無為閣弟子一定會睡得很熟,屆時我們隻要不把客棧拆了,他們準醒不了。”“笃笃笃。”唐淵瞧了瞧零号房的門,沒人應答。他捏了捏自己的嗓子,模仿着哈哈兒的聲音道:“哈哈哈客官您睡了嗎?”依然無人應答。“撬鎖進去。”小泥巴這時候從袁骁身後鑽出來,攔住他的劍:“我來吧。”唐淵二人就看着他掏出一隻手套戴在手上,手成爪狀按在門上,像一隻老鼠一樣“咔嚓咔嚓”地很快就把木門抓出一個洞來,又把手伸進洞裡去鼓搗了一陣。隻聽得“咔哒”一聲,門開了。過路老鼠?唐淵看看小泥巴的手套,心道原來小泥巴還有這等絕學,怪不得被丐幫堂主委以重任。他們推開零号房的門。零号房跟七号房的布局基本相同,外間隻有一張方桌幾條闆凳,裡間一張大床,唯一一個不太一樣的就是床上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袁骁攔着想要繼續往前查看的兩人,抽出青鋼劍把床上那人翻過來。那人面目十分平凡,唐淵走上前去在他鬓邊摸索了兩下,終于尋到一處破綻,捏着面具的一個邊角将它揭下來,這個人的真面目終于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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