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淵聽着小二描述,隻覺得有些好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接着就跟點了笑穴似的,哈哈哈笑個不停。“客官,您這是?”“哈哈哈哈沒事沒事,你去忙吧。”小二不知道他笑些什麼,隻道他這人有點怪,接着問了兩人的飯菜喜好便下去叫廚房做飯去了。“哈哈哈哈哈哈……‘撲通’一聲,太好笑了!”唐淵笑得直扶桌子,笑得累了坐下來雙手撐着自己的大腿看着車夫:“車夫大哥你說好笑不好笑?”車夫跟着他幹笑了兩聲,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虛:“好,好笑。”“那大哥為什麼不笑呢?”唐淵收了笑聲,,聲音漸漸冷下來,“是否因為是自己的醜事所以笑不出來呢?”“少俠,你,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沒猜錯的話,無為閣的這位朋友?——跟我到這裡是想探聽些什麼?”聽着他話的馬夫面色也沉下來,臉上窘迫的表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大局在握的自信,他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一口地喝着。他一言不發,唐淵也耐得住性子,等着他開口。這一杯茶将見底時,車夫才開了口:“既然少俠都發現了,那我也就不裝了。”說罷伸手撕掉了臉上的胡子,明明臉還是馬夫那張忠厚老實的臉,但他神色一變整個人氣勢也跟着一變,竟像是換了個人,“少俠眼力驚人,不過在下還是想問少俠如何知道我不是那馬夫的。”“閣下易容術很是精妙,連我都看不出端倪來,不愧是無為閣中人。不過我想你應該不經常出無為閣探聽消息的任務,因為你犯了一個對于易容者來說最緻命的錯誤。易容成一個人,不是僞裝成那個人,而是把自己變成那個人。那馬夫不知道我是江湖人,還以為我就是往京城探親的普通人,叫我都是叫小哥兒的,你一張嘴就是少俠,簡直就是江湖人士,那你必然不是原來的馬夫了。再者馬夫趕車慣了,下馬的時候馬鞭都是放在車上的,方便下次趕馬方便拿,哪像你随手拿着就下來了。馬夫說從沒上過京,你卻似是路很熟的樣子,還知道過了這家店下家店在何處。”“不愧是苦道人,眼神果然厲害。”那人撫掌而笑,眉眼間已經完全看不出馬夫的質樸氣息,反倒有一種慣坐高位的貴氣。“過獎了,我自小與最出色的易容匠人相交,對此自然格外敏感些。不過前面說的那些不過是我的推斷,最重要的是,我對人再不設防,還不至于在馬車中沉睡不醒,以緻到了需要人叫醒我的地步,你對我用了什麼藥?”“不是藥,是我無為閣一門秘術。不過少俠放心,大凡少俠有心提防,秘術是不大起作用的。不過謝某還是想問少俠如何知道我是無為閣中人的?畢竟謝某身上可沒寫着無為閣兩個字。”“你既然知道我上了這趟馬車,那必然是知道我在何處,江湖上知道我落腳何處的不過五五之數。唐淵拿出手來,反反正正,比了個五出來。其中就有你無為閣,若是我的知交好友必然不用易容這等手段。其他人講究探聽消息,需無聲無息,最好在别人感覺都感覺不到的情況下把情報拿到手,對輕功自然高。但我看你腳步虛浮,不能說不會輕功,精妙卻是談不上了。再加上那夜你潛入我家,同我交過手,今日我醒來見到你的時候便覺得你有些眼熟了,那你必然是無為閣中人。我拿的那二十兩銀子是那夜無為閣給我的卦錢,之所以拿出來是為了詐你一詐,果然你一瞧見那銀子就僵住了。——你自稱姓謝,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該不是無為閣主謝三川吧?”“正是在下。”謝三川站起來向唐淵抱了抱拳,然後揭去自己臉上的□□,露出一張青年人的臉來:“久聞少俠苦道人大名。連連兩次都與少俠起沖突,實在不是故意冒犯,少俠見諒。”這張臉約莫有三十歲左右,右臉頰有一道不小的疤,血肉外翻。但他本人似乎并不在意,對此非常坦然,行事間透露着一股倜傥飒沓的俠氣,使人心生好感。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無為閣事務太忙,總之這位謝閣主的臉上總有一種飽經風霜,看透世事的感覺。唐淵也回了一禮,确認對方是友非敵,他忙忙問:“那位馬夫大哥呢?現在何處?”“這個還請少俠莫急,我想那位馬夫現在應當躺在家裡吧,謝某将其打暈之後讓閣裡人将他送回家去了。”“那我就放心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話,小道罪過可就大了。”“少俠多心了。我無為閣可不會随随便便做殺人放火的事。——謝某之所以如此唐突,還是為了一件事。”“又是那東西?我不算。”唐淵又想起那夜熬夜請卦,結果算出一個殘局的事,隻覺得頭都大了。“謝某并不是要問卦。少俠可還記得我上門請卦那日?”聽到謝三川不是要問卦,他松了一口氣,心想二十兩也不是随便就能賺的,現如今隻要不問卦問什麼都好:“哦,你把我們家大棗樹蹬掉葉子那回?——對了,你輕功到底差到什麼地步,翻個院牆還要爬樹,爬樹還蹬掉了樹葉子?”“少俠莫要取笑我了,‘謝三川武功獨步天下,輕功天下獨步’不是三歲孩子都知道的事嗎?——記得少俠當日告誡我住客棧不管外頭發生何事都不要出門,我當夜一路快馬加鞭,路上碰到的客棧全都打烊了,最後就隻有這個客棧開門迎客。”“沒想到謝閣主輕功不太好,腳程卻不慢啊。夜裡客棧打烊是應該的,怎麼,閣主是不是當天夜裡聽到了些奇怪的聲音?”“正是!”謝三川說到這裡,快步走到窗戶邊上,探出頭去左右瞧了瞧,沒看見什麼人才放心地關上窗戶,然後又坐回來說,“我夜裡迷迷糊糊聽到有不少人搬動東西的聲音,隔着窗戶紙還看見不少燈影人影跑來跑去,我心道莫不是出了什麼事,但想到少俠的告誡,還是沒出去看看。”“幸好謝閣主你不曾出去,如果你當時出門了,甚至打開窗子看了,我都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事。”當夜唐淵看此人印堂發黑,命星甚至隐隐籠有血色,一步行差便是身首異處的結局,實在不忍心看他出事,便告訴他避禍之法。好在謝三川還肯聽,不然也不知道現在無為閣主還姓不姓謝了。“我今日之所以請少俠過來,正是為了搞清楚當日之事,還請少俠不要怪罪了。”唐淵大手一揮,承下了這件事:“無妨,這事兒新鮮,我這人就是喜歡看熱鬧,謝閣主不說我還要自己過來探呢。再者,謝閣主既然承下了車夫的活兒,我還得全仰仗謝閣主為我趕車到京城呢。”謝三川有些哭笑不得,他倒是沒想到唐淵膽子這般大,知道了自己是無為閣主還打着讓自己一路當車夫的譜兒,還以為兩人挑明身份就能輕功趕去京城呢。他這邊還沒深想,唐淵又補了一句:“畢竟謝閣主輕功不好,恐怕跟不上我的腳程。”入夜後,唐淵衣衫未解,倚靠在床邊,等着謝閣主說的怪相出現。約摸三更時分,打更的梆子剛剛響過兩聲,空中傳來一陣鴉雀被更聲驚起,翅膀撲棱棱的聲音。唐淵也有點困了,靠着床柱子,頭一點一點地打着瞌睡。隻聽見有聲輕輕的敲門聲,“笃笃笃”。“客官,客官,您睡了嗎?”是那店小二的聲音。唐淵登時來了精神,并不回答店小二的問題,壓勻了呼吸,輕輕翻動了一下行李。行李翻動,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驚得店小二屏住了呼吸,耳朵趴在門外聽裡面聲音。等了許久,屋裡也不曾再發出聲音,店小二隻當是他睡熟了翻身,放下心來,蹑手蹑腳地又去敲謝三川的門了。謝三川自然也沒睡,但他卻一直記得他扮的是個車夫,時不時的打兩個呼噜,小二一聽便當做他已經睡着了,緊接着又回到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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