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了,順其自然吧!”程玲無奈的笑着,“阿舅,我到您這一住就是五天,來了就不想走了,娃們要忙生意,還要照顧孫子上學,不走都不行了,”
“我知道你能來就是把家都撇下了,回去吧,把家顧好,不知道下次見面到啥時候了,”老人的頭扭向一邊,他不想讓程玲看見他的情緒變化,不想讓她有太多的牽挂!
……
“軍子,把你姑舅娘送到車上,”老人叮囑着孫子,
“放心吧爺,”軍子笑着說道,
“姑舅娘,我挖了些灰灰菜,都燙好了,本來想明天做給你吃的,沒想到你今天就要回去了,索性就帶上,回去了吃,”朱桂花把野菜裝進了背包,“有便車了讓軍子帶過去一袋洋芋,黃心沙瓤的,香的很,今年的新扁豆子、黃豆也裝了些,多吃些雜糧對身體好,”
“那就太好了,”程玲笑着說道,“阿舅,你們都回,外面冷的很,再别給凍感冒了,桂花這幾天你們都辛苦了!”
“好,姑舅娘那你路上慢些昂!明年天熱了就來我們鄉裡浪來,這兒的空氣好,對身體好,”桂花笑着說道,
……
老人家站在大門口的旱台上望着遠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扶着孫子媳婦的胳膊走了下來,
院子裡空空蕩蕩的,一群小雞“叽叽叽”的叫着,跟在母雞的後面滿院子覓食,大黃懶懶的躺着,一動不動的曬着太陽,周圍安靜的讓老人家有點不習慣,
“爺,回屋吧,太陽太大了,”老人家躺在椅子上,孫媳婦兒看着不放心,“我覺着挺好,熱熱的曬一會,”
“爺,那你就躺着,我去到地裡把包谷杆子拉回來燒炕,”老人家擡了擡手示意了一下,朱桂花感覺爺爺的氣力有點弱,猶豫了一下,還是拉着車子出去了,
……
軍子和程玲一前一後的走在山間的小路上,因為幹旱的原因,再加上這條小路走的人多,表面泛起了一層厚厚的塘土,腳踩到上面發出“噗突噗突”的聲音,
“姑舅娘您小心些,小路難走就是圖了個近,前面一拐就到了,”軍子手指着前面說道,
……
“總算到大路上了,好久不走山路了,有點吃不消啊,”程玲的一隻腳踩着馬路牙子,一隻手在扶着大腿面子上,氣喘籲籲的說道,
“車來了姑舅娘,來的正是時候,”軍子指着遠處的大轎子車說道,
“就是,再晚一點就錯過這趟車了,”
……
“姑舅娘你小心些,”軍子扶着程玲上了車,回頭給司機說道:“師傅你稍等一下,我下車呢,”
“姑舅娘,背包放在上面了,下車的時候慢點取,路上您注意安全,”
“哎哎,回去吧,”程玲擺了擺手說道,
……
軍子看着遠去的轎子車,轉身原路返回,一進大門就看見爺爺在躺椅上睡的正香呢,随手拿起水瓢舀了瓢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這天氣太熱了,”軍子走到跟前看着熟睡的爺爺喊了一聲,“爺,”
不見老人家回應,軍子頓時心裡不安了起來,走到跟前一看爺爺雙目緊閉,手裡還握着拐棍,“爺,”軍子小心翼翼的又喊了一聲還是沒有反應,軍子慌了,“爺,你怎麼了?”軍子摟着爺爺大聲叫着,老人家的胳膊軟軟的垂了下來,拐棍“咣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
軍子見狀迅速抱起爺爺回到屋裡,小心翼翼的把爺爺放在了炕上,老人家牙口緊閉,早已不省人事,
這時,朱桂花拉着包谷杆子回來了,“你去哪裡了?每次都說爺的身邊不能離開人你就是不聽,”軍子對着朱桂花一頓吼,吓得朱桂花車子一扔就往屋裡跑,“爺咋了?”看到爺爺躺在炕上面無血色,
朱桂花一下癱軟在地上,“我想着就一會兒的功夫,沒有填炕的料了,怕爺晚上冷呢,我也沒想到咋就這樣了,”朱桂花連吓帶自責的大哭了起來,
街坊鄰居們聽到哭聲紛紛跑進來,看到炕上躺的老人家大夥都明白了,“咋回事?”聽到聲音人們紛紛靠邊,一個身材高大,表情嚴肅的男人走了進來,軍子回頭看着來人,“姑爹,我爺不行了,”軍子說着眼淚刷刷的往下落,
軍子叫”姑爹”的這個人是村裡的上門女婿,叫王建剛,是個非常熱心的人,不管誰家有事他總是站在最前邊,替東家把心操的相當到位,特别受人尊重,所以小輩們都親切的叫他”姑爹,”
“姑爹”拍了拍軍子的肩膀,上前看了看,“去鄉衛生院把大夫請過來讓他們給老人家檢查一下,”
“軍子我去,”旁邊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說完轉身跑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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