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京城與民同慶時,俞通淵帶領五萬應天府水師沿長江而下。
以目前的戰船速度,從應天府行駛到上洋長江口,也就是後世的上海口岸,需要三日的航程,行駛到琉球群島需要十日的航程,到東瀛至少需要一個月的航程。
應天府水師已經出發兩日有餘,還沒抵達上海口岸,就與吳祯統領的江陰四衛碰頭。
吳祯自從被老朱派出來剿倭,就一直在找倭寇的大部隊。
前不久,松門府下的一個村子又遭到倭寇劫掠,吳祯趕到的時候村裡一片狼藉,到處是殘破燒焦的屍體,男人的,婦女的,還有孩童的。
村裡的雞犬豬牛等牲畜,糧食無一例外,全部被東瀛倭寇搶奪,搶奪完了之後還放火燒了村莊。
可謂是蝗蟲過境,寸草不生。
有幾個六,七歲的孩童被自家爹,娘藏身于故井之中,倭寇來犯之時,隻能聽到自己爹,娘的慘叫聲,有些藏身暗格之中的孩童,親眼見自己的爹倒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的娘在自己眼前被奸殺。
等到吳祯率領江陰四衛和松門府兵趕來,這些孩童才敢出聲求救,村中201戶,1088人隻剩這十幾個藏起來的孩童。
如此的慘壯,不是朱标在奏章上,看得幾句輕飄飄的話語就能想象的出來,這些孩童承受的痛苦,也不是靠朝廷的救濟就能抹除。
吳祯看到如此慘狀,牙都咬碎了,北元來犯也沒有這種沒人性的殺伐,隻要百姓不抵抗,北元頂多就是奴役這些百姓,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下死手。
更何況還隻是六,七歲孩童,北元的一代雄主成吉思汗可是下令,孩童身高沒超過馬車輪,元軍就不會傷其分毫。
可現在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就是無差别的屠殺,吳祯帶着滿腔的怒火,氣勢洶洶的上了戰船,帶着江陰水師瘋了一樣搜索東瀛倭寇。
就在昨天,吳祯收到海上探子來報,在琉球群島附近的小島上發現了大量倭寇的足迹。
吳祯正要殺向琉球小島,就得知應天府水師俞通淵的到來,兩人都是水師統領,還是大明水師精銳,自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吳祯也沒和俞通淵客氣,開口就詢問道:
"俞統領,你也是奉陛下的旨意,來殺寇的?"
"可是我先來的,你可不能和我搶"
吳祯字裡行間完全沒有問題,可是語氣中帶着殺意,俞通淵哪能聽不出來,隻是奇怪一向脾氣穩重的吳祯,今天是怎麼了,吃了火藥?
"吳将軍,我可不敢和你争搶功勞,我是奉的太子之命"
"太子爺命我聯系東瀛之人,說有一樁買賣要和他們談"
吳祯一聽就炸了,脫口而出道:
"和這些畜生都不如的禽獸,有什麼好談,直接沖殺過去,全部用大炮轟死了事。"
俞通淵無奈的搖搖頭,拿出朱标寫的陳條道:
"吳将軍,慎言啊!這可是太子爺的命令,而且是經過陛下同意"
吳祯接過迅速看了一遍,心中滿是不解,太子殿下這是要幹什麼,把武器賣給這小小倭寇,讓他們更好的來屠殺咱們沿海的百姓?
"這不會是假的吧,你莫不是在假傳旨意?"
俞通淵一本正經的道:
"你看我敢嗎?我可還沒活夠,假傳聖旨可是要誅十族!"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吳祯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能埋藏住心裡的不解。
"你要我怎麼配合你,我可跟你說,讓我和這些東瀛人去談"
"我甯可抗旨不遵,讓陛下斬了我"
俞通淵也是心中奇怪,怎麼?這火是對着東瀛倭寇?
"吳将軍,是不是剿倭吃了苦頭,火氣都要燒到我了"
吳祯見俞通淵這麼說,确實不應該拿自己人出氣,收斂脾氣,給俞通淵講了一遍沿海倭患的現狀。
俞通淵一聽當即炸毛,直接爆了粗口道:
"他娘的,禽獸,畜生,畜生不如,不殺此寇,我何以顔面面對大明的百姓,何以統領大明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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