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裡,皇上正在批折子,休息間隙突然想起昨晚那一幕幕香豔,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容。貴妃說的果然沒錯,花有百媚千紅,香有風情萬種。
比起甄嬛,熱烈奔放的夏氏,更讓他感受到年輕的氣息,那被撩撥起來的、最原始的欲望,讓他血脈偾張。
皇上甚至開始期待,下一個侍寝的會不會給他新的體驗。他想盡快安排新人侍寝,等全都侍寝了,他便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他不是沉迷女色的人,後宮的女人于他而言,不過是釋放壓力、生兒育女、鞏固朝政的工具。所以,隻要不涉及朝政,他睜一眼閉一隻眼由着那些女人鬧。左右都是為了他,他喜歡這種衆星捧月的感覺。
隻是人非草木,薄情如他,心裡也不知不覺有了偏愛。
又到了翻牌子的時辰,殺伐決斷的帝王看着夏常在的牌子,眼神柔軟下來。隻一瞬便恢複銳利,随即翻了富察貴人的牌子,富察馬齊今天辦了件差事很合他心意。
淨事房去延禧宮通傳的時候,夏常在滿心歡喜,以為今天又是他侍寝,喜滋滋地迎上去,灰溜溜的逃走了。而正主富察貴人,此時正在長春宮陪着齊妃娘娘說話。
從景仁宮離開的時候,富察貴人小心跟齊妃搭話,沒想到齊妃竟如此好說話,還邀請她去長春宮做客,這不下午就趕着來了,陪齊妃聊了好一會天,相談甚歡。得知皇上翻了她的牌子,齊妃也為她開心,催促她趕快回宮準備。
不愧是世家大族精心教養出來了女子,富察氏言行舉止自帶貴氣。且那富察氏實在美麗,朱唇粉面,玉貌花容。許是被撂了太久,傷了體面。這樣端方的美人兒,在龍床上,竟也眼含秋水,黛眉藏情,丹唇微啟,一股子欲說還羞。看着香靥凝羞,主動獻媚的富察氏,皇上龍心大悅,富察氏雖不如夏氏放得開,但也極大地滿足了皇上的征服欲。
翌日給皇後請安的時候,富察貴人雖是極力端着姿态,眼神裡的志得意滿還是溢了出來。夏常在敢怒不敢言,早沒了昨日的嚣張勁兒。礙着她的姓氏,皇後也沒有發難,隻是做出一副,正室不疼不癢的例行關照妾室的模樣。
滿屋子人,唯一真心替她開心的隻有齊妃娘娘。看着齊妃頻頻向富察貴人“暗送秋波”,皇後面色微怔,随即收回視線淺笑不語。
眼看着延禧宮的兩位都侍寝了,鹹福宮的兩位卻毫無動靜,敬嫔一直勸說好事多磨,隻是壓在沈眉莊心底那沉甸甸的大石,豈是三言兩語能撼動的。沈眉莊想不明白皇上為何不召見自己,明明選秀那日皇上和太後都對她很滿意。
比不過嬛兒倒罷了,竟連輕狂無禮的夏冬春都比不過,她怎麼能坐得住,外面的閑言碎語有多難聽。她最近除了請安都不出門,盡大地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沈眉莊暗自苦悶的時候,淨事房的太監帶着劉嬷嬷,驅散了鹹福宮的愁雲“恭喜貴人,皇上今晚翻的貴人您的牌子。”心願突然達成,沈貴人差點喜極而泣,強自端着姿态,謝人賞銀。直到安陵容過來道喜,她再也忍不住,姐妹兩個抱在一起。
“恭喜眉姐姐守得雲開見月明,終于不用再受那起子閑氣了。”安陵容動情地說着。
“陵容,你放心,我若有幸得寵一定會向皇上舉薦你。”
“多謝姐姐,隻是陵容身份低微,未必能入皇上的眼。陵容隻盼着姐姐一舉得寵。姐姐對陵容這樣好,隻要有姐姐在陵容得不得寵都不緊要。時候不早了,姐姐快去準備準備,陵容願姐姐心想事成。”
安陵容看着沈眉莊離去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眉姐姐的驕傲、期盼和落寞,她都在看眼裡。眉姐姐這樣好的人,希望皇上能慧眼識珠。
她進宮也是奔着寵妃的目标來的。可是進了紫禁城才發現這裡萬花齊放,百花争豔,而她是最不起眼的那朵,她自卑膽怯,是莞姐姐和眉姐姐向她伸出援手。
而今,衣食供應不缺,又有姐姐寵愛着給她撐腰,得不得寵在她看來沒什麼區别了。她默默地在心裡替眉姐姐祈禱,殊不知這一幕,在寶娟眼裡卻别有深意。
養心殿裡,被錦被包裹的沈眉莊,被送上龍榻。沈眉莊慢慢睜開眼,微微側頭看了皇上一眼便低頭抿嘴淺笑,綿言細語一句“皇上”,訴說了無限情欲。
單論家世新人裡面沈眉莊是頭一份。許是漢人女子的緣故。相對于富察貴人的刻意,沈眉莊展示出來少女懷春的羞赧,更自然更流暢。那真是斂盡春山羞不語。人前深意難輕訴。
她身上既有正室的端莊,又有妾室的妩媚。在她身上端莊典雅與小意溫柔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不割裂不沖突。皇上今夜格外憐香惜玉,這等氣派的女子,任誰也不舍得辜負。
次日,皇上下旨賜沈貴人封号“惠”。皇上的賞賜一波接一波,随着賞賜而來的還有一盆盆的秋菊。比起賞賜,有了封号這事兒更值得她開心,她再也不用羨慕嬛兒了,她也有自己的封号了。“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她很喜歡她的封号。
皇上下了早朝便過來了,徑直去了惠貴人的東偏殿。惠貴人正在和宮女賞花。采月把沈眉莊哄得笑逐顔開。
“說什麼呢,笑那麼熱鬧,也說給朕聽聽,起來吧。”皇上腳步輕快的走到沈眉莊旁邊,眼角眉梢都是笑“這花還喜歡嗎?朕昨日經過花房,看見花開的精神,就叫人送來給你瞧。”
“臣妾很喜歡,多謝皇上。”沈眉莊眉眼彎彎喜笑顔開,她是真的歡喜。
采月看自家主子不好意思表白,便嘴快的向皇上說道:“回皇上的話,我們小主特别喜歡菊花,所以特别感念皇上。”
“是了,你衣裳上也繡着菊花,為什麼喜歡菊花?”
“甯可枝頭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風中。臣妾喜歡它的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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