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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頁(第1頁)

陸顧愕然,賴傑淡淡道:&ldo;知道你想說什麼。&rdo;陸顧微微發抖,而後道:&ldo;那我們……&rdo;賴傑說:&ldo;我不去了,組織臨時派我出任務,還得忙一會。&rdo;&ldo;什麼?&rdo;陸顧難以置信道:&ldo;怎麼沒聽你說?不是說好的嗎?!&rdo;賴傑聳肩道:&ldo;臨時派的,你安頓好了以後留個地址去後勤登記中心,到時候我去找你。&rdo;陸顧半天沒有說話,隻是看着賴傑。賴傑說:&ldo;回去好好照顧你爸媽,哥走了。&rdo;&ldo;你……&rdo;陸顧就像聽到了完全無法相信的事。賴傑轉身離開,喧鬧的人群一刹那淹沒了他們。2014年1月,賴傑交上飓風隊的最後報告,遞交退役申請書,隻身踏上了中國大陸的土地。每一寸國土上都飄揚着五星紅旗。他沒有搭車,背着個包,行走在茫茫的公路上,路過農家時會停下,幫他們幹活,換取些吃的,并從衣兜裡掏出名單,打聽喪屍潮爆發時,某些人的家人消息。他在這三個月裡,找到了十來個人的親人,足迹遍布小半個中國。他被陽光曬得黝黑,始終對人帶着笑容。2014年4月1日。賴傑在國道318上停下,騎着輛破破爛爛的自行車,按了按鈴铛,叮叮聲響。基地車風馳電掣地開了過去,賴傑自嘲地笑了笑,騎着破自行車繼續前進。片刻後,基地車又嗡地一聲開回來,猛地急刹車。&ldo;尼瑪!&rdo;蒙烽大喊着沖下車。&ldo;尼瑪!!&rdo;劉硯沖下來,張岷光着腳跑下車,決明在後面跳着穿鞋,險些被絆倒。四人把賴傑撲倒在地。&ldo;有緣有緣。&rdo;賴傑笑道:&ldo;咱們真是一輩子的弟兄……這樣都能碰上。聽我說,等等!&rdo;劉硯道:&ldo;把他綁起來,抓上車!&rdo;賴傑道:&ldo;我還有任務!組織分派的!&rdo;&ldo;去你妹的組織!&rdo;張岷笑着罵道。蒙烽把賴傑拖上車去,決明去開車,生怕賴傑又跑,調轉車頭去碾他的破自行車。碾得歪歪扭扭,推到路邊,劉硯揀了個車鈴铛蓋子廢物利用,随手把賴傑的破自行車扔了,大家上車,繼續旅行。于是光棍賴傑從此開始了他的燈泡生涯。漸漸的,他忽然覺得自己也不像燈泡,一如他曾經所言,飓風隊就是一個家,家裡無分彼此,他就是這個家的大哥家長。所有人之間的感情,竟然都是一樣的。分不出那是愛還是友情,用賴傑自己的話來說就是:&ldo;靠!怎麼全這麼看着我!每個人都一副想上我的表情!&rdo;&ldo;這是愛你呢!&rdo;張岷大笑道。不論過了多久,這份出生入死的情誼,從不因距離與時間減淡。2014年10月。&ldo;反正大家以後都定居了。&rdo;賴傑說:&ldo;每周就碰個頭,一起去釣魚打台球吧。曉東,走。&rdo;&ldo;快點談戀愛啊。&rdo;決明揮手道。賴傑笑道:&ldo;拜拜。&rdo;白曉東道:&ldo;我的人生全無意義了……&rdo;賴傑道:&ldo;希望總在拐角,說不定你明天就又覺得有希望了呢?&rdo;白曉東和賴傑走過街道,前往華南地區後勤登記處。賴傑卸下包,摘下野戰軍帽,在窗台後遞出軍官退伍證。&ldo;k3賴傑,申請複員,投身戰後重建,我和白曉東都有英雄勳章,希望留在本地周邊城市。&rdo;&ldo;英雄勳章是什麼,可以吃麼?&rdo;辦事處窗台後那人擡眼,正是陸顧。番外‐‐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ldo;爸,k3發的衣服。&rdo;劉硯說:&ldo;你選一件吧,你和蒙烽身材差不多。&rdo;蒙建國接過劉硯遞來的衣服,拆開看了眼,兩件薄薄的v領毛衣,顔色一樣,款式也一模一樣,現在的天氣比以前冷了許多,到入秋時就得穿毛衣了。蒙建國道:&ldo;不錯,你自己呢?&rdo;劉硯道:&ldo;我沒有,不過我買了件。晚上中秋怎麼過?教官說吃過飯過來看看你。&rdo;蒙建國:&ldo;決明他們去了什麼地方?&rdo;劉硯努嘴道:&ldo;在後面小山坡上,待會就回來吃飯了。&rdo;2014年農曆中秋:我們選的新家在重建的青河市市郊‐‐當初蒙建國退伍時便屬意的地方,這裡有個規模不大的村落。北邊依着個小山坡,南邊是一條環村而去的,淺得能看見河底的小溪流,蘆葦在水底長出來,傍晚時溪面閃爍着夕陽的金光。從這裡騎自行車出去,十五分鐘後就是華南地區部隊子弟學校,每天我和蒙烽一人一個自行車,大清早起來,叮鈴鈴騎車去市裡,說是市,其實也隻是個人口不到十萬的居民聚居地。我當老師,蒙烽天天去鎮上催他的工作,張岷依舊開他的中醫診所,決明則找了份新工作‐‐撿破爛的。每天騎着個三輪車,出門去到處撿破爛,提着一大盒手工材料,整理完以後帶回家,張岷幫他洗幹淨,再帶到孤兒院去,給小孩子們做手工。大家都有活兒幹,隻有蒙烽和蒙建國這當兵的兩父子每天在家裡混吃等死靠劉硯養,蒙烽的心态已經快扭曲了。&ldo;劉硯!&rdo;蒙烽怒道:&ldo;我的心态很健康!你不要在日記上侮辱我!&rdo;劉硯:&ldo;你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說要綁着炸彈去報複社會的!&rdo;中秋夜,蒙烽和蒙建國兩父子穿得一模一樣,都是軍綠色薄毛衣裡墊着件襯衣,五人說說笑笑,蒙建國特地開了瓶酒,數人敬酒,喝酒,吃飯。四人吃過後在山上賞月,蒙建國留在家裡看門,坐在院子裡,門外的路上響起自行車鈴聲,蒙建國道:&ldo;飛虎!&rdo;&ldo;教官節日快樂。&rdo;鄭飛虎提着月餅盒子進來,蒙建國進去換茶葉燒水,兩人在院子中坐下,一輪圓月東升,悠悠銀光遍灑天地。山坡上,決明道:&ldo;你們這裡環境還真好啊。&rdo;蒙烽道:&ldo;你說這算個什麼事,我就申請點水泥蓋養殖場,給我拖了三個月……&rdo;張岷邊聽邊時不時同情點頭,劉硯和決明在前面走,劉硯挎着個行軍單肩包,決明看到什麼瓶瓶罐罐,可利用廢品就撿起來,塞進劉硯的包裡。&ldo;我們是拯救世界的英雄……親你會做水泥嗎親?&rdo;蒙烽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ldo;不會‐‐&rdo;劉硯和決明無聊地異口同聲答道:&ldo;我們都不是學材料的謝謝。&rdo;張岷忍不住笑了起來,說:&ldo;頭兒呢?讓他想想辦法。&rdo;&ldo;他?&rdo;蒙烽登時像頭炸毛的狗熊,咆哮道:&ldo;他在談戀愛!&rdo;決明在前面朝劉硯問道:&ldo;所以你的薪水就要養蒙爺爺和蒙叔嗎?&rdo;劉硯哭笑不得點頭道:&ldo;是的,我上次去找陸顧讓他幫忙,讓他催催頭兒,這個月就能批下來了。&rdo;決明會意道:&ldo;果然還是夫人外交靠譜啊!&rdo;劉硯:&ldo;嗯,其實也是我想讓蒙将軍多休息一段時間,否則材料來了,都是些體力活,隻有他們倆父子在做,太累怕老人家吃不消。&rdo;決明道:&ldo;我也好想搬到這邊來住,比我們那裡好,人少。&rdo;劉硯道:&ldo;來啊,鎮上也有個子弟學校,要麼我介紹你去當老師?我們到那邊去看看,翻過這個山,那裡有片淺灘,也很漂亮。&rdo;四人帶着零食過了山坡,決明哇的一聲,看見一道寬闊的溪流綿延近裡,澤地上長滿蘆葦,水面反射着月亮的粼光,安靜的月夜下空氣非常清新。數人就在河灘前坐了下來。&ldo;張岷!&rdo;劉硯從河灘的另一頭跑來,喊道:&ldo;張岷!&rdo;蒙烽和張岷正在聊天,聽劉硯那語氣不對,都站了起來。劉硯跑到他們面前,喘了會,說:&ldo;決明在那邊揀到……撿到……&rdo;張岷笑道:&ldo;他經常撿到奇怪的東西。&rdo;劉硯連連擺手,示意他們跟着來看。&ldo;鄭琦最近怎麼樣?&rdo;蒙建國道:&ldo;我倒是想抱孫子,決明老&lso;蒙爺爺&rso;的叫,把我叫得都老了。&rdo;鄭飛虎喝了口茶,說:&ldo;和他媽媽去美國學習,下個月才回來。秦海他們試推行的人口擴展計劃裡,就有試管培育一項,我回去以後打聽打聽?&rdo;蒙建國緩緩點頭,鄭飛虎也穿着軍隊的毛衣,又道:&ldo;前幾天開會,幾個領導都在問,教官願不願意回軍隊工作……&rdo;&ldo;他揀到一個小孩!&rdo;劉硯道。張岷:&ldo;……&rdo;蒙烽:&ldo;……&rdo;三人被狗追了似地跑過去,看到月夜下東邊河灘上,一個三歲多的小女孩呆呆站着,決明一臉茫然,站在距她五米處看她。&ldo;你叫什麼名字?&rdo;決明問。&ldo;球球。&rdo;那小女孩怯生生道。&ldo;你媽媽呢?&rdo;決明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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