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約七個小時。&rdo;張岷說:&ldo;期間瞳孔放大,體溫變冷,血液滞留,臉上浮現灰斑。&rdo;方小蕾道:&ldo;七個小時,隻要把握好這段時間,仔細觀察,不用太害怕病毒。人往往是死在恐懼裡。&rdo;&ldo;對。&rdo;張岷點頭贊同。劉硯道:&ldo;這種病毒有可能發生變異麼?&rdo;方小蕾點頭道:&ldo;很有可能。&rdo;林木森起身道:&ldo;聽不懂,你們慢慢聊,說完後劉硯把有價值的消息總結一下,彙報給我。&rdo;劉硯交給他那把罐頭蓋改裝出的切割器,說:&ldo;找個喪屍試試。&rdo;林木森接過新武器走了。方小蕾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感歎道:&ldo;剛才如果不解釋清楚,他說不定會把張岷給生吃了。&rdo;劉硯方才聽到林木森提出血液的時候也有點心寒,沉聲道:&ldo;他沒有表現出來,心裡一定很恐懼。我隻怕張岷會被當成一個移動的血庫……&rdo;張岷說:&ldo;隻要能救,我一定不會吝啬。我不介意當血庫。&rdo;衆人都看着張岷,誰也沒有說話。&ldo;就是這樣的。&rdo;張岷說:&ldo;要是決明被感染了,我也會求别人給點血清,有用嗎,隻要一點,不行的話,是不是份量不夠?再多一點吧……能理解這種心情。&rdo;蒙烽打趣道:&ldo;所以沒被感染也不一定是好事,逃過喪屍的嘴,反而被成千上萬的活人吃了,你救了這一個,能不救那一個嗎?你身上的血,夠救所有人嗎?這可真糟糕。&rdo;衆人紛紛笑了起來。方小蕾道;&ldo;要能聯系上疫病中心,或者可以對這次的疫苗研發進展起到作用,但也得先找到組織……沒有實驗室,你能做離心機麼?劉硯。&rdo;劉硯硬着頭皮道:&ldo;我……試試。從來沒關注過醫學機械設備……你得給我圖紙。&rdo;方小蕾道;&ldo;我怎麼可能會有圖紙?&rdo;劉硯道:&ldo;你起碼得大緻描述一下吧,隔行如隔山,我連離心機是什麼都沒見過……話說其他人說不定也有像張岷這樣的情況,抵禦過一次感染的。&rdo;方小蕾微微颔首:&ldo;我隻是覺得,閑着也是閑着,反正不管了,分子顯微鏡和離心機培養皿實驗台反應釜氣體管路都交給你了,一周之内交貨,聽到了麼。&rdo;劉硯慘叫道:&ldo;那些是什麼!聽也沒聽過!&rdo;方小蕾不理劉硯,岔開話題道:&ldo;或許高溫環境也成為一個必不可少的催化劑,令昏迷時間大大縮短,張岷你覺得呢?&rdo;張岷緩緩點頭:&ldo;反正這種病毒一定變異了。&rdo;蒙烽勉強能聽懂,不像之前的林木森般一頭霧水,此刻問道:&ldo;這種病,到底能治好麼?&rdo;方小蕾道:&ldo;我連這病毒長什麼樣都沒見過,沒法下定義。劉硯,你加油……把設備都給我以後,咱們走一步算一步吧。其實一定還有其他的人産生過抗體的。現在全球的所有醫學機構多半已經在研究了,你們見過那種疫苗麼?&rdo;張岷道:&ldo;他們說是美國的一種新藥。&rdo;方小蕾微微點頭:&ldo;很有可能是一種不完全成功的疫苗,還需要改進,但喪屍潮一爆發,隻得先拿出來用了。&rdo;蒙烽又問:&ldo;按這樣下去,最後會變成什麼樣?&rdo;方小蕾道:&ldo;在流行病中有一個計算公式,感染的速度與每平方千裡的人群相關,還綜合了個體案例采樣得出的傳播率,涉及到……&rdo;劉硯:&ldo;說結論。&rdo;方小蕾十分難以措辭,最後道:&ldo;非常非常非常粗略的估計,如果沒有疫苗,不采取任何隔離措施,整個世界被傳染上,大約需要十八月時間。&rdo;&ldo;這麼短?!&rdo;劉硯刹那動容。方小蕾道:&ldo;十八個月後,除卻個别被天然環境隔絕的地區,大部分人口聚集地就剩下這些活死人了。&rdo;&ldo;然後呢。&rdo;蒙烽不禁道。方小蕾:&ldo;然後如果我們安全,比如說躲在山裡,等待它們腐化,被自然回收,需要大約十五到二十年。&rdo;劉硯道:&ldo;所以就安全了,可以出來了。&rdo;方小蕾道:&ldo;還會有病毒潛伏的,難說。&rdo;劉硯想了會,說:&ldo;你的假設隻是最壞的方面。&rdo;方小蕾:&ldo;當然,往好處想,遲早會有新的改良疫苗問世,假設張岷還攜帶着抗體,我也很肯定沒有太大作用,否則醫生們怎麼會死?&rdo;劉硯:&ldo;對了,就算沒血清,科學家們也可以研究一種快速氧化,侵蝕,腐化屍體的真菌,分解所有的喪屍,讓它們提前入土,高溫環境配合真菌與腐化微生物,散播出去控制得當,要毀掉它們不難。&rdo;方小蕾捋了把頭發,手上的鑽石戒指閃着光。&ldo;是這麼說,世界上聰明的人很多,你就是其中一個。&rdo;方小蕾笑吟吟道:&ldo;設備要記得。&rdo;劉硯剛忘了這事又被提起來,一副想哭的表情。方小蕾說:&ldo;你如果能說服那個黑社會頭頭,我建議大家一起朝北遷徙。我需要喪屍作研究。&rdo;劉硯:&ldo;嗯,我覺得越往北是越安全的,快入秋了,冰冷能令喪屍失去行動能力。&rdo;張岷小聲道:&ldo;而且我還發現了一件事,你們知道麼?&rdo;目光聚集在張岷身上,張岷道:&ldo;它們不吃動物,也不碰植物,隻吃人,吃同類,為什麼?&rdo;蒙烽道:&ldo;這不好麼,起碼不用擔心到處都是喪屍動物。&rdo;劉硯點了點頭,方小蕾道:&ldo;這可能是病毒特性決定的,不過自然環境沒有被破壞,算的上是一件好事,人類也是自然中的一環,這個世界上,就算人類全滅絕了,環境也沒有太大變化。&rdo;劉硯道:&ldo;所以你想說,其實人類都該死光?&rdo;方小蕾溫柔地笑了笑,搖頭道:&ldo;當然不,我們得好好活着,一切總有希望的。&rdo;蒙烽道:&ldo;活着吧,回去洗澡睡覺了,走了。&rdo;張岷笑了笑,說:&ldo;不用付房貸也是件好事,活着就好。&rdo;劉硯無奈搖頭,看着方小蕾手上的戒指,又看她的雙眼。&ldo;活着吧。&rdo;劉硯道:&ldo;會有一天和師兄見面的。&rdo;方小蕾微笑着點頭,衆人散了,劉硯道:&ldo;哲學家,看在請你吃了一頓飯的情況下,晚上如果有喪屍從河裡爬出來……&rdo;&ldo;我會大聲尖叫報警的。&rdo;謝楓桦欣然點頭道。丁蘭道:&ldo;别理他,進廠裡來咱們一起住。&rdo;劉硯沿着河邊散步回去,方小蕾說得不錯,人類對于整個星球來說,顯得無足輕重,或許這場席卷整個世界的浩劫,對于地球五十億年的悠久歲月來說,不過是彈指一瞬的事而已。計劃丁蘭在和守門的人吵架,謝楓桦終究還是進不了廠裡,劉硯從她們身邊走過去,上了樓。房間亮着燈,蒙烽還沒回來,決明在燈下盯着報紙的一個角落。劉硯:&ldo;這是7月那期的彩票,你背下來有什麼用?&rdo;決明:&ldo;如果哪天穿越了,回到過去就可以用。&rdo;劉硯:&ldo;……&rdo;劉硯:&ldo;但你就算七月底中了頭獎,八月喪屍就來了,中個七百萬你怎麼花?拿來搭床麼?&rdo;決明:&ldo;……&rdo;劉硯與決明對視片刻。決明:&ldo;你說得對。&rdo;劉硯嘴角抽搐,心想這真是個奇怪的小孩,張岷說他十五歲,看上去不過是十三四歲的模樣,心智更是十歲出頭,是被張岷事事護着,才這麼奇怪嗎?&ldo;寶貝,這期的彩票背下來了嗎?&rdo;張岷與蒙烽洗完澡回來,張岷看着決明;&ldo;以後可就不開獎了呢。&rdo;劉硯:&ldo;……&rdo;決明說:&ldo;今天開始不背了。&rdo;張岷笑吟吟地又親又摟,兩腳蹭着把決明護在身前,大企鵝拱小企鵝,笨拙地回房去了。蒙烽坐在床上,瞪着劉硯不吭聲。&ldo;又怎麼?&rdo;劉硯下午已洗過澡了,躺在床上翻書。天氣漸漸涼了下來,劉硯蓋着不太厚的被子,縮着十分惬意。&ldo;你就不能溫柔點。&rdo;蒙烽說。&ldo;怎麼個溫柔法。&rdo;劉硯漫不經心道:&ldo;像決明那樣?&rdo;蒙烽沒說什麼,而後拍了拍床鋪旁的位置,說:&ldo;過來給我按按肩膀。&rdo;&ldo;你過來給我按按肩膀。&rdo;劉硯反唇相譏道。蒙烽就知道劉硯要這麼說,狡猾地笑了笑:&ldo;沒問題。&rdo;說着起身朝劉硯走來。&ldo;等等!你要幹什麼!蒙烽!停!!啊‐‐!&rdo;劉硯被壓在蒙烽身下,蒙烽粗暴地掀開被子,将劉硯束身的背心掀到胸膛前,一手緊抱着他的腰,另一手則不由分說朝下褪他的短褲。劉硯掙紮片刻,蒙烽的唇便堵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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