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府。”陸珩慢慢說道,“這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程知府張口卻說不出話來,顯然毫不知情。陸珩不想和他浪費時間,說:“程大人,此事看來另有蹊跷,可能并不是普通的失蹤。一會勞煩程大人将河谷村的戶籍、地理志都送來,還有最近三年的失蹤案,一并帶來。”
程知府應是,哪還敢多話。陸珩初步問完,接下來要核查這兩人證詞真假,才能做下一步安排。他很自然地對錦衣衛說道:“将她們帶下去關押,不許任何人靠近。”
錦衣衛正要應話,傅霆州笑了一聲,不留情面地打斷陸珩的話:“這兩人說話條理清晰,未必真是普通民婦,說不定是刺客僞裝。陸指揮使要查卷宗,恐怕沒時間看管犯人,依本侯看,這兩人還是繼續由兵馬司看押吧。”
五城兵馬司管京城治安,傅霆州的話也算合情合理。現在陸珩的關鍵線索就是這兩個人,這麼大的把柄,傅霆州怎麼肯讓出去。
陸珩臉上露出愠色,他拍了下扶手,冷冷看向傅霆州:“鎮遠侯,你扣押錦衣衛人證,意欲何為?”
跪在地上的劉家婆媳聽到這些話,險些背過氣去。她們隻以為這是京城來的大官,沒想到一個是侯爺,另一個是錦衣衛。難怪知府都陪坐在側,戰戰兢兢賠小心。
陸大人和鎮遠侯吵起來了,程知府噤若寒蟬,生怕一不小心成了炮灰。别人怕陸珩,傅霆州卻不怕,他同樣冷嗤一聲,語氣似鐵,毫無轉圜餘地:“本侯不過保護行宮安全罷了。陸大人莫非要為了查案,置皇上的安危于不顧嗎?”
“好。”陸珩從座椅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看着傅霆州,“今日這麼多人見證,這本是我的證人,但鎮遠侯執意要親自看管。鎮遠侯務必看好了,人放在你這裡,如果出了什麼差錯,害我無法查下去,那我可要去聖前評理了。”
傅霆州一怔,猛然反應過來,這個孫子他是故意的!陸珩故意甩鍋,如果案情查出來,無疑是陸珩的功勞;如果查不出來,或者這對婆媳死了,那陸珩就能把責任全推給傅霆州。
誰讓傅霆州扣着他的人證呢。
傅霆州氣得攥緊扶手,但很快冷靜下來。人證在他手裡,陸珩沒法審問也沒法刑訊,錦衣衛的手段全部不管用,傅霆州就不信陸珩能光靠看卷宗查出結果來。陸珩遲早都要求上門,傅霆州等着。
但被陸珩算計了一把,傅霆州還是怄氣極了。他冷着臉起身,連場面話都不想說,冷冷喝了聲“走”,就帶着五城兵馬司的人離開了。程知府不敢單獨和陸珩待着,趕緊借機溜走。
等那兩人出去後,陸珩臉上慢悠悠浮起笑。感謝傅霆州,替他解決了一個難題。
錦衣衛内部并不是鐵桶一片,裡面也有各種派系。陸珩能防别人,卻防不住内鬼。他剛才狠狠得罪了陳寅,他怕陳寅在錦衣衛中安插人,直接殺了這對婆媳。之後即便陸珩破案,也不免要在皇帝心裡落個辦事不力的罪名了。
所以陸珩故意激怒傅霆州,讓傅霆州來看守。之後無論出了什麼問題,陸珩都能推給傅霆州。
陸珩坑了傅霆州一把,心情愉悅,白日的憋屈氣終于消散了些。屬下卻面露難色,不無擔憂地問:“指揮使,人在鎮遠侯手裡,連供詞都沒法錄,這怎麼辦?”
“不妨事。”陸珩淡淡道,“你們跟着程攸海去拿卷宗,隻要是有關系的東西都搬回來,不要讓他們使花招。”
屬下抱拳,铿锵整齊的腳步聲響起,很快人都走空了。等四周無人後,陸珩才不緊不慢走到東間,繞過屏風,問:“卿卿,怎麼樣?”
第56章暗流
問話的地方是陸珩選的,他從皇帝行殿出來後就立刻派人去找王言卿。但他很不走運地碰到了傅霆州和程知府,陸珩在路上臨時改變主意,悄悄提醒王言卿,讓她在他們之前到達,先行一步藏在屏風後。
現在是日暮時分,光線昏暗,再加上屋子蕭條,久無人住,藏一個人并不難。然而外面畢竟坐着兩個朝廷命官,其中還包括老對頭傅霆州,王言卿怕驚動那兩人,呼吸、動作都再三放輕。受到的局限太多,并沒有留給她太多餘地觀察表情。
王言卿細微搖頭:“隔得太遠,我看不太清。不過,她們的反應不像是特意訓練過。”
陸珩也這麼覺得,他審問時一直在關注那對婆媳的手,她們關節粗大,手掌粗糙,手指頭還有裂紋。習武同樣會長繭子,不過握刀和握農具的位置不一樣,長出來的繭子也截然不同。僅憑外貌,看不出僞裝痕迹。
陸珩暫且相信她們是真的來告狀的。陸珩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說:“這裡人來人往,随時可能有人回來。走吧,我們回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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