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州看着陸珩眼中細碎的笑,莫名覺得刺眼。他冷冷牽了下唇角,說:“沒想到陸大人威名在外,對家眷倒如此深情,讓本侯開眼了。本侯今日前來,所為何事,陸大人應當知道吧?”
陸珩緩慢“哦”了一聲,眼睛中的笑更深了:“鎮遠侯的妹妹,竟然還沒有找到?”
陸珩一副同情口吻,把傅霆州的火又拱起來了。傅霆州深吸一口氣,忍住,平靜地開口:“陸大人耳聰目明,手眼通天,京城有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你。如今陸大人又立了大功,想來不日即将升任指揮使。陸大人如此神通,所以,我想拜托陸大人,幫我尋找家妹。”
陸珩笑了,他低頭掀動茶蓋,慢慢撇開上面的浮沫,但等了很久都不喝。傅霆州耐着性子等了一會,忍無可忍,道:“陸大人?”
“久聞鎮遠侯心高氣傲,從不肯低頭求人。能得鎮遠侯出口求助,我本該一口應下,全力而為,但是……”陸珩擡眸,終于肯将視線從茶水上移開,目光一派無辜,“但是我實在不知令妹的下落。京畿各衛所中,近期也沒有失蹤女子報案。鎮遠侯,有沒有可能,令妹并不是失蹤了?”
傅霆州坐在黃花梨雕花玫瑰椅上,手指無意識攥緊。陸珩掃了一眼,注意到了,笑容越發誠摯:“鎮遠侯,無意冒犯,但令妹可有定親,是否有意中人?”
都說殺人誅心,陸珩這就是專往痛處捅刀子。傅霆州臉色變了,再也無法保持體面,勃然大怒道:“怎麼可能?她一直住在傅家,侯府就是她的家。她哪裡有什麼意中人?”
“這可說不定。”陸珩不緊不慢地往人傷口上撒鹽,“鎮遠侯也說了,令妹是養女,鎮遠侯府對她再好,充其量不過是娘家。女兒家大了,總會有自己的想法。說不定,她就是假借上香失蹤,其實和心上人私奔了。”
陸珩無疑說出了傅霆州最害怕的事情。傅霆州三次登門,陸珩都說不知道。陸珩就算再陰晴不定也不至于這般墨迹,會不會,卿卿确實不在陸珩手中,而是自己離開了呢?
其實傅霆州也隐隐有預感,上香回來後,丫鬟在王言卿的屋子中找到了路引和戶帖。傅霆州敢确信王言卿除他之外,絕不會和其他男人勾結,私奔乃無稽之談。但若是,她自己離開呢?
她本來就動了離開的心思,甚至連包袱都收拾好了。不料人算不如天算,她提前一步在西郊遇襲,可能她借此機會,順理成章走了?
傅霆州光想到這種可能,心髒就狠狠一痛。
傅家曾經默認他和王言卿是一對,但老侯爺一走,他就要另娶新人。傅霆州甚至在她生辰這天,帶着她去見新的議親對象。他早該想到的,普通女子都沒法忍這種侮辱,王言卿自尊那麼強,怎麼能接受呢?
是他天真,仗着卿卿一直為她付出,就肆無忌憚踐踏她的真心。他自信卿卿不會忤逆他,卿卿确實不舍得讓他為難,所以,她選擇自己離開,徹底走出他和鎮遠侯府的生活。
不可以!傅霆州這時候才感到害怕,他甯願一遍遍和陸珩勾心鬥角,也不願意接受她要離開他。傅霆州用力握拳,語氣堅決,不知道是想說服陸珩還是說服自己:“不會,她絕不可能離開我。”
陸珩看着他,眼中點點碎光浮動,像是同情又像是看熱鬧:“是嗎?鎮遠侯還真是自信。若是尋常出城,我還能幫鎮遠侯找一找,如果隻是失蹤的話,那我就愛莫能助了。”
傅霆州依然懷疑的看着陸珩:“陸大人,這裡沒有别人,你不必和我兜圈子。那天你也在西郊吧,真的不是你把她帶走了嗎?”
“當然不是。”陸珩笑着否決,無辜地攤了攤手,“如果真是我,該找你早就找你了,何必推三阻四?這都一個月了,但凡有些烈性的女子,肯定早就自盡了。我這樣做又沒有好處,圖什麼呢?”
陸珩這話很不光彩,算計的明明白白。但就是如此直白的利益關系,讓傅霆州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是啊,陸珩圖什麼呢?
傅霆州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遺憾多一點還是痛苦多一點。如果她落在陸珩手中,他至少可以欺騙自己,她是不得已才不回來。如果不在陸珩手裡,他連自欺欺人的借口都沒有了。
傅霆州腦子嗡嗡直響,他像具行屍走肉一樣起身,都沒心思說場面話,轉身就走了。陸珩看着傅霆州出門,眼中的笑容越來越深。最終他忍不住,捂住眉心,無聲笑了出來。
永遠不要去猜測一個真小人的心理,他可能确實無利可圖,就是純缺德。
作者有話說:
傅霆州:他圖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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