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噎,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她從未覺得成為鬼的自己會有啞口無言的時候,明明她那麼擅長撒謊。
“騙你的。”螢給了他一個戲弄的笑容,趁他不備,将他捆了起來。
“喂!你回答我!”
“下一次不要這麼傻了,會死掉的。”她點着這個傻子的額頭,依依不舍地撫摸這他熟悉的雙眼,“見到鬼,要殺掉才對。不要别人說什麼就信什麼。”她開始後悔沒有留下琴葉了。
“喂——!”
·
童磨是個很奇怪的男人,他需要螢恨他,因為隻有這樣才有意思,可是他又不僅僅需要她的恨,他太貪婪了,漸漸什麼都想要。
螢剛變成鬼的時候,她的情緒幾乎時時刻刻都在處于崩潰邊緣,心髒被憤怒絕望殺意塞的滿滿當當,隻要看上童磨一眼,那種洶湧澎湃的殺意立刻就會湧上來。他會很高興,兩個人毫不留情地傷害彼此,然後在劇烈的疼痛之中放肆地發生關系,他整個人都如同泡在情緒的大染缸裡,嘗盡了這一輩子所缺少的所有喜怒哀樂。
後來時間久了,螢的心髒逐漸空了下來,她整個人已經化作了一汪死水,再不會産生别的情緒。他能感受到的永遠都是痛苦,掙紮,不甘和憤怒。痛苦在這染缸之中的滋味加重了好幾倍,他已經嘗不出來這裡面有多少快樂和歡愉,所以他總是祈求,祈求螢快樂,好讓他的味覺能夠多上一些别的滋味。
每次他這樣說的時候,螢都清楚,他在犯賤。
“男人其實,并不全像鬼小姐所言這麼糟糕。”煉獄杏壽郎在聽完螢的新故事之後,聲音不緊不慢。
“當然,煉獄先生一定不是這樣。”她扛着煉獄的日輪刀,笑盈盈地應和。
煉獄杏壽郎有些神色不自在,隻得引開話題,“還是繼續……”
“哦——煉獄先生,”她突然湊近他,“你臉紅了。”
“我……”他注意到她的衣領又大敞着,隐約有些手足無措。随着時間的推移,有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改變在悄然發生,明明他曾經信誓旦旦,認為自己堅不可摧。
“開玩笑的。”螢後退半步,他的目光開始不由自主的追随她,“煉獄先生還真是個容易認真的人。”
煉獄杏壽郎握着刀的手有一瞬間的僵硬,堪堪接住了螢襲來的日輪刀,“鬼小姐的劍術已經十分出色,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能夠教導你的。”這是實話,但是這時候說出來卻有轉移話題的意思。
“煉獄先生這麼快就想擺脫我了嗎?”螢猛然收刀站定,直瞪瞪地看着他。
“我隻是覺得對于你這樣地天賦而言,已經足夠。”
螢眼睛一眨,“可我覺得不夠。”
“鬼小姐,還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呢?”煉獄杏壽郎将自己的窘迫掩飾的很好。
“當然是想要得到煉獄先生。”朗月之下,她的聲音清晰無比。
煉獄杏壽郎的喉結動了動,他感覺到自己似乎靈魂出竅,聲音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
“……鬼小姐,這是不可能的。”
“是真的嗎?”螢這麼笑着問他。
煉獄杏壽郎張口無言。
☆、動搖
夜裡忽然下起了小雨,淋濕了土壤,澆熄了屋檐之上燃起的綠焰,甚至澆滅了拔地而起的樓房。木梁消融,磚瓦碎裂,搭建而起的房屋就這麼驟然崩塌,露出了土壤之下一個個小土包,聽着淅淅瀝瀝地雨聲,遊魂們從泥土之中一個接着一個飛出,如同一群螢綠色的蝙蝠在沉沉夜色之中漂浮。
煉獄杏壽郎看着有人落在月下,雨在她的肩頭落下,散發着淡淡光芒的身影支撐着黑穹穹的荒夜。
她的聲音在這片荒墳地裡升起,頓時,雨傾倒而下,淹沒了他的意識。
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眼前已經是遍布朝陽。
坐在他床旁的産屋敷見到他蘇醒,“杏壽郎,很抱歉,是我的失誤才導緻你受傷。”
慢慢拼湊出一個模糊的記憶,煉獄杏壽郎的神色暗了下去,目光昏沉,低聲說:“是我太大意了,才會讓她得逞。”
“不要自責,是我下達了錯誤的決定,也是我太過托大,”産屋敷皺着眉安慰他,“好在你沒有大礙,否則我會用一生來忏悔我的罪過。”
“我……希望能夠繼續追查她的下落。”煉獄杏壽郎捂着腹部的刀口,看着天花闆出神。
産屋敷歎了口氣,“杏壽郎,你的心動搖了,我并不放心讓你獨自解決這件事。”
似乎是被看透了,煉獄杏壽郎的神色有那麼一瞬間的動搖,他的手在被子下攥緊了衣服,“我不會再犯同一個錯誤。”
他問自己,這個錯誤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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