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本就羞赧,一被打斷就再也說不出來了,當即又急又氣的瞪着趙永年:“催什麼催!看不見主子說話呢!”
趙永年絲毫不為所動:“王爺恕罪,咱們已經晚了兩天啟程,再拖下去,恐怕陛下那邊……”
沈越怒道:“少拿父皇來壓我!”
丁九兒也勸道:“王爺,時辰已經不早,再不啟程恐怕耽擱行程!”
沈越看着她,又是焦急又是不甘,丁九兒卻一臉平靜的送他出門,适才沈越想說沒說完的話她已經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縣丞帶了人在外面街口等着恭送沈越王駕,丁九兒便隻送到門口,沒有出門。
“你…..”沈越仍舊不甘心,卻也不知該從何說起了。
丁九兒招呼徐香提來一隻精緻的大食盒,丁九兒雙手接過食盒對沈越道:“我做了些小點心,王爺路上吃吧!”
劉遠上前接過食盒,食盒比他想的還要有分量的多。
沈越還想開口,丁九兒笑着對他福了福身,溫聲道:“王爺,路上多保重!”
沈越:“你說過會來京城找我的!”
丁九兒但笑不語。
沈越又道:“我雖然隻是王爺,你也不能騙我,一言為定!”
丁九兒點點頭,沈越才終于轉身出門,上車前又向院内看去,隻見丁九兒仍舊立在門邊,一身淺綠紗裙,鬓邊帶着一隻雙蝶流蘇簪,沈越發現他竟有些想不起最初見她時的模樣,仿佛現在才是她本來的樣子。
沈越走的這天,下了暮春的最後一場雨,丁九兒卧在窗邊的小榻上,聽着雨聲陷入了沉沉的睡意中。
夢裡又憶起以前的日子,一會兒看見外婆慈祥的笑臉,一會兒又聽見奶奶喚她小囡囡。外婆出身書香門第,從她記事起就總是帶着眼鏡,捧着書本,奶奶則是官宦出身,喜歡穿旗袍,随身物品裡面永遠都有一塊手帕。
她稍大些的時候,奶奶就開始教導她看男人一定要看他的家世人品,是否有大志向,将來是不是能有出息,唐家的女兒自然要配人中龍鳳。外婆則說選對象看的是情投意合,最好能夠顧到家裡,錢夠用就行,最重要的是陪伴。
奶奶說她媽媽慧眼識珠,因此成了唐夫人風光無限,外婆卻覺得她父親總是忙于事業,沒時間陪伴自己的女兒,告誡她切莫貪圖虛名。
而母親卻告訴她,自己很開心,因為她選的是自己是意中人,不是能讓她成為唐夫人的唐總裁,也不是忙于事業無法陪伴她的人,隻是因為她覺得想要跟這個人在一起而已。
是不是對的人,你自己會知道的。
丁九兒從夢中醒來已是日暮十分,雨一直在下,她抹去頰邊的淚水,怔怔的望着窗外的雨簾,這是她重生之後第一次夢見從前的家人。
沈越不知馬車走了多久,隻覺得窗外的雨讓原本潮熱的空氣變得又多了幾分讓人不舒服的黏膩。離京時的躊躇滿志,剛遭逢變故時的擔驚受怕,等待中的焦灼不安如今都化作了難以言明的五味雜陳。
他讓劉遠把丁九兒帶的食盒拿上桌來,先前的悸動已經平複下去,反而生出一絲怨怼來,為何偏偏是吃的?放不住存不下,吃完便沒了。
沈越打開食盒,第一層是四樣小食:裹着白芝麻的牛肉條,紅亮的豬肉鋪,精巧的糖蓮子和晶瑩的蜜漬梅子。沈越捏了一根牛肉條放進嘴裡,牛肉條是炸過的,外酥裡嫩,因為做法即便涼了也不減風味。
沈越覺得好像又有些餓了,可能飯後那盞山楂茶太消食了。
第二層是四色糕:綠豆糕,紅豆糕,白糖糕和黑芝麻糕。糕餅小巧精緻,細膩順滑,讓人不忍食用。
第三層是茶餅和一種沈越叫不出名字的糕點,茶餅上印着茉莉花三個字,想來是填了茉莉花做餡料,之前丁九兒說過有一種糕點叫鮮花餅。
另一種叫不出名字的糕點四四方方,像是一條一條被糖粘在一起的,中間還有核桃仁和葡萄幹,沈越拿起一個嘗了一口,酥酥軟軟,香甜可口。
第四層是糯米團子和金絲餅,糯米團子滾圓雪白,大小正合适一口一個,金絲餅也做的十分精緻,更難得是金絲細密完整。
沈越雖然每樣都想嘗嘗,但他還是忍住了先看第五層,每打開一層,他的心裡就多一分動容,這樣一盒糕點絕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出來的。
第五層隻有一種糕點,看外形就能知道它的名字,荷花酥。一隻隻荷花模樣的糕點安靜的盛開在食盒中,其精美程度足以以假亂真。
沈越輕輕的托起一隻荷花酥,似乎還能感受到糕點上的溫度,荷花酥的花瓣次第開放着,最底層染了綠色,之上是紅色,最内層則是原色,猶抱琵琶半遮面般的包裹着嫩黃的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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