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鋸齒怪船時,夢兔的思維已經恢複正常,一雙腥紅的眸子如往常一般深沉銳利,卻忘了失意前經曆的事情。
鋸齒怪船的控制權限重新回到夢兔手中,微微震顫間,那無數條細長的腳盡數收回,龐大的鋸齒怪物沖向天際,向夢兔設定的的路徑飛行。
東風繡雪還昏迷着。
看夢兔檢查完東風繡雪,王凡适時問道:“她怎麼樣?”
夢兔道:“幻力枯竭而已,無甚大礙。”
掌心處的空氣略微扭曲,似有奇異能量浮現,鑽進了東風繡雪的身體,慢慢地,她的手指小幅度地彈了一下。
差不多時,夢兔收手,道:“好了,接下的時間,讓她好生休息。”
王凡颔首,站在一邊沒有動作。
夢兔偏頭,将他看了又看,眼神示意他。
王凡也看他,好一會,忍不住道:“前輩,你眼睛怎麼了?”
夢兔無語,幽怨了微秒,一爪子提起地上的東風繡雪,塞進了王凡懷裡,道:“帶她去休息。”
“哦。”
王凡走了幾步,忽又回頭,道:“對了前輩,她還有幾個同伴。”
之後便不再說話,夢兔和幻夢師是一夥的,得知此消息後,救與不救,全在夢兔。
意料之内地,猶豫片刻,夢兔降低了鋸齒怪船的飛行高度。
近地搜尋了很長時間,未曾見到其他生靈,周遭靜悄悄,無邊無際的灰霧中,隻有鋸齒怪船運轉發出的聲音。
不知不覺,三天過去了。
灰霧逐漸變淡。
“影潮退了?”望着鋸齒怪船外的景象,夢兔不禁困惑,他們沒有遇到恐怖的事物,他們還活着,這是以往從未有過的事情。
湊到窗戶邊,王凡觀摩着外面顯現出來的生靈,“這是個什麼情況?”
人人畏懼的影潮來臨,可除了灰霧,什麼都沒有發生,他不明白,是影潮出了錯,還是癔界生靈的恐怖得太邪乎。
在夢兔的控制下,鋸齒怪船緩慢降落,那無數條細長的腳重新如同刷子一樣伸出,貼在地面快速前行。
各式各樣龐大的組合生物仿若建築般拔地而起,地面輕微蠕動着,他們替代了原本扭曲的城池,新的生靈各處遊蕩。
這讓王凡想起了東風繡雪與他講的,有關影潮出現的傳聞,眼下的情形,就是這般。
或許,是他們落入另一個空間時,在這方天地,影潮已然席卷,而他們正好錯過了。他如是猜想。
“我這是怎麼了?”
卧榻上,東風繡雪揉着太陽穴,茫然地張望四周。
聽到卧室内傳來的動靜,王凡擡眼望去,正巧和走出來的東風繡雪對上視線,後者一怔,意識快速回籠。
東風繡雪先一步挪開視線,快步走向操控台,還想去找自己的夥伴。
見到腳步匆匆的東風繡雪,夢兔關心道:“你醒了?感覺如何,可還有不适?”
“前、前輩。”東風繡雪動作一頓,緊緊盯了會夢兔,很快低下頭以表示尊敬。
遠遠地瞧了他們一眼,王凡仰躺在搖椅上,嘴角不自覺翹起。如今真相大白,東風繡雪知道他在撒謊了,那表情該有多精彩?
才想着,一雙長腿矗立到了身前,他擡了擡視線,果然瞧見了戴着面具的東風繡雪,盡管看不到表情,可那伴随視線而來的羞惱卻也幾乎凝成了實質。
東風繡雪壓着嗓音,周身的氣溫直降好幾個度,“你騙我!”
“你自己蠢,怪我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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