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當空。
遍地生長着血色的荊棘樹,連樹上血刃都紅得灼目,與月光相輝映時,便将這一整個空間,都塗抹成了绯色。
忽一陣風雪至,滌蕩此間血色,飄飄搖搖的雪花落至地面,那些原本高大壯碩的荊棘樹竟于雪花中相繼枯萎,連樹上血刃都黯淡下來,最後紛紛枯死倒塌,不過刹那,便成了幹柴一把。
有人影于風雪中現身,他衣袍長發比雪還白,從頭到腳纖塵不染,仔細看去,便見他靜立一把單薄劍鞘上,一手持着一把出鞘的銀劍,劍身并不如那些排得上号的名劍一樣锃亮鋒利,也不似傳聞中的神劍一樣寒光泠泠,倒如來人本身,安靜淡然,不動聲色。
來人的另一隻手,正攬着一個青衣人。
青衣人似乎還沒從這場變故中反應過來,被清音攬在懷中時,面上時時都帶着的情緒都不知所蹤,烏溜溜的狹長眼眸大睜着,連藏在深處的拒人千裡的冷光也散了大半,隻顯得有點呆,還有點笨,卻又,可憐可愛。
清音無暇多看。
被一劍攪碎了整條手臂的骷髅巨怪暴跳如雷,合不攏的颌骨嘶吼一聲,勁風卷起飛沙朝他拍打過來,清音身形如風雪散去,與巨怪擦過,銀劍一動,但見怪物的另一條巨臂也随那風雪遠去而碎成粉末。
不似之前被江笑拆成零件後會重組回來,在雙臂都被清音震成粉末後,骷髅怪一雙手臂沒再複原,而是自斷骨處迅速爬出一圈血色藤蔓,血藤擺動弧度劇烈,上面全是血色的利刃,速度極快地朝清音纏去。
卻在半空之中,就被一陣劍氣逼停,随後節節斷裂,紛紛墜至地面。
可這些血藤十分古怪,被削成了斷節也不見枯萎,反倒在落地之後蠕動片刻,便立即紮根在地,瘋長起來,不消片刻,就長了足足三丈高!
骷髅怪被削了一次血藤,又一聲震動吼叫,這叫聲像風吹樹葉,帶着細微的簌簌聲,并不特别明顯,尤其在骷髅怪被削斷後的血藤再次長出時,血藤瘋狂生長的聲音便将其他聲音掩蓋,與地面上飛速生長的血藤一同攻向清音!
而此時清音也看得明白,若再次将它們斬斷,隻會讓它們越長越多。
但清音的面容卻一點也沒為這些扭曲血藤而動容,無波無瀾地避開血藤的攻擊後,正要化雪而去,忽然脖子一緊,百忙之中側頭一看,懷中人似乎終于反應了過來,眼下正用那雙烏黑的瞳仁一眨不眨地瞧着他,一雙手不知何時環上了他脖子,見他看過來,還歪了下頭。
像某種小動物。
如此想其實也沒錯,因為這人原型,本就是隻……
岑雙感覺到腰間緊了緊,估摸着是怕他掉下去,這倒是,岑雙也怕自己掉下去,所以他手上也抱緊了一點,連腦袋都快要埋到清音脖子裡了。
埋進去時,才忽地意識到自己竟屏息許久,也因屏息許久,在松氣時,他下意識呼吸了一大口。
卻又忘了他正埋在仙君脖頸間,所以那一大口,全是仙
君的味道。
沉香暗湧,風雪無聲。
清音能感覺到懷中的身體一瞬間軟了下來,與方才始終還保持了一點距離的僵硬完全不同,對方此刻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讓他不免再度分心看了一眼,便見對方的腦袋搭在他肩上,看起來似乎有點暈。
他沒有多想,也沒有時間想,舉劍繼續對付着守陣骷髅怪。
岑雙耳邊都是風聲,還有一兩片雪花落在他臉上,帶來絲縷涼意,他能聽到骷髅的吼叫,也能聽到血藤抽打在地面的鞭笞聲,這些聲音近在咫尺,可聽在耳中,又好像遠在天邊。
可以,很了不起的buff……
覺得自己下半身已經不是腿,而是面條的岑雙揉了揉額頭,心中也明白,是剛剛那一口嗦大了,給他靈台搞得有點興奮,因為裡面的新毛病似乎很喜愛這股氣息,蹦跶到現在還不消停,像一陣陣海浪瘋狂拍打着近在咫尺的識海,給岑雙拍得一陣接一陣頭暈。
别無他法,隻能更緊地摟住仙君的脖子,腦袋雖說是搭在仙君肩上,但其實是為了離指頭更近,然後揉按一下額頭,指望變異的瘤子能穩重一點,不被buff影響到,最好給他安靜下來。
但遠遠看去,他如此動作,幾乎跟挂在仙君身上無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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