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蘇看着他這樣,也沉默了,他坐在書案後面,就這麼看着翊宣着。内殿很安靜,隻有熏爐内火搖擺的聲音。耳邊一陣很輕的腳步聲音過後,翊宣感覺冰冷的手指觸上了他的額頭,擡頭看見和蘇就站在他的身邊。和蘇那雙奇麗的眼睛看着他,歎了口氣,手在他的肩上輕輕拍了兩下,轉身要走,翊宣握住了他的手,用力地攥住,和蘇甩了一下,沒有掙開。翊宣拉過和蘇,将自己的頭靠在和蘇的前胸。和蘇的身上沒有那股濃郁的白昙花味道,取而代之的是清淡的藥香。他的身體還是很單薄,摟在手中都會為他擔心。“和蘇,……”翊宣的聲音中包含了太多的往事,紛亂地無法理清,所以當餘音結束,一切盡在不言中。和蘇擡起的手有些遲疑,他看着翊宣抵在他胸口的頭顱,終于還是撫過了翊宣的頭頂,淡淡說了一句,“算了,……”翊宣沒有戴冠,濃黑色的頭發隻被紮成了一根辮子垂在肩上,鬓角那裡有一些散亂的發絲,和蘇把它們别在翊宣的耳後。翊宣的耳朵溫熱軟軟的,和他的為人有些意外的詫異,和蘇的手指順着他耳朵的形狀慢慢滑下。都說耳朵軟的人,耳根也軟,将來要是娶妻也會被克的死死的。想到這裡,和蘇無聲笑了一下。翊宣的聲音含着鼻音,他說,“和蘇,其實這一年來我都很想你,可是我卻不敢來,我不知道我們究竟要怎麼相處才能越過那條鴻溝,……”和蘇從他的聲音中想起的是自己這一年來的輾轉,末了也隻能幽幽一笑,“傻瓜,竟然都是傻瓜。”和蘇捧起翊宣的臉,看着他那越來越像父王的臉,卻有着鄭王沒有的年輕和柔軟清和。翊宣的眉并不粗犷,反而顯得很細緻,不過畢竟是少年,英挺的眉還是紮到了和蘇的手指。和蘇想到了他們在岐山的夜,還有太子别苑的日子。他擡頭看着暖閣盡頭的暗紅色的流蘇,随着外面的冷風緩緩飄動着。這樣日子不知道還能持續多久。一年來,也許他們之間很冷淡,但終究過的尚算安穩平靜,它日一旦兵戎相見,便是傾朝覆野,後果無法預料。突然想起昔年翊宣的一句話,“……,和蘇,就把你我看成明天就要上刑場的死囚,我們有權力在最後的夜晚享受溫情。……”當時他說的那麼理直氣壯,年輕的眼睛中閃動的都是堅持。和蘇的手指撫在翊宣臉上,就像點水的蜻蜓,一點一點的,從他的眉,眼睛,臉頰,還有如水般清淡的薄唇上慢慢滑下。說不清,到底是誰誘惑了誰。翊宣站了起來,單手攬住和蘇的腰,和蘇擡頭看着他。他有些遲疑,可是還是慢慢地印下了自己的唇,和蘇微微側了一下頭,翊宣隻吻到和蘇的嘴角。和蘇的頸項很細,耳後的一根筋脈直直的,一直伸到鎖骨上,這樣就顯的他的下巴尤為尖細。翊宣另外一隻手輕扣住和蘇的下巴,印下了自己的唇,還是如同記憶當中一樣的美好,幹淨柔軟。翊宣的手溫熱而幹燥,他抄起和蘇的腿彎,和蘇甚至能感覺可以穿透絲綢衣服的溫度。幾步就到了軟榻,翊宣把和蘇放在了上面,拿過抱枕放在和蘇背後。東宮的熏爐中總是燃燒着帶着暖意的香料。冉冉輕煙萦繞在镂空镏金獸爐旁邊,隐藏很多的東西,連原本猙獰的獸牙也變得柔和起來。和蘇的上衣完全被褪下,就是這樣一付殘缺卻擁有着奇異魅力的身體,擔負着王朝的未來。翊宣的吻與其說是調情,不如說是一種膜拜。他帶着有些虔誠的心,吻在了和蘇蒼白羸弱的身體上。依然是披散着如同子夜一般漆黑的頭發,依然是彌漫着銀色光澤的眼睛。和蘇平靜的臉色卻帶着可以粉碎他自制力的吸引。恍然之間,翊宣從和蘇身上坐了起來,急促而粗嘎的呼吸讓翊宣無法平靜。“不行,這樣下去一定會再傷了你,……”和蘇爬在靠枕上,他的長發覆蓋過單薄的背,有些甚至像水一般流淌到了地面白色厚厚的絲毯上;他的眼睛沒有看翊宣,他的手指牽住了翊宣的,冰冷和溫熱陡然接觸,彼此都顫了一下。翊宣漸漸覆上了和蘇的背,他的唇印在和蘇耳骨上,熾熱的氣息就圍繞在和蘇周圍。“和蘇,你真的喜歡我們這樣做嗎?”翊宣問了一個隐藏在他心中很久的問題,而和蘇并沒有回答他。和蘇翻過身子,抱住了翊宣的肩,他本來想再在翊宣的脖頸處咬一下,他知道那樣做可以讓翊宣失去激情中僅有的理智,不要再問那種誰也無法回答的問題,可是翊宣躲過了。翊宣強勢地用吻封住了和蘇的唇。并不像方才僅僅是溫柔纏綿的吻,這次如同昔年的激情開始時候一般,好像荒野上的火一般,瘋狂而強勁。在進入和蘇身體的時候,翊宣還是無法控制自己,那樣的感覺,是把自己靈魂逼出來的灼熱,翊宣極力隐忍,在到達和蘇體内最深處的時候就不動了,他抱着和蘇躺着,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和蘇的眉一直是皺着的。這種感覺和昔年的一樣,隻是如今更有些不舒服。一年多沒有在一起,翊宣生22、沉香疏了許多。可是莫名的在心底卻有隐隐的欣喜。翊宣看着和蘇微微一笑,而他的手卻死死抓住身下的薄衾,額上也逐漸有了些冷汗。翊宣想退出去,起身時候,緩慢抽動的身子引起的戰栗卻是兩個人的酷刑。和蘇的腿攀上了翊宣的腰,又是一種無言而艱難的邀請。翊宣看見和蘇疼的臉都白了,趕緊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對他說,“……,和蘇,你這是何必?……”和蘇的眼前似乎生起了一層薄溟,看着翊宣,似乎也是間隔了什麼一般,并不真實。有些恍惚中,他聽見了似乎是翊宣在說話,他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沒有。他的手指被翊宣從錦被上一點一點松開,然後握起,放在翊宣的肩上,算是摟住了他,這個時候翊宣這才抱起了和蘇,讓他平躺在軟榻上,翊宣擁着他,軟軟的話語就在耳旁,……“和蘇,為什麼呢?”翊宣的身體都是溫熱的,比三重皮裘錦被都暖,因為那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和他一樣的人,甚至比他更健康,更富有生命力。和蘇不想放開。因為他不知道還能擁這樣的懷抱有多久。和蘇的聲音開始出現破碎的抽泣,“不要,……,放開我,因為,我喜歡你,……”沒有人可以在聽到自己賭命愛上的人在和自己抵死纏綿的時候說出這樣話後而依然冷靜,翊宣不是異類,他也不可以。和蘇的話,就是瘋狂的許可。翊宣卻再也不敢像原來那樣粗暴的求歡,這次,他每一次的律動都是極其緩慢的,但是卻能到達和蘇身體的最深處。東宮西暖閣中彌漫着馥郁的香味,透過這片霧水一般的薄煙還可以看見暗紅色簾幕上的流蘇微微擺動着。軟榻上的一對人,用燃燒生命般的熱情分享着彼此。這裡很安靜,隻有一種緩慢而規律的聲音。帶着暧昧而原始的美好。和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了,翊宣的手臂在錦被下環繞着他,和他相擁的是翊宣同樣□的肌體,而和蘇卻突然感覺自己已不再冰冷。□的傷口被處理過,周圍的被子都換了新的,一如從前。翊宣還在睡,似乎很沉。觸及在手的是和他迥然不同的身體,如劍一般堅硬,鞭子般韌性。這是和蘇頭一次有了一個荒唐而真切的想法。也許,男人就應該這個樣子。是不是,任何一個人都放心把萬兆黎民的幸福放在這樣的手中呢?念頭如同吐芯的毒蛇一般,咬住了他的心,和蘇猛然要坐起來,動作把翊宣驚醒了。他睜開尚有些睡意的眼睛,輕問他,“怎麼了?”翊宣也坐了起來,用被子擁住和蘇的身子,這才又說道,“怎麼了,和蘇。”和蘇垂下了眼睛,他不想看如今已經年近弱冠的翊宣,低聲說,“沒事,……,沒什麼。你怎麼還不回去?”這次翊宣沒有回答他。翊宣的手指插入和蘇披撒開的頭發中,一梳到底。和蘇不喜歡他這樣做,伸出手想要把頭發拿回來,卻被翊宣捉住了手,帶入懷中,這才說,“先吃點東西吧,一會等你睡了,我就回去。”說完想親他一下,和蘇側過了頭,翊宣親到了和蘇的發梢上。翊宣自己苦笑一下,他感覺到和蘇似乎在生氣,但是卻是莫名的,他不知道因為什麼。那個夜晚,翊宣給和蘇喂一小碗蓮子粥,一碗銀耳湯,還有新熬好的止血的湯藥,這才擁着和蘇睡了。一直到朝陽升起,他終究還是沒有離開。2323、虎符虎符大鄭神宮在王朝還有大鄭的子民中代表着至高無上的神明,神宮的奚朝祭司則是唯一可以接觸到天神的人。奚朝并不倚靠大鄭的宗法賦予他世俗的權力,但是卻沒有人敢違背他。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我的女皇大人+番外 今天死敵也想反攻 重生後我成了前夫的意難忘 欲婚故縱 鏡中陌生人 誤惹舊愛 攻略前夫的一百種方法 帝國驕雄(原名:靈珂) 願者上鈎+番外 烏鴉 梨花落地 薄酒+番外 我在仙界當渣男 穿成婆婆,她帶着全家翻身 他有毒 穿越之賢妻難當+番外 傳聞 讓你低調潛伏,你卻成了大佬 夜空下的白木蘭/星空下的白木蘭+番外 天為誰春+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