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知道和蘇了,幼年的記憶總是模糊不清。但是還是能記住的就是和蘇跟任何一個兄弟都不親近,總是有意識的冷淡所有人。禁宮長大的人每人身邊總是一大群宮女内監奶媽之類的人,和蘇身邊也有,可是過一段時間他們全都會換了新的面孔,然後那些原來的人就沒有生息的消失在大鄭宮中,沒有人關心他們的去向。翊宣原來也感覺到有些好奇,不過這些事情并不出格,所以時間久了,人們也就習慣了。長大之後,東宮内的事情對外界來說是個謎。和蘇很會用人,他的東宮就是鐵桶一般,無人能插入探聽些什麼。但是對于一些事情外人也知道,和蘇不喜歡一群人侍候,即使在東宮内近身侍候他的人也不多。那些禁衛軍,宮女太監什麼的隻能在和蘇一般殿宇之間侍候,他們是不能進和蘇寝宮的,隻除了一人,秀遠。翊宣想到這裡,他睜開了眼睛,感覺到懷裡的和蘇動了動。今天的和蘇異常脆弱,是什麼人能讓他在野外待那麼久,甚至不帶着自己的忠犬秀遠而單獨在那個人的墳上喝酒,甚至差一點搭上自己的一條命?翊宣又感覺自己的消息有些閉塞。一時間的胡思亂想,頭就一點一點的有些迷糊起來。他也睡着了,即使并不安穩。和蘇的意識一直不清楚,他感覺有一團火燒烤着自己,把自己烤得幹枯暴躁。他還記得下朝之後那些眼尖而勢力的官員是如何去向五王子翊宣道賀的,他記得那些人的嘴臉在自己的眼中,腦中開始扭曲。然後他莫名奇妙的回到了東宮,漫天的雪把東宮的黑瓦朱牆覆蓋了,僅剩下一片白茫茫的空曠。他的手中拿着劍抱着琦禦留下的殘琴,另一隻手中就酒,他喝了很多的酒,然後抽出了劍,抵着前來勸阻他的秀遠,“你再敢靠近我,我殺了你,你别以為我下不去手。”然後呢?和蘇感覺自己的眼睛是迷茫的,他看見了紅色,看見秀遠不能相信的眼睛,他看見秀遠捂着自己的手臂後退了幾步,血從秀遠的手上劃下,融化了秀遠腳下的雪。他刺傷了他,他真的傷了他。東宮的宮監宮女包括那些禁衛軍跑來了一群,和蘇喊叫着叫太醫,秀遠這個時候蒼白的臉說,“殿下,臣不要緊,僅僅是劃傷了,……”“劃傷了,是嗎,那麼你死不了了,太好了。你殺了我吧,拿你就殺了我吧,……”和蘇把手中的劍遞給他,秀遠推開了。和蘇要遞給别人的禁衛軍,那些人仿佛約好了一樣,全部後退,沒有一個人敢接他手中的劍。和蘇又灌了一口酒,“懦夫,懦夫,都是懦夫。真正讓你們殺的時候就下不了手了,你們已經把我扼死了,早就把我扼死了你們知道嗎,你們知道嗎,……”他一邊說着,一邊從身邊牽了匹馬,他翻身上馬,秀遠攔在他的馬前,用那雙殘破的流淌着鮮血的手攔住了他。“殿下,你不能出去。”“滾。”從和蘇的嘴裡僅有這樣的一個字,讓秀遠瞬間凝固住了。其他人根本就不敢攔。和蘇出東宮的時候都不忘回頭說,“你們要是誰敢跟着來,我滅了你九族。我說到做到。”說完絕塵出了雍京大門。他仿佛有意識般的自己一下子就到了琦禦的墳前,一座孤墳,孤零零的在郊外的鎬水邊上。冬天的鎬水已經凍成了堅硬的冰,冷冷的,周圍的桃花林現在僅有一叢一叢的枯枝敗葉。說不出的荒涼。和蘇在琦禦的石碑前面燒了那張琴,自己就躺在這裡喝酒,不知道喝了多久,天空中陰沉沉的灰色,一直下着雪。然後這陰沉的灰色越來越濃,終于一片全黑色,他什麼都不知道了。後來他感覺自己好像一直靠着什麼,暖暖的,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安心感覺,有些像在琦禦身邊的樣子,但是又不完全一樣。這裡似乎更安全,更舒服。直到清晨的近似初識來。”“臣弟看王兄醒了,還以為已經沒事了,誰知道現在又,……”翊宣再說什麼和蘇已經聽不見,翊宣用被子把和蘇裹住,然後攬了過來。“殿下,有臣弟在,一切都沒有關系的,……”翊宣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說什麼。他無法形容剛才看見和蘇破碎的眼神時候的心情,隻感覺有人在他的心尖上剜了一塊,心很疼,而且那一瞬間的感覺竟然是空的。他無法想象和蘇這些年究竟忍受了什麼。現在的他也不想去想這些事情,他隻想攬住他,就這麼簡單。和蘇感覺擁抱很陌生,可是那種陌生的溫暖足以驅走周身的冰冷。他迷惑了,然後感覺這個會成為他的弱點。尤其是握在翊宣手中的弱點。突然門外傳來秀遠的聲音,“翊宣殿下,你挾持太子意欲何為?”秀遠來到了翊宣的别苑,但是他不能進入這間屋子。翊宣剛要出去解釋一下什麼,就聽見和蘇幹澀的聲音說,“秀遠,不得無理。我一會就出去。”聲音不高,翊宣聽見了,門外的人也聽見了,秀遠安靜了下來,道了聲,“是”,然後沒有了聲響。早晨的翊宣别苑隻有外面落雪的聲音,而屋子中安靜的能聽見人們的呼吸。和蘇恢複了以往的和蘇。溫和有禮,但是絕對的驕傲。他笑了,那一抹蕩漾在唇邊的如此的隐諱,翊宣根本就看不清楚。和蘇的眼睛如在朝堂之上一般的枯澀,沒有神采。“真不知道要怎麼謝你呢,翊宣。給你添麻煩了。能請你先出去一下嗎,我想着衣。”和蘇的聲音一直都是這樣,有些軟,但是不容拒絕。翊宣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說,“王兄的衣服都是被雪水打濕的,沒有洗幹淨,不能穿了。要是王兄不嫌棄,臣弟這裡有這個月剛做的新冬裝,王兄好歹換上,不至于再着涼。”“有勞翊宣。”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完美,仿佛昨天晚上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翊宣穿好自己的衣服出門,看見秀遠面色慘白,肩肘上帶着傷,裹傷的布上已經滲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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