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蘇梨看到二院放的馬,随口問送他出來丫鬟,“張公子有客嗎?”“有,是晉王殿下在。他們是很好的朋友。”蘇梨忽然停了一下,回頭看了看垂花門那邊的院子,什麼也看不到。“蘇小公子,怎麼了?”“哦,沒事。前些天在街上遠遠看過晉王,真威風。”“誰說不是呢。晉王年少英俊,雍京城裡很多姑娘都暗地喜歡他呢,不過,……,他好像誰都不喜歡。晉王沒有娶親,聽說晉王府裡也沒有侍候的愛寵。”“有,也許外人不知道呢。”轉眼到了大門。小丫鬟笑着說,“誰說不是呢。聽說原先晉王很喜歡一個人,幾乎鬧着天翻地覆的,把老晉王都氣病了,後來不知怎麼了,就沒了後音了。”門房早就把蘇梨的馬牽過來,蘇梨接過缰繩,“有這事?”“興許有,興許沒有,誰知道呢。”“就是,誰知道呢。姑娘留步,蘇某要走了。”“小公子慢走。”丫鬟送他出了門,回來的時候正看見晉王出來,聽說似乎是内宮有旨意,不過那些不歸她管,她隻是随衆施禮回避而已。晉王在她身邊走過,忽然又回來,問她,“剛才,你送走的那個蘇小公子叫什麼?”“奴婢不知。”女孩子不知道晉王怎麼這麼問,況且她的确不知,隻是随着叫蘇小公子。“叫蘇則,你問他做什麼?”張珞在晉王身後說。“……,沒事,随便問問。”晉王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感覺,淡淡的,他,似乎又聞見了那熟悉而陌生的梨花香味。又下雨了,他似乎總是聽見有少年哭泣的聲音。晉王一下子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仍然在王府自己的床上,連白檀的香氣都萦繞不去。今天劉全回來說帶人去了那邊的路了,但是沒有找到,甚至連他說的梨花都沒有見到過,真是怪事,難道,自己那一晚,是幻覺,還是,遇見的少年不是真人?“殿下。”有人掀起簾幕,是等候在外面守夜侍候的人。“什麼時辰?”“五更了。”晉王接過那個人遞過的溫茶,又躺好。那人給他壓好了被子,放下簾幕,睡覺時候的氣息又環繞了回來。噢,對了,他知道了,知道如此熟悉的地方少了什麼。其實是,少了一個可以抱在懷中的人,讓他感覺錦繡的羅衾也擋不住五更的寒氣。身邊是空的,會孤獨呢。姬琤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走到天海閣了,這裡是品茶下棋的地方,青竹流水小橋的院子,幾聲人語。這裡的人有些晉王都認識,都在雍京,都在朝上,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他看了一圈,發現沒有自己特别要好的朋友,本來想走的,可是旁邊的牡丹花從那邊的回廊上有急切的腳步聲,晉王一看,是張珞。張珞也看到他了,過來拉住他,“剛才還想找你喝酒呢,一起走吧。”“等,等等。”晉王還不知道怎麼了,就被張珞一把拉走了。剛出庭院,走的太着急了,張珞還被路邊的草絆了一下。“你怎麼了?”姬琤拉住他。“沒事沒事。”張珞自己拍拍衣服,姬琤感覺他好像在和誰生氣。“和人吵架了?”“你怎麼這麼問?”“看你氣的脖子都紅了。你和誰來的?”“随便一個人,不說了不說了,我們走吧。”張珞拉着姬琤,院門外早已經有人把馬牽過來了。“走吧,咱們今天上山東館子,我請你吃海參。”張珞說。“嗯,好吧。”姬琤想着反正左右無事,正要跟着張珞走,卻看到又有人牽過了一匹馬,通體黑色,隻有額頭那邊有一撮白色,腿長身健,馬好像很有靈性,還看了看姬琤,讓他,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呢?他愛馬如癡,如此良駒又在雍京,按說不應該逃過他的法眼。“這是誰的馬?”姬琤問。“你管它是誰的,反正不是你的。走吧走吧,我肚子都餓了。”張珞有些不耐煩。院門又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少年,臉色也不好看。消瘦的身量,青色長衫,淡如遠山的眉眼。是他,就是他。那天夜雨小院中的少年就是他!他接過那匹馬的缰繩要走,也看到了晉王和張珞。“是你!”晉王一把拉住蘇梨,轉頭對臉色已經快要下暴雨的張珞說,“靈珂,改天我請你。”“蘇梨,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晉琤,我們在見過面的。”蘇梨不說話。“就是那天在獵場那邊,我走迷路了,到你家借住了一晚上。”姬琤又指指自己,“不記得了嗎?”“長玉。”張珞忽然說話了,“他是我的朋友,他家就在雍京。你看他長的那副樣子,怎麼可能在雍京郊外的山谷裡面自己住呢?到時候恐怕被狼叼走都沒人知道。”蘇梨白了一眼張珞,從姬琤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可是他沒說話,也沒說見到還是沒有見過姬琤。“喂,你去哪裡?”姬琤看蘇梨轉身上馬就走,他一着急抓住了蘇梨的缰繩。“既然是靈珂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了,我是姬琤,你叫什麼名字?”蘇梨還是不說話,手中拉了一下,想要把缰繩從晉王的手中抽出來,晉王怕傷了他,也不敢太用力拉着,就讓他拉走了。“喂,你怎麼都不說話?”姬琤說。“喂。”蘇梨拉馬走了。“喂!”張珞端坐馬上就這麼看着。晉王連忙也上馬要追,可是他看了張珞一眼,忽然問他,“他是不是你說的蘇則?”張珞說,“不是。”晉王說,“蘇小公子是誰呢?”張珞說,“就是他。”晉王回,“靈珂,那你說他是蘇則。”張珞說,“他叫蘇梨。”晉王問,“那你怎麼說他叫蘇則?要不我昨天就可以追上他了。”張珞說,“我騙你的。”晉王氣不打一處來,“你騙我做什麼?”張珞“随口說的。”不過張珞剛要走,忽然問他,“你找他做什麼?你是不是喜歡他?”喜歡他嗎?對一個隻見過一面的少年?姬琤也不知道。張珞說,“你最好不要喜歡他,真的。”姬琤問他,“為什麼?”“那樣的人是禍害。”張珞這麼說。11b9:)授權轉載惘然【ann77xibbs】即使晉王并不荒誕,可是自小在繁華脂粉中長大的人,對一種人還是能看出來的。他是少年,可是蘇梨眼角眉梢帶着風月,即使很淡,淡到如果不是特别有心的人根本看不出來。那是,一種在權貴手中輾轉過的妩媚。侍候男人的少年。晉王問張珞,“他是你的人嗎?”張珞很驚訝他這麼問,“不是。”“那就好。”“長玉,你不能,……”張珞看晉王的樣子,“好吧,好吧,我不說了。那我先回去了,你好自為之。”說着,還拍了拍姬琤的肩膀。“那你慢走。”“你跟着我做什麼?”蘇梨忍無可忍回頭說。“終于看見我了。”晉王笑了,竟然有些無賴的神色。“我又不認識你。”“這不就認識了嘛。那天我吃了你做的飯,今天回請你好不好。”姬琤說着把蘇梨的缰繩拉住,不讓他走,這裡還在天海閣外面的楊柳堤岸上,旁邊是護城河水,快掌燈了,這邊本來人就不多,現在根本就沒有外人。晉王自說自話,“我自己不會做,所以就隻能到館子裡将就一下。”“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這樣,我說過不認識你。”蘇梨要拉缰繩,姬琤不給他,拉扯來拉扯去,姬琤一把抓住蘇梨的手腕。“我找了你好幾天了,就是怎麼都找不到那條路了,還以為遇見鬼打牆了呢,你,莫非是狐狸變的?”“你才是狐狸變的呢。”蘇梨一回嘴,就後悔了,姬琤淺笑着看着他。多像兩個人在鬧小别扭的吵嘴。晉王說,“走吧走吧,天都快黑了,我肚子都餓了。”此時的晉王可沒有昨天在雍京街上的派頭了,就好像一個小無賴,拉着蘇梨的手就是不放。蘇梨說,“你沒聽見張珞和你說什麼?”姬琤點頭,“聽見了。”蘇梨說,“你就不怕我禍害你?”姬琤搖頭,“不怕。”蘇梨一歪頭,“為什麼?”姬琤的手抓着蘇梨的手,姬琤的手指在他的手腕上輕輕摩挲着。很輕佻,不過卻似乎有些天經地義的味道。“松開。”蘇梨眉毛皺起,“你抓疼我了。”姬琤松開了手,可是還是抓着蘇梨的缰繩,“走吧,怎麼也是要吃飯的,我看你也餓了,我都聽見你肚子叫了。”蘇梨忽然問,“你想吃什麼?”姬琤一愣,“什麼,哦,河對岸有一個山東館子,不了,我們今天吃江蘇菜好了,雖然有些甜,不過味道清淡。”怎麼就本能的避開山東菜呢,是因為,是有誰不愛吃海參和醬燒的味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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