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雄健一直在小心地籌劃着,他以體貼為餌,以柔情作網,一步一步地誘敵深入,将可兒漸漸地收攏在自己的懷中。他甚至已經成功地使她遺忘了隻做一個管家的決心,而不自覺地将自己當作他真正的妻子——這些對于他來說,原本隻是遊戲的一部分而已,她又是什麼時候超越“遊戲對手”的角色,而成為了那個“重要的人”?淩雄健不自覺地搖搖頭,不再去費神想“什麼時候”的問題。這種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很難去判斷它到底發生在哪一時哪一刻。也許,它發生在遇到可兒的第一天,在“吉祥客棧”那間昏暗的小屋裡。也或許,它發生在他們還未出生之前,在上一輩子裡。也或許,它發生在創世之初,在那塊三生石開始記錄誓言之前。總之,這件事是發生了。不管它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可兒,那個倔強的、固執的、好管閑事的小寡婦,竟然緊緊地抓住了他的心。然而——淩雄健摸着鼻子苦笑,對于可兒他得再加上一點,遲鈍的——遲鈍的可兒一直沒有察覺到她對他的感情已經起了變化,他恐怕他的那番混話正好“點醒”了她。或者更糟的,令她退縮。淩雄健遠遠地跟着可兒,走上那座連接後花園的半圓形拱橋。剛跨上幾級台階,一陣熟悉的緊繃便從左腿傳來。他警覺地站住,伸手使勁地擠捏揉搓着大腿。被傷疤拉扯着的痙攣肌肉及時得到了舒緩,那份緊繃很快便消失了。淩雄健不由松了一口氣。(“有傷痛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可兒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腦中回響起來。淩雄健皺緊眉,擡起頭。意外地發現,原本一直走在前方的可兒竟然突然間不見了蹤影。春雨浸潤後的花園中彌漫着一股潮濕的泥土和花草樹木混合而成的特有清香。在一排剛剛冒出新芽的銀杏樹的縫隙間,淩雄健眼尖地看到一抹熟悉的青綠色閃過,他忙追了過去。銀杏樹的中間是一條不引人注目的石子小徑。那個曾經跟在可兒身後的老婆子懷中抱着一堆東西,正低着頭向他走來。可兒呢?淩雄健打量着老婆子身後的土包。這才發現,在土包前,還有着一間不起眼的小石屋。可兒是在那裡面嗎?他橫跨一步,攔住老婆子的去路。那老婆子沒有料到會在這裡看到他,不由吓了一跳。“将軍。”她失聲叫道。淩雄健點點頭,望向她身後的石屋。“夫人在裡面嗎?”“是……”老婆子猶豫着,不安地擺弄着手中的衣物。淩雄健立刻認出那是可兒的衣物。可兒的衣物在這裡,人卻在石屋中。這石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所在?這不禁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走過老婆子的身旁,沖她揮揮手,催促她離開,然後仔細地打量着石屋的門。顯然,這門是最近才新修的,還未來得及上油漆。他将手放在那锃亮的銅制獸頭上,猶豫了一會兒,小心地推開門。木門發出“呀”的一聲輕響,一股濕熱的霧氣從門縫間漏出,在他眼前彌漫開來。可兒打發走老婆子,從食盒中拿出糕點,一一擺到池邊的一個木制托盤中。她拿起一塊糕點,慢慢地咬着,将全身浸泡在溫熱的泉水中。那因為沒有及時吃早飯、又受了一些寒涼而隐隐有些抽痛的胃部立刻得到了撫慰。她舔舔手指上的糕點屑,任由披散着的黑發象綢緞一樣在水中飄浮着,一絲惬意的微笑露出她的唇角。可兒喜歡水。生在水鄉的她卻從來沒有過象其他孩子那樣在水中嬉戲的經曆。她總是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有太多的規矩要守,以至于根本沒有那樣的時間和機會——如今,也算是一補當年的憾事了。她微笑着蹲下身子,看着水面漸漸升高,直到沒過整個頭頂。雖然有太多的規矩要守,有太多的事情要做,這卻一點兒也不能阻止她對水的渴望。她曾偷偷地在臉盆中學習悶水——可兒從小厮那裡偷聽來的隻言片語顯示,這似乎是想要親近水的人必須學會的技能之一。讓她自豪的是,她甚至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在水中睜開雙眼。她張開眼,看着自己的頭發象有生命的物體一樣在四周飄動着。這新奇的經驗遠遠要比偶爾在澡盆中一試身手強太多,她不由咧開嘴笑了起來。這一笑,卻讓憋着的一口氣跑了出來,她忙鑽出水面,慌張地扣住池邊。池子雖然不深,卻也是能淹死人的。更何況,這裡隻有她一個人。可兒微笑着仰起頭,将亂成一團的頭發浸在水中,胡亂地理了理。想到等春喜拿着衣服回來後,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才能梳順這頭亂發,不由又笑了——她幾乎已經聽到了春喜的抱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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