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想了想,搖頭道:“這主意不好,我們對那一行不熟悉。昨兒我跟老王聊天時,老王說不如開個飯館。我想,憑老王的手藝,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對了,還有老王。王麻子也是她帶進府來的,她自然對他也有着一份責任。“還要拉上老王嗎?”可兒低頭笑了笑。她突然發現,其實她在這世上并不象她所想像的那麼孤單。自小,可兒便習慣了獨來獨往。幾乎算是看着她長大的柳婆婆總是守着那條看不見的界限,讓人無法親近;而幾乎是她看着長大的春喜雖然是一個貼心又忠誠的侍女,卻終究是一個不解世事的小姑娘。她已經習慣了所有的問題都隻向自己尋求答案,也習慣了隻要照顧好自己就好。她一直以為,她的未來也必将是這樣一個人孤單單的度過,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背負”起三個責任……對于有着那樣一個缥缈未來的她來說,這責任似乎又太重了些……一個人總是怎樣都能活下去的,而四個人……,也許把他們留在國公府會更好一些,淩……那個人并不是一個殘酷的人,應該不會虧待他們。隻是……可兒發現,事實上是她想要他們圍在自己的身邊,這至少可以讓她感覺到是被需要的。不過……這麼做似乎又太自私了一些。“也許,你們留在這裡比較好。”可兒接過春喜手中的燈籠,轉身向抱廈走去。“怎麼着,留在這裡也是有保障一些的。”春喜大大咧咧地揮着空出來的手,笑道:“姑娘說什麼呢,我們當然是跟姑娘同進退啦。姑娘好不容易才同意……柳婆婆……”春喜的聲音在看到角門邊的一個人影後突然消失了。柳婆婆撐着一把黑色油布傘,靜靜地立在角門邊。那雙閃着睿智光芒的眼睛掃過可兒的臉,了然的眼神讓可兒突然感到一陣無地自容。他……不要她的關心……關在心牆後面的脆弱瞬間滑出它的牢房。可兒握着燈籠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她早就習慣了被拒絕,也早就想到了這一次的“交鋒”很可能會落得這樣的下場。隻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的被拒會讓她這麼痛苦。那感覺就象是有人在用一把鈍刀切割着一處新嫩的肌膚。“柳婆婆早。”她低垂下眼簾,淡淡地打着招呼,重新壘好心牆上崩塌的石塊。陰雨連綿的早晨,天光還未放亮。這原本就陰暗的竹林小徑在細雨中更顯幽暗。她微微側過燈籠,讓燈光投在濕滑的小徑上,好讓身後的柳婆婆也能看清路徑。“這雨倒也下得及時,正好可以看看府裡哪裡的屋頂還有問題。我總覺得不應該隻有西側的那些房舍需要修理而已。”柳婆婆靜靜地看着可兒擦身而過。她低頭沉思了一會兒,便又靜靜地跟在可兒身後向抱廈走去。抱廈廊前,仆役領班們正三三兩兩地湊作一堆,小聲地議論着什麼。看到可兒過來,衆人一緻地閉了口,謹慎地望着她。可兒歎了一口氣。有時候,她不禁會猜想,那些仆役們是不是供奉着一尊不為人所知的“耳報神”,不管是哪裡出了什麼事情,他們總能在第一時間知道。她沖衆人笑了笑,道:“麻煩各位久等了,我們開始吧。”安排好各處需處理的緊急事項,與老王商定好今天的菜單,填寫完當天需要采買的用品清單,又調解了兩個起了紛争的仆役間的小麻煩,很快便到了早餐的時間。可兒借口要查帳,讓春喜去盯着船廳開飯,自己則留在抱廈中,望着遠處煙雨朦胧的湖面,默默地出着神。她不想遇見淩雄健。也不想知道他昨夜是在哪裡度過的。她甚至都不想回想起這麼一個人來——卻又做不到。昨夜他所說的話象陀螺一樣,一直在她的腦海裡不停的旋轉着。自淩雄健摔門而去後,可兒便擁被枯坐了一夜。她能理解淩雄健為什麼會那麼生氣,而他臨走之前所說的那段話卻讓她百思不得其解。(“你真的隻把自己當作管家?我看你才是在騙自己。”)(“作為一個臨時的妻子,你管的事兒倒真是不少。”)(“也許你根本就不想隻當個管家而已。”)好多次,她強迫自己剝離這些話給她帶來的傷痛,隻就它們的本意進行着仔細地分析,而每一次分析所得出的結論又都與他之前曾經說過的話相互矛盾着……這讓她頭疼欲裂。按照最初的協議,可兒答應做一個稱職的妻子,他也曾經再三的讓她重申這個誓言。然而,事實又表明,他并不真的希望她以“妻子”的身份出現在他的生活中。她可以關心他的起居、關心他的飲食,卻絕對不可以關心他的身體,更别提是内心了。因為,那些都是妻子的專利。而她,隻是一個名為“妻子”實為“管家”的身份尴尬的女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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