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當他離開偏殿時,這裡還是空曠而簡樸的。現在則象是換了一個房間一樣,顯得細緻而精巧——淩雄健看着四處陳列的精美瓷器、玉器,不由地警覺起來。自從四歲那年打碎一隻禦賜的花瓶,差點兒惹出滔天大禍後,他就對這些精緻的玩意兒心存忌憚。而且,如果他的鼻子沒有出問題,他還在這初春時節聞到了夏天才有的茉莉花香。可兒身上的那種香氣。隻是,要濃烈好多倍。淩雄健很想騙自己說,是走錯了地方。可是,那張象堡壘一樣巨大而奢華的床是别的地方不可能有的。并且連這張他已經十分熟悉的床也改變了模樣。雕花屏風後素淨的青色紗帳被拆了下來,改而更換成一頂柔軟的銀紅色細紗帳。細紗帳的兩側被一對鑲金嵌銀的白玉帳鈎挂起,露出帳後床上、以及床前的低榻上堆放着的無數隻色彩明快的靠枕。淩雄健不由打了一個冷戰,轉過身去。隻見床的右側多了一些箱籠,左側原本空蕩蕩的衣架上也挂了幾件色彩素雅的……淩雄健湊近一看才發現,那是女性的貼身衣物“诃子”。這絕對不是适合公開展示的物品。偏殿的東側則完全改變了模樣。從高高的房梁上挂下一幕閃着朦胧光澤的白色珠簾,将東側遮得若隐若現。珠簾的縫隙間,還隐約可見一些閃閃發亮的物體。唯一讓淩雄健有點寬慰的是,偏殿西側,他的書桌以及後面的書架并沒有動,隻是很明顯被收拾了一下而已。淩雄健走到珠簾前,從珠簾内飄出的陣陣茉莉花香濃得讓他感覺微微有些頭暈。他伸出手,猶豫了一下,這才挑開珠簾。立刻,濃郁的花香從四面向他包圍而來。過了一會兒,淩雄健才意識到腳下的柔軟。他低頭一看,這才注意到整個偏殿的地面上都鋪設了深紅色的地氈。而他擡起頭來看到的第一眼,竟然是自己不知所措的面容。珠簾後,迎面是一張雕着鳳凰與牡丹的精美梳妝台,那巨大的銅鏡清晰地映照出淩雄健吃驚的表情。在東窗下,一張豪華的矮榻前放置着一隻獸爪矮幾,幾上陳列着一隻镏金的玲珑漏空香爐,徐徐香氣正随着輕煙從爐中散發出來。可兒則端坐在西窗下的書案前,手中拿着毛筆,笑盈盈地看着他。淩雄健咬咬牙,闆着臉走過去。“你是故意的。”他指責道。可兒學着淩雄健的樣子挑起眉。“既然将軍讓我随意改動,我當然要聽将軍的話啦。”淩雄健瞪着她,雖然知道這個讓很多人害怕的表情對她沒有什麼作用,仍然忍不住想要再試一試。“我說讓你将這間屋子改動一下,可不是讓你給改成閨房的。”一想到要睡在這樣的環境中,淩雄健不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可兒冷哼一聲,低下頭去繼續她的工作:“将軍這麼說就不講理了,那西側不是給将軍保留下來了嗎?”淩雄健看着可兒白嫩的脖頸,很想一掌扣住,以展示一下受到挑釁的威嚴。“這些東西都是哪裡來的?”他深吸一口氣,卻吸進更多的香氣。這香氣在可兒身上若隐若現時是那麼的撩人,現在卻幾乎變成了一種惡臭。他嫌惡地看了一眼那隻熏香爐,又看了看緊閉的窗戶。“噢,我們在後花園裡的一個庫房裡找到的。可能是前朝皇室留下的東西吧,我看了一下,都是一些好東西。”可兒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繼續寫着什麼。“而且我也注意過了,這裡面沒有什麼違禁的物品,都是可以用的。”她轉頭看了看左手邊另一個帳本一樣的東西,一邊心不在焉地又道:“而且,将軍也說過,我嫁了一個有錢的丈夫,奢侈一下應該沒有問題吧。”淩雄健不由皺起眉頭。他感覺得出來,這是可兒在抗議什麼事情的異常反應,隻是不明白她是針對什麼事情。——他突然發現,她可能比他所想像的更加了解他。不僅僅了解他的喜好,也了解他最讨厭什麼。“你……是什麼意思?”他謹慎地望着可兒。可兒的手停了一下,卻沒有擡頭,仍然以淡淡地口吻回道:“我隻是依照将軍的吩咐辦事而已,能有什麼意思。”若說淩雄健對什麼最深惡痛絕,那就是女人莫名其妙的小脾氣。他沒想到,這位看上去很明白事理的新娘子竟然也有這種有話不肯直說的毛病。他不禁惱火地上前一步,一把奪走她手中的筆。“看着我。”他命令道。可兒吃了一驚,看着指間留下的墨迹,怒氣立刻沖上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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