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望着可兒,嘴張了又張,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這時他才開始讓自己真的相信可兒不會趕他走,并且竟還繼續委他以重任。他不由感激得兩眼濕潤起來,結結巴巴地叫道:“夫人……”可兒微微一笑,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彎成兩彎月牙。“事實上,這并不表示我就信任你。我委你以重任可不是沒有條件的。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我可不是那種輕易就相信人的人,我的信任都得你們自己來争取。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在這一個月裡,我希望你能改掉你那喜歡亂扯閑話的壞習慣。而且,雖然我相信你能管好那些下人們,我還是要給你一個月的考核期。我需要你在這一個月裡證明給我看,你值得我的信任。還有,我建議你也同樣給你的手下一個月的考核期。到時候,若是誰不能稱職,就隻好請他走路了。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知道,我不會随便開除你們任何一個人,但是,如果你們不能證明自己對得起将軍每個月給你們的月錢,那也隻好請你們另謀高就了。明白嗎?”可兒恩威并施地說道。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浮上小林的心頭。他再一次注意到,可兒處理事情的方式與淩雄健也有着幾分驚人的相似。可兒又就她所發現的仆役們工作中的問題向張三交待了一些事情,這才揮手讓他離開。張三感恩戴德地鞠着躬,退了出去。她轉過頭來對小林笑道:“我看府裡每日的采買都是現錢交易的,這樣容易産生問題。我認識一些可靠的商家,明兒還請林總管請示一下将軍,在他們那裡挂個帳。這樣一來,如果府裡有什麼需要,隻要派人拿去,到月底再總的結帳,這樣既幹脆又清爽。另外,我還打算把各處配置的人員進行一下調整,不知可否?”小林忙拱手笑道:“将軍早就說過了,這二門後的事情全由夫人做主,夫人不用問我的。”他忍不住念了一聲佛,“阿彌陀佛,幸虧夫人嫁了過來。說實話,當初将軍府裡連做飯的老陳在内,也不過個仆役,我可從來沒有管過這麼多的人。這回我也算是明白了,對于管理家事,我實在是沒有那個本事的。”可兒微微一笑,“即這麼着,那我就不客氣,做主了。”當老鬼第七次整理淩雄健書桌上一絲不亂的文具——事實上,是将原本整齊的文具重新弄亂——時,淩雄健正對照着小林給他找來的一本關于農耕的書,試圖分辨出手中的兩株綠色植物哪個是稻苗,哪一個又是稗草——既然現在他已經解甲歸田,那麼,他打算做一個稱職的農夫。淩雄健歎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綠苗,擡起頭來。平日裡,老鬼那隻眼罩就已經很是招搖了,如今,在那隻沒有被遮住的眼睛上方,又多了一個雞蛋大的青紫腫塊,這更使得他那張臉看上去陰森可怖。早飯時,老鬼心情惡劣地來到花廳,對人們關于他額頭的傷是怎麼來的問題,他一律報以惱怒地瞪視。包括對淩雄健。不過,淩雄健還是注意到老鬼好幾次以要吃人的惡狠狠眼神,瞪着可兒的那個侍女。而那個侍女也一副做了虧心事,不敢見老鬼的模樣。這不免讓淩雄健展開他豐富的想像力,想像着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可兒的侍女會敲破老鬼的頭。因為,就他對老鬼的認識,他向來是敬女人而遠之的典型。有一段時間,他甚至以老鬼跟同僚們打賭,賭再怎麼漂亮的女人也不可能得到老鬼的一絲一毫的注意。而且,每一回都是他赢——當然,這些荒唐事都是背着老鬼幹的。“有什麼話就說吧,别象噎着一隻耗子在嗓眼裡似的。”他看着老鬼說道。老鬼将原來放得端正的硯台稍稍轉動了一下,讓它微微的歪斜着。然後擡起手,一邊騷着眼罩下發癢的皮膚,一邊猶豫地思索着該怎麼說。淩雄健把硯台重新撥正,擡起眉,催促地看着老鬼。“呃,是關于夫人的事。”老鬼緩緩應道。“夫人怎麼了?”淩雄健問。這可真奇了,從來不注意女人的老鬼先是死盯着可兒的侍女看,仿佛跟人家有八輩子的仇恨一樣。現在又注意到了他的夫人。而可兒才剛來不到——淩雄健看了一眼大殿前的日晷——不到十四個時辰。他好奇地看着老鬼,等着他的下文。“呃,将軍對這位夫人還……滿意嗎?”老鬼問。淩雄健驚訝地一挑眉,他認識老鬼至少也有十年了,從來沒有聽他問過他如此私密的問題。他将雙臂放在虎皮椅的扶手上,雙手合什,指尖相抵,沉思了一會兒,緩緩答道:“到目前為止,應該還算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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