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從院落外的籬笆後面走出來,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與那頭怪獸之間的安全距離。自從烏術裡出現後,他便躲到馬廄門外去了。那個烏術裡似乎認為小林是很好的捉弄對象,隻要有機會,總會用各種惡作劇搞得他灰頭土臉。同樣的,他所喂養的那匹馬也跟他同一個德性。隻要小林在“月光”夠得着的範圍之内,它總要伸頭來撞他一下,或者咬他一口,或者象現在這樣,沖着他的臉打響唇,意圖噴他一臉的口水。由于已經飽受“月光”的欺淩,小林經驗老道地往旁邊跳了一步。臉部雖然逃開了口水的襲擊,舉起來的半邊衣袖卻遭了殃。他一邊嫌惡地拍着袖子,一邊喃喃地嘀咕着說了無數遍的“我要宰了這頭畜生”。淩雄健不由地哈哈大笑起來——他不笑時那張臉就已經十分吓人了,一旦笑起來,那口森森白牙更為他增添了幾份兇相。不是他沒有同情心,而是這事情實在是太好笑了。除了淩雄健和烏術裡,沒有人能靠近仍然有着不馴野性的“月光”。而且,“月光”也明顯的表現出不喜歡其他人類的迹象。不過,它似乎十分喜歡小林,喜歡到願意随時随地地找他玩耍。而偏偏小林痛恨任何多于兩隻腳的動物。小林狠狠地瞪了淩雄健一眼。“要不是看在它救過你一命的份上,我早宰了它了。”也正因為“月光”的野性,它才有本領駝着已經昏迷的淩雄健跑出敵人的包圍圈,将他安全地帶回營地。“月光”仍然意猶未盡地想要再襲擊小林,淩雄健連忙雙腿施力夾緊馬腹,不讓它的惡作劇再次得逞。他害怕終有一天它會引出小林那不為人所知的火爆脾氣。如果它的運氣夠好,隻是被小林痛揍一頓而已。如果不好,很可能真的會被他給“宰”了。淩雄健不由自主地摸摸鼻梁,那裡有一道不明顯的疤痕。這便是七歲那年,他惹怒小林所造成的後果。“月光”倔強地甩甩頭,不情不願的服從了淩雄健的命令。而淩雄健卻暗暗咬緊牙關,剛才的動作不小心扯動了舊傷處,一陣陣令人牙根發酸的脹痛正從左大腿處傳來。小林看着已經無法拯救的衣袖,喃喃地咒罵着。他眼尖地注意到淩雄健眼下的肌肉不易察覺地抽搐了一下,立刻明白他的舊傷處又疼痛了起來。于是不滿地瞪着那條好不容易保住的左腿,抿着唇道:“我還是認為這不是個好主意。”淩雄健忍不住又笑了起來。自從他受傷後,小林便一直在反複的重複着這句話。剛受傷那會兒,淩雄健讓老鬼拿着寶劍守着他,不讓那些庸醫鋸他的腿時,小林說:“這不是個好主意。”五個月前,當他違背醫囑下床活動時,小林也說“這不是個好主意”。三個月前,當淩雄健嘗試重新騎上馬背時,他還是說“這不是個好主意”。如今,除了走路時間久了會有些微跛外,不仔細看已經沒有人能看出淩雄健的左腿曾受過那麼嚴重的傷了,小林仍然認為“這不是個好主意”。不過,淩雄健慶幸地想,幸虧沒有聽他的,不然,他到現在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呢。小林歎了一口氣。他知道,憑他是勸不動将軍的。他咳嗽一聲,拉回話題。“呃,那個……讓老鬼他們回來……不太好吧?”“為什麼不好?”淩雄健輕輕催促着“月光”向前走去。“至少,也要讓他們去追一追,哪怕做個樣子也好。”“為什麼?”淩雄健不解地望着小林。說實話,雖然與小林從小兒一起厮混長大,他卻從來不了解他那頭腦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在他看來,這小林有時候太過于婆婆媽媽,簡直不象個男子漢該有的作為。他想,這十有八九是被林老總管“洗腦”的結果。“怎麼着,這也關系到我們将軍府的面子和将軍您的名聲呀。”小林一臉的煩惱。“是嗎?”将軍挑挑眉,“依你的意思,追回來就能挽回将軍府的面子和我的名聲了?”“不是……”“就算是追回來了,我要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新娘子幹什麼?算了,随她去吧。”将軍輕輕一抖缰繩,“月光”便沿着新栽下的灌木籬笆向操場方向慢慢地踱了過去。林公子愣了一下,連忙又追了上去。“可是,”他跟随在馬側,小心地保持着安全距離,“這已經是第三個了!消息傳出去,天知道人們會怎麼想!那些話可是好說不好聽的。”想起此事的始作俑者,小林忍不住破壞了自己的忠誠信條,說了一句主家的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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