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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頁(第1頁)

女娲石&iddot;起死回生那是一處恢弘的神殿,神殿周遭立着二十八道石碑。真正的軒轅神像煥發金光,不斷縮小,最後化身為與凡人等高的形态。那是一名身着戰甲的九尺男子,此刻緩步向浩然走來。&ldo;盤古開天辟地,而後篡奪了本應歸于你身的&lso;天道&rso;。&rdo;浩然還未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又再度陷入恐懼的顫栗中。&ldo;什麼是天道?&rdo;浩然忍不住問道。黃帝淡淡答道:&ldo;天道說法不一,聖人各有解釋,上仙成聖後證得大道,或以力證道,或以仁證道,或以情證道……&rdo;浩然的思緒被引了開去,忍不住道:&ldo;以情也能證道?&rdo;黃帝不答,通天卻是接口道:&ldo;情之一事,本易入魔,然而情卻是天地初始的源頭,堪稱大道。&rdo;浩然揶揄道:&ldo;師父是以情證道的?&rdo;通天正色道:&ldo;當然不是,師父還沒那麼大本事。&rdo;說着又促狹地看着黃帝。軒轅氏似是想起了回憶,沉默不語,片刻後歎了口氣道:&ldo;女娲娘娘便是以情證的大道,罷了,不提。&rdo;浩然對聖人間的一些往事不太感興趣,反而問道:&ldo;師父是以什麼證道?&rdo;通天答道:&ldo;以心證道,大道在我心,随意而行……&rdo;黃帝微忿道:&ldo;靈寶天尊,你已被除了名。&rdo;通天無所謂地一哂道:&ldo;然而師父也有不明白的事兒,你說我大師兄那厮,成日便在睡覺,稀裡糊塗地便成了聖,你說他是怎麼證道的?&rdo;浩然忍不住笑了起來,黃帝沉吟片刻後說:&ldo;老子是離大道最近的一個,罷了,不提。說回正事。&rdo;&ldo;昔年我與蚩尤俱奉了始神之命,主宰人間沉浮,自洪荒結束,凡人于神州大量繁衍開始,我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始神令妖魔二族規避到山海界,人族主世……&rdo;&ldo;為什麼?&rdo;浩然忽然問。&ldo;不知道。&rdo;黃帝哂道。&ldo;哪裡有這許多為什麼,全憑他老人家高興。&rdo;通天懶懶答道:&ldo;興許是看妖族裡的一些事不順眼了,又或者是想拆散什麼人……&rdo;黃帝又沉默了。&ldo;意随心起,本就沒為什麼的。&rdo;軒轅氏緩緩道:&ldo;我便與蚩尤各率人,魔二族大戰,是役牽動了整個神州氣運。&rdo;&ldo;有為什麼。&rdo;浩然倏然明白了一些事。通天輕輕&ldo;噓&rdo;了聲,并不易察覺地搖了搖頭。黃帝擡起頭,看着浩然,問:&ldo;女娲對你說了何事?&rdo;浩然将那無數的片段接連串起,而後笑道:&ldo;蚩尤是注定要輸的。&rdo;黃帝淡淡道:&ldo;一切都是注定的。這也是注定,那也是注定。&ldo;人族赢了,魔族退了,世事更替,神州萬年……直到你們的後世,被稱為末法時代的那一點,始神方開始有些不安。&rdo;浩然道:&ldo;所以他想挽救麼?&rdo;黃帝答道:&ldo;不,他想重來。&rdo;&ldo;……&rdo;浩然警覺道:&ldo;什麼意思?&rdo;通天插口道:&ldo;蚩尤便是奉了他的命令,要回到後世,将一切毀去,重新開始。姬軒轅則有另一個辦法,就是把曆史的道标抹去,讓已發生的事變為可更改……&rdo;浩然失聲道:&ldo;曆史可以改動?也就是說,一些注定要發生的事都可以避免了?!&rdo;通天忽問道:&ldo;徒兒,你覺得這兩個辦法,誰對誰錯?&rdo;浩然答道:&ldo;當然是彌補的好,但……曆史怎麼改?東皇大人告訴過我……&rdo;通天笑道:&ldo;曆史不可改,是因為天道被奪,盤古的意志在影響一切的發展。&rdo;黃帝颔首道:&ldo;是的,東皇、朕、靈寶天尊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要将這個曆史的道标抹去,不讓他再左右因果。讓真正的無為之道回歸。&rdo;通天與軒轅氏一起望向浩然,浩然道:&ldo;說實話……我覺得蚩尤的法子也……不一定就是錯的,隻是我很難接受,而且許多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地好。真正的無為之道,是不是就……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做?&rdo;黃帝解釋道:&ldo;真天道仍有載體,然而卻是放任世間萬物發展,不作幹涉。若當年神魔大戰沒有始神的影響,如今隻恐怕一切都有所不同了。&rdo;浩然點了點頭,問道:&ldo;載體又是誰,就是這幾件神器?&rdo;通天淡淡道:&ldo;載體是你,徒弟,你才是天道。&rdo;浩然的瞳孔倏然收縮,隻聽通天又認真道:&ldo;十神器齊聚,東皇鐘之威開到極緻,可令天地恢複刹那間的鴻蒙狀态,盤古之魂便無所遁形,必須化為實體,如此鲲鵬方能借助神器之威,與其全力一戰。&rdo;黃帝握着軒轅劍,唏噓道:&ldo;能走到今天這步頗不容易,縱身為聖人,也是有所顧忌的,因為一切在籌劃之時,必須避開無所不能,窺探着一切的始神之眼。現在你能明白,為什麼當初不告知你緣由了?&rdo;浩然疑惑道:&ldo;那現在說了,盤古不就也知道了麼?&rdo;&ldo;這裡是山河社稷圖,師兄以法力撐起的結界。&rdo;通天起身道:&ldo;曆史的道标聽不到我們在說什麼。聞仲也該回來了,解決完這裡的事情後,你便回去罷,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你和鲲鵬身上了,徒弟。&rdo;浩然閉上雙眼,歎了口氣,點了點頭。一道光華閃過,山河社稷圖的空間中登時多了數人。聞仲抱着姬丹的屍體,身旁站了個小女孩,正是喜媚。聞仲蹙眉道:&ldo;還未走?&rdo;浩然上前搶過姬丹的屍身,将其小心放在地上,又望了聞仲身旁的人一眼,道:&ldo;白起呢?&rdo;聞仲答道:&ldo;熒惑星乃是師伯……&rdo;通天咳了一聲,聞仲遂轉了話頭,道:&ldo;尋不見他,你且先給喜媚辦件事,救你結義兄長。&rdo;浩然又道:&ldo;李牧也沒死?&rdo;浩然微一沉吟,反正姬丹也已死得透了,便不忙在一時,問道:&ldo;要……怎麼救?&rdo;胡喜媚哭喪着臉道:&ldo;這可是逆天而行……會挨雷劈的……&rdo;通天笑道:&ldo;你救就是。雷神就在這,誰敢劈你?&rdo;喜媚這才不情願地領了命,埋頭翻檢藥囊,與浩然二人湊在一處,道:&ldo;浩然,你這回走,可就再也見不着拉。&rdo;浩然想到要與通天聞仲等人訣别,心内又一陣酸楚。浩然低聲自嘲道:&ldo;我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來了隻是把事情搞得一團糟。走了也是應該的。&rdo;喜媚頭也不擡道:&ldo;你可要加把勁呢,我們妖族,也不想再像從前那樣了。&rdo;浩然思及這命途多舛的三姐妹,又歎了口氣,道:&ldo;嗯。&rdo;喜媚笑道:&ldo;手伸出來。&rdo;浩然挽起袖子,喜媚拿刀在浩然手臂上輕劃,取了個小淨瓶兒接着,浩然唏噓道:&ldo;那就有勞你了,李牧在哪兒?&rdo;喜媚道:&ldo;太師把他送去蓬萊了,凡人活不了多長,頂多就是續個幾十年性命……其實救不救倒也不妨……&rdo;浩然淡淡道:&ldo;那男人辛苦了這許多年,也該過點安生日子了,沒有死在沙場上,能得善終是件好事。&rdo;喜媚眉間帶笑,又盈盈道:&ldo;說不定他們這些人,反倒喜歡死在戰場上呢。&rdo;浩然頭暈眼花地笑道:&ldo;那卻是你我多事了……話說喜媚……你救個人要放多少血?這瓶子怎還沒滿?&rdo;&ldo;這是太師找慈航真人借的琉璃瓶,可是仙家法寶呢,怎麼裝也沒個底兒……&rdo;&ldo;喜媚‐‐!&rdo;胡喜媚忙不叠地塞了瓶子口,逃了。&ldo;浩然!&rdo;喜媚道:&ldo;以後可就見不着了啊。&rdo;浩然微一沉吟,解下一個木腰牌,遞給喜媚,道:&ldo;這個還給李牧。&rdo;&ldo;還有,你幫我尋白起。&rdo;浩然道:&ldo;尋到了……就……&rdo;忽然間浩然也不知道尋到了之後該做什麼。浩然道:&ldo;告訴他……多謝他了。你練的仙丹能給他一顆不?&rdo;喜媚道:&ldo;他是熒惑星呀,本就是紅……那個啥轉世來贖罪的,星宿還得吃啥仙丹?&rdo;浩然一想也對,卻沒注意到&ldo;贖罪&rdo;一詞,道:&ldo;那你替我和他說句……嗯,多謝他在……子辛不在我身邊的時候,一直陪着我。&rdo;浩然忽然有種抑制不住的沖動,道:&ldo;我與你去尋他,當面說,你可見了白起不曾?&rdo;&ldo;浩然!&rdo;通天教主不悅道。浩然隻得歎道:&ldo;罷了,你就說我謝謝他,他明白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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