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道:&ldo;國内不穩,頗有兇險,我無計,今日召衆卿前來便要議定說法。&rdo;如此又把皮球踢給了滿殿文武。百官無人敢應。白起懶洋洋道:&ldo;撥二十萬人給我,領大軍前去,殺了就是。&rdo;浩然撲一聲笑了起來,道:&ldo;夫用兵之法,全國為上,破國次之,你家孫聖說的話也沒記住?&rdo;白起反嘲道:&ldo;先發制人,後發制于人,三寸不爛之舌若開不出蓮花,待魏無忌舉國來攻時,且看他是全國還是破國罷了。&rdo;浩然登時啞口無言,未料白起的口舌能耐實不下子辛,要辯赢他非得把子辛拖出來才能分個勝負。這威嚴無比的朝廷竟是成了這狂妄無比的二人調侃之地,嬴政心有怒氣卻不好發作,隻蹙眉道:&ldo;方才鐘司墨來前,衆卿家便在商讨是兵出函谷關,陳于上黨,先作應對為上;還是遣使遊說為上。&rdo;說了這半天,架子也擺足了,浩然心知在後世史實記載上,此戰必須要打,于是也不介意背個出使不力的黑鍋,權當讓這小皇帝舒心幾日,便道:&ldo;子辛來日便可痊愈,三天後我去出使就是。&rdo;浩然自動請纓,當即正中呂不韋下懷,奸商接口道:&ldo;如此甚好,鐘司墨身為仙家中人,想必不懼那信陵君……&rdo;&ldo;慢。&rdo;嬴政卻搶道:&ldo;司墨與太傅絕不能去。&rdo;浩然蹙眉道:&ldo;為何?&rdo;嬴政道:&ldo;你可知魏無忌喜何人,憎何人?魏國局勢如何?政謀如何?周天子威信如何?六國密議合縱之人又有何人?貿貿然前去,無非丢了性命,于事無助……&rdo;浩然嘲道:&ldo;你不信我?讓王翦将軍同時陳兵上黨,作好準備就是。&rdo;嬴政壓低了聲音,十分憤怒:&ldo;我是恐怕你二人丢了性命!&rdo;浩然這才明白過來,心中頗有點感動,嬴政卻十分不自在,避開浩然目光,望向呂不韋,道:&ldo;此次六國合縱定為密議,有魏無忌主事,遣使前去離間本是妄想,打聽消息倒是可行,隻望探得兵力,傳遞回國,謀定而後動……使節卻是必死之局,相國麾下可有死士堪負重任?&rdo;浩然忽覺經曆了異人身死後,嬴政長大了不少,懂得壓抑自己的恐慌與無助,能鎮定處理問題了,會心一笑道:&ldo;不妨,讓我前去就是,我有一計,定能全身而退。&rdo;殿内衆臣俱以驚疑的目光看着浩然,顯然都是頭一次見到這無品司墨的彪悍言語,嬴政正要再斥,浩然卻以二人才能聽清的聲音調侃道:&ldo;剛那番話說得有模有樣,四平八穩,李斯寫好了讓你背出來的?&rdo;嬴政霎時臉色變得如茄子一般,把手頭竹簡狠狠一摔,怒道:&ldo;既是如此,白先生領兵護衛,鐘浩然出使!無須再議!&rdo;浩然隻笑得打跌,恭送嬴政退朝,滿朝文武愕然,隻以為嬴政動怒,于是出使一事拍闆定案,正合了呂不韋,朱姬以及浩然自己心意。三天後浩然胡亂翻了些六國記載,與白起,痊愈後的子辛一道離了鹹陽,前往魏國。出使前浩然尚無說得過去的官銜,總不能以司墨自報家門,呂不韋十分爽快,大官帽一扣,遂也給了浩然一個太子太傅頭銜。嬴政多了個便宜師父,在城牆上目送浩然離去,恨得咬牙切齒,回宮後尋出氣包姬丹前來,對其發了一通火,把這可憐質子罵得狗血淋頭,暫且不提。且再說深秋出發,使節隊走走停停,帶着報喪修好的文書,浩然明顯就是在怠工偷懶,沿路遊山玩水,直至初冬時,車隊方抵達大梁。車上有呂不韋采購來打點魏國官員的黃金,特産等物,黃金留着,參茸鹿舌等物卻被浩然假公濟私地吃了個清光。這年冷得早,十一月間,一場大雪,黃河竟是封凍數十裡,堤岸受冰撐裂,水路不通,秦國使節隊又頗花了點功夫才輾轉抵達大梁。東起大梁,西抵邯鄲已是農閑時分,中原大地俱歇了一年農作,滿城白雪皚皚,民居前挂着臘肉,齊待過年之景。秦國于魏設有使館,然而在此風聲鶴唳之時,使館前自然冷冷清清,衆人頭天抵達,在使館中歇下,浩然翻開秦使交到自己手上的一份名單,上面正記載着六國密使之名,忽然發現兩個極其熟悉的名字。韓:水鏡楚:黃歇&ldo;春申君……信陵君聯手,還搭上一個墨家?&rdo;浩然低聲道,未曾想到事情竟如此棘手。他收了竹簡,前去尋子辛商議。軒轅子辛正與白起坐于案畔,于一個沙盤中演習兵法。見浩然到了,頭也不擡,隻示意其就坐。浩然道:&ldo;哥倆停一會,問個事兒,信陵君能耐如何?&rdo;白起手中竹簽在沙盤上寫寫畫畫,不以為意道:&ldo;當初若非嬴稷換将,魏無忌,黃歇俱非我對手。&rdo;子辛接口道:&ldo;既不及你,就更不是我對手,蝼蟻一隻,不足為懼。&rdo;白起怒道:&ldo;你如今五千兵馬過不得陰山,還呈強?&rdo;子辛得意洋洋道:&ldo;我過不去,你也過不來……&rdo;浩然心下哀歎,跟這二人讨什麼外交謀略,簡直就是多餘的。子辛擡起頭,看了浩然一眼,順手為他整了衣領,道:&ldo;你早知史上魏無忌合縱能成,大軍攻破函谷關,此時出使不過玩玩,這麼認真做甚?&rdo;浩然想辯又沒處辯,索性道:&ldo;照你這麼說,我就什麼也别做了,混吃等死就是。&rdo;子辛笑了起來,道:&ldo;據說信陵君頗受魏王猜忌?如何不從此處着手?又聞魏王有一娈寵,天姿國色,名喚龍陽,你不妨見其一面,結閨密之好……&rdo;浩然道:&ldo;罷罷罷,又來不正經了。&rdo;浩然想了一會,道:&ldo;我先辦正事,試試求見鄒衍,看他如何說。&rdo;浩然步出正廳,正要喚使館中人打聽鄒衍住處時,忽見一仆來報。&ldo;魏龍陽君求見太傅。&rdo;&ldo;……&rdo;浩然左右看了看,取過門後一把笤帚,交到那老仆手裡,道:&ldo;打出去就是,沒空理它。&rdo;&ldo;哎喲……奴家曾聞鐘太傅乃是仙家中人,仙人待客便是打出去?難得奴家含辛茹苦,尋上門來……&rdo;‐‐千嬌百媚的聲音。領着六名親侍的龍陽君不待通報,姗姗駕到。如是,浩然終于見到這名不虛傳的千古第一受。茫茫神州大陸,兩大神受對決的華麗大戲,終于在龍陽君的一聲&ldo;哎喲&rdo;中正式開演。有朋遠來仆役前去知會子辛,子辛忙棄了沙盤,拉着白起一道出來見客,唯恐訪客是隻母老虎,令自家的河東獅折了威風。龍陽君身着一襲狐裘長襖,衣扣敞開,狐尾皮帽加頂,皮毛繞過耳側,如同一條圍巾,現出小半截白皙的脖頸,顧盼生姿,手中握着一個黃銅手爐,盈盈一笑,臉泛桃紅,目若秋水,眉如柳葉。鐘浩然穿着一襲修身暗紅色錦袍,袍繡饕餮之紋,帶授紫金印,腳蹬武士黑靴,頸系雪白絲綢圍巾,身材修長。東皇鐘薄唇如刀,肌膚勝雪,英氣凜然,瞳蘊浩瀚長空,遼闊廣袤,兩道漆黑劍眉間,敵意盡顯,手中又執凡間法寶‐‐笤帚。看官切莫小觑了笤帚,天下笤帚俱有打狗,趕乞兒,拍耗子等妙用;昔年鴻鈞教祖講道,西方教二教主準提真人雲裡霧裡聽了八百年天書,後分寶崖獲鴻鈞欽賜開天辟地大神器&ldo;七寶妙樹&rdo;亦不過是根高級笤帚而已。後人又有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雲雲,可見此法寶實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聖物。龍陽君湊上前,嬌聲道:&ldo;鐘太傅來我大魏……&rdo;浩然把笤帚一舉,阻住龍陽君,道:&ldo;你待怎的。&rdo;&ldo;……&rdo;龍陽君完全不知初次見面,何事觸了此人黴頭,隻得自嘲地笑了笑,蓮步輕挪,尋了個座坐下。子辛出了廳中,掃了他一眼,便道:&ldo;龍陽君?&rdo;龍陽一見軒轅子辛,登時雙眼放光,反問道:&ldo;這位……壯士可是軒轅太傅?&rdo;子辛禮貌地笑了笑,吩咐仆役道:&ldo;上茶。&rdo;這下龍陽君的屁股徹底粘在座上,再趕不走了。浩然隻得把笤帚一扔,恨恨道:&ldo;遠來是客,請坐。&rdo;龍陽君端了茶碗,優雅地吹了吹茶水,笑靥如花,緩緩道:&ldo;遠來是客,這話該本君對兩位太傅說才對,客居他鄉兇險,軒轅太傅……&rdo;&ldo;主為尊,君上喚我子辛就是。&rdo;子辛沉聲道。浩然知道龍陽君此來定是要當說客,雖隐約猜到些許内情,卻窺不甚真切。隻知這時代大凡遊說,開門見山是萬萬不成的,一定要兜彎子,然而浩然最讨厭便是陪這些卷着舌頭的啰嗦鬼繞來繞去。自張儀蘇秦之輩起,說客大抵遵循四段式,即&ldo;起承轉合&rdo;,開口先危言聳聽一番,什麼兄台印堂發黑,身處險地而不自知雲雲。像極了街頭騙錢的神棍,此乃&ldo;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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