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永慶帝有些懊惱地錘了錘額頭,她又道,“臣女不要什麼名分,隻想陪着殿下。”
說着跪下身去,朝永慶帝磕了一個頭,“還望皇上應允臣女的請求。”
永慶帝很是頭疼,看着蘇木槿好半天沒說話,隻是沉默。這樣的場面,他有些始料未及,畢竟退一萬步來說,哪怕她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怨不得她,可說到底,這一次他又輸了。
衆人沉默之際,蘇元青像發了瘋一般從外頭跑了進來,隐約在人群中見到妹妹的身影,卻沒有看到一旁的永慶帝,忍不住大喊道,“妹妹,你是不是被他的甜言蜜語沖昏頭了?能不能清醒一點?”
他跑得飛快,後來跟着謝杳,謝杳跑得更快,死死地拉住他,可還是擋不住,跑到了永慶帝的面前,好在很快,蘇元青話音剛落,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乖乖道,“微臣蘇元青見過皇上。”
衆人皆替他捏了把冷汗,永慶帝臉色發白,看看了跪在地上的蘇元青,又看了看旁邊的謝杳。
此時,自己的這個寶貝女兒,在如此衆目睽睽之下,正緊緊地拉住蘇元青的手,絲毫不避諱,簡直叫人瞠目結舌,窒息不已。
“蘇元青,把你方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
蘇木槿看了哥哥一眼,憂心忡忡,卻也愛莫能助。
謝杳見狀忙道,“回父皇的話,許是您聽錯了,他不曾說什麼,若真說了,也是一些頑笑話罷了,是說給兒臣聽的。”
她巧舌如簧,永慶帝好半天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已經遲了。
謝杳又道,“兒臣還有些事,需要請教他,若父皇沒什麼的事,兒臣就先告退了。”
說罷,拉了一臉茫然的蘇元青就往外走,永慶帝氣得不行,卻也無可奈何,見蘇木槿長跪不起,忍不住道,“此種怪病,來勢洶洶,一旦染上,便是九死一生。朕不想你做這種無畏的犧牲。”
她緩緩擡起頭來,神情堅毅,平靜道,“他若死了,我怎能獨活?”
此言一出,在場的衆人皆愕然不已,永慶帝心底的欽佩之意,油然而生,微微颔首。隻是心中仍有疑慮,微微颔首,冷冷道,“好,朕便成全你,待你走後,朕會命人以王妃之禮厚葬!”
“謝皇上恩準。”她道,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有了永慶帝的應允,哥哥再想阻攔怕是不能夠了,而自己也終于安心地陪伴謝珩了。
小半日過去,房中的陳設已經去了大半,唯獨書案是謝珩執意要留下的。依照太醫的意思,說是為了屋内通風,除了床榻和一些必須的陳設,其餘的都得暫且搬走。
看着空蕩蕩的屋子,蘇木槿的心裡也沒底,問及病情時,太醫也總是愁眉苦臉,吞吞吐吐。
再折返回屋子的時候,謝珩已經睡着了,比起前一世的同床異夢,她的心裡從來沒有這麼踏實過。她在他的身旁輕輕坐下,靜靜地看着春意盎然的庭院。
有藥香從窗格裡透了進來,青煙随風而上,朦胧了殘陽如血的黃昏。
夜幕低垂,繁星滿天,有丫鬟見她在房中一守就是就是好幾個時辰,也不帶歇息,生怕她餓壞了身子,捧了些吃食進來,小聲道,“姑娘吃點東西吧,不然哪有力氣照顧殿下啊?”
她點點微笑,嘴裡寡淡,絲毫沒有胃口,不放心道,“殿下的藥什麼才能熬好?”
那丫鬟道,“快了,太醫方才也說了,殿下這病雖罕見,卻也不至于危及性命,姑娘且放寬心。”
她知道這丫鬟是在安慰自己,鼻子一酸,笑道,“好。”
待湯藥送來的時候,擺在桌案上的吃食,她一口沒動,隻是上前将湯藥送旁人手裡接了過來,輕輕喚道,“殿下,起來喝藥了。”
謝珩緩緩睜開眼,在見到蘇木槿的瞬間,臉色冰冷了下去,扭過頭去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腳長在我自己身上,哪裡不能去?”她說着,舀了一勺湯藥,放在嘴邊輕輕吹氣,端得是冷若冰霜,面無表情。
這樣的冷對待,她也會的,并不會比他差的,想用這種辦法趕她走?雕蟲小技而已。
前一世那殷勤的樣子,她又不是沒見過,明明心底脆弱地像隻小羊羔,卻總要在她面前披上狼皮,裝堅硬。但凡在外人前頭的那點硬氣,能舍得用在她的身上,才算是真的有膽量。
謝珩很是傷神,可無奈全身軟綿綿的,絲毫沒有氣力,隻是道,“蘇木槿,你知不知道,本王真的很厭棄你!厭棄,你聽得懂嗎?骨子裡的那種。”
“懂,”她眉眼低垂,一點也不生氣,隻是将湯勺輕輕遞了過去,輕描淡寫道,“我聽聞,許多事,物極必反,沒有極緻的喜歡又何來厭棄?殿下覺得我說得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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