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她還沒有回過神來,謝珩有些按捺不住,劍眉微蹙,冷哼一聲,“怎麼?還沒看夠?”
謝珩真的生氣,也不知道她這幅殷勤的模樣,都是從哪裡學的?不矜持,一點都不矜持。可為何,嘴角還是忍不住想笑?
聽聞此言,蘇木槿這才回過神來,她方才看得仔細,謝珩的後背上已經纏上了厚厚的紗布,上頭布滿了血迹。巴掌大的小臉上漲的通紅,可語氣依舊倔強,“你明明受了傷,為什麼不肯告訴我?”
“你現在知道,也是一樣的。”他答,往她身旁靠近了些。
“把衣服脫了,”她從袖中拿出一隻小瓷瓶,磕磕巴巴道,“我給你上藥。爹爹常年征戰,他身上備着的傷藥,不會比你府上的差,也是宮裡沒有的,你不要嫌棄。”
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她又吞吞吐吐,胡亂說了一通。隻是謝珩哪裡肯就這麼放過她,剛剛那一親密的舉動,他倍感溫存的同時,險些氣得跳腳。倘若是别的男子,也這般不顧男女有别,肆意妄為嗎?到底能不能記住?能不能教好了?
“你還知不知羞了?”想到此處,謝珩的目光滿滿地變得淩厲起來,臉上更是沒有一絲溫柔。
可這一次,她再也不會上他的當了,更加談不上懼怕,甚至比他還要陰沉上幾分,冷着面孔道,“别廢話,去石凳上坐着。”
謝珩:“……”
衣衫褪去,隻露出小半邊的後背,劍鋒走過光滑的肌膚,留下一道深深的溝壑,濃黑色的瘀血已經幹涸,彎彎曲曲爬在背上,觸目驚心。将藥粉輕輕地撒在了傷口上之後,她又用指尖拈了一些,在傷口的四周各處輕輕點了點,每點一下,她的手就跟着微微顫抖,好容易才忍住沒掉的眼淚,在這個時候悄然崩塌。
察覺到身後的人有異樣,謝珩也有些不自在,哽咽道,“你不用如此擔心,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說罷,轉過身去,卻見她的臉上早已經梨花帶雨,謝珩不由一愣,柔柔地笑道,“好端端的,哭什麼?”
她連忙抹淚,固執道,“我沒哭。”
見她如此心口不一,謝珩也是又好氣又好笑,伸手替她撫幹眼角的淚痕,“怕什麼,本王若真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正合了你的意?便再也沒有人,會惹你生氣了。”
知道謝珩是在故意氣自己,可這樣的話,聽起來就覺得很是心酸,都什麼時候了,為何不能直截了當,表明心意,非要遮遮掩掩的。
她隻是覺得謝珩此行,山高水遠的,萬一有個差池,讓她一個人如何是好?她越想越急,心裡也很是憋屈,明明自己都已經這麼直白了,為什麼他還是不懂。
是真的不想懂,還是說,根本就是對自己不抱一點信心?
她琢磨了好一會兒,也生怕就此錯過了他,長籲一口氣,冰冷着面孔道,“殿下以為,倘若你真有什麼閃失,我會獨活嗎?難道,在殿下的眼裡,我竟是這樣薄情寡義之人?着實可笑。”
見她紅着眼眶,淚水斑駁,說着死生契闊的話語,卻像是幻夢一般,叫人如何敢相信?隻是哪裡舍得她這般胡思亂想,傷心不已,忙逗樂道,“你害怕了?”
“害怕什麼?”她問,眼睛紅腫地像兩隻水汪汪的蜜桃一般,讓人心疼。
“害怕……”他想了想,随即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還能害怕什麼?謝珩心中泛甜,她的小心思難道自己還瞧不出來嗎?是害怕自己回不來,成了小寡婦吧。
隻不過這一次,她也是真的害怕了。
她将傷藥輕輕放到謝珩的手裡,小聲道,“殿下,若沒什麼要緊的事,我就先走了。”
謝珩點點頭,理了理衣衫,手裡緊緊攥住那一點點屬于她的餘溫,望着她落寞離去的身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忙站起身,急走幾步,攔住她去路,“等等。”
“殿下還有什麼事嗎?”她問,眼神平靜柔和。
“本王問你,”謝珩頓了頓,往她的面前走了一步,低聲附在她的耳旁,嗓音低沉沙啞,“可願嫁與本王?”
這句話,她盼了好久,終于盼到了。
刹那間,原本平靜的心情,就像是遇見了驚濤駭浪一般,颠簸起來,她身軀一震,往後退了一步,答道,“願靜候殿下佳音。”
言畢,踩着小碎步匆匆離去。
謝珩那樣聰明的一個人,定然知曉她此話的意思。三書六禮,明媒正娶,他等到了。
今日的賞花宴,因為謝珩的這一句話,而亂了心曲。草長莺飛,春花浪漫,春光無限,蘇木槿看着滿園子的桃紅柳綠,暖陽透過樹蔭,稀稀疏疏地落了下來,時光恬靜而美好。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隻怪我是高端玩家[穿書] 酡橘色心動+番外 “愛”守恒 女主是神宅 老公失憶了怎麼辦? 慶餘年:三子奪嫡我卻選擇躺平 我在狗血文裡走事業線(快穿) 漂舟歸途 延時初戀 病美人大佬隻想鹹魚[異世]+番外 生如栩栩 極光 周家神婆 男保姆太香了+番外 版圖之争 捏個大佬當對象+番外 逆鱗重歸 皇妃 (綜漫同人)養大最強咒術師後我死遁了 擁有修仙遊戲後我發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