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萬萬也沒有想到謝珩已經趕在自己的前頭,去問詢了褚良之,這樣的結果,真不知道該欣喜還是難過。
可終歸,這些事,他總是替自己想到了,也完成了。
可無論如何,事情的真相斷然不能被她知曉,故此才想出了這個主意。
“真相就是這樣。”他道,說話的時候眼神堅定,從容不迫。
她站起身來,看着滿城煙火,喧嚣熱鬧,明明置身于車水馬龍之間,内心卻異常地冷僻。
謝珩也很察覺出了她的異樣,脫下鴉青色的的披風,籠罩在她的身上,柔聲道,“本王送你回去。”
隻是不經意間的一番詢問,卻乍現了驚天秘密。聽着褚良之娓娓道來,謝珩才知道,那日席上的合歡散和蘇夫人常年在服用的益氣丹,皆産自西域,從梁國流入境内。但是,此益氣丹名不副實,稱它為敗氣丹也不為過,通常服用一個月,便可出現面色紅潤,容光煥發的假現象。
連續服用數年,毒性滲入體内,緻人身體每況愈下,全身乏力,嗜睡,損傷元氣,萬劫不複,服此藥者,脈像與常人與二,不易察覺,慢性剝奪他人生命,殺人于無形之中。
謝珩不敢想象,她若是知道了真相以後,又會是怎樣?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尋個适當的時機,讓馮姨娘此人從這世上憑空消失,可終究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她的身後有梁國的太子妃做後盾,是萬萬不能輕舉妄動的。
一見她這幅梨花帶雨的模樣,謝珩的心裡就像有千萬蟲蟻在啃噬,疼到窒息。
說罷,伸出手去,用帕子在她的眼角處輕輕點了點。這樣的距離,他那雙攝人心魄的雙眸,讓她險些意亂琴迷,慌忙将帕子扯過,胡亂揉了揉眼眶,又眼巴巴地朝他伸出手去。
謝珩沒有言語,隻是從腰間取下一個小香囊,在她的面前輕輕晃了晃,輕描淡寫道,“這裡面,有你想要的東西。”
“是什麼?”蘇木槿收起失落,原本黯淡的雙眸一下子明亮了起來,忙伸出手,謝珩輕輕一躲,她撲了個空。
盡管這不是唯一能找到真相的方法,但是謝珩此舉讓她一下子涼透了心,像是失去了僅有的一點希望。
她蹲下身子,雙臂交叉緊緊地抱着自己,看着平靜的河水,喃喃自語道,“我想查清娘親真正去世的原因,想知道那瓷瓶裡面裝的是什麼,我想為她讨回一個公道。”
等蘇木槿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尋醫牌是沉香木做的,很快就沉入了水底,不了蹤影。
他笑笑,将帕子遞給了她,嗓音低沉柔和,“不許哭。”
他将香囊安安穩穩放在她的掌心,一臉寵溺的看着她。潔白如玉的藤紙緩緩打開,上頭的字迹映入眼簾,卻是張藥方,墨香未曾褪去,新寫不久。
當年蘇夫人病逝,蘇呈懷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暗地裡也尋了刑部,偷偷查驗了此事,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最後也不了了之。這份卷宗也就放在刑部積了灰,謝珩也是無意中得知此事,又聽見邢謙的判斷,這才猜想到,此事或許有什麼牽連。
“黃芪,黨參,白術……益氣補虛,”她看到最後,身子一振,忍不住道,“怎麼可能?”
謝珩看着她的神情,不由地回想起當時褚良之見到此藥時的情形。
此時謝珩的心裡也和她一樣沉重,他跟在一旁的美人靠上坐了下來,滿是心疼地朝她遞出了一塊錦帕出去,輕歎氣道,“還是這麼愛哭……”
她迅速躲閃開來,一臉幽怨道,“我今日才算得見,殿下竟是如此言而無信之人。”
沒有多問一句,他更加知曉她此刻内心的煎熬,悄無聲息的陪伴或許是最好的慰籍。他的心中也暗暗發誓,有朝一日,定會為她讨回公道。
夜幕低沉,群星伴月而眠,天地間起了一絲涼意,她覺得一遍遍反複去細想了藥方中每一個字的意義,臨近上馬車前,仍舊不死心地問了句,“殿下,這是真的嗎?”
謝珩沒有作答,隻是堅定地點點頭,眼裡月色清明。
她隻好作罷,上了馬車,端坐在車内一言不發。她相信他,可總覺得這其中定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隐情,可眼下又實在是沒有半點頭緒。
馬車徑直往鎮北侯府駛去,唯恐路遠耽誤了時辰,謝珩便讓邢謙抄了條近路,哪想走到一半,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謝珩隐約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又聽見長劍出鞘時的微微脆響,邢謙輕聲道,“殿下小心。”
此處是條極其僻靜的小道,兩旁的房舍新建不久,未有人居住,謝珩回頭看了眼身後的人兒,低聲道,“别怕,乖乖坐在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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