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縱然自己心裡再急切,也段然沒有追問不休的道理。好在也巧,馬蹄聲似乎蓋掉了她說話的聲音,謝珩并沒有聽見。
可畢竟事關重大,盡管唐突,也還是要問。
“……”
蘇木槿怎麼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油腔滑調起來,小臉一紅,不知該如何回答,可終究人家說的也不無道理。
謝珩說着,信步出了長巷,道路邊已經備好了一輛黑漆楠木馬車,低調中又盡顯奢華,兩匹棗紅色的駿馬油光發亮,精神抖擻。
而先前在另一頭的茯苓這時也小跑了回來,見到謝珩的瞬間也有些驚訝,剛想說說什麼,卻見自家小姐,低聲道,“你先回府吧,若爹爹問起,就說我晚些時候再回去。”
“可是......”茯苓面露難色,猶豫了好久。
“殿下?”她心生納悶,一臉疑惑,又見謝珩的神情并不像是在開玩笑,許久之後,緩緩點頭道,“好。”
他雖然不是個小心眼的,上回的事,雖然已經過去很久,可心裡總覺得空蕩蕩的。可巧,先前又叫邢謙仔細去查探了一遍,發現馮姨娘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麼,蘇木槿前腳才離開侯府,後頭就有人鬼鬼祟祟跟了上來。
瞧她這副委屈巴巴的模樣,謝珩的心一下子軟了一來,輕歎一口氣道,“想要本王借給你也不是不可以……”
聽聞此言,她用手輕輕抹了抹淚水,緩緩轉過頭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我并非不勞而獲之人,殿下方才所說的條件是什麼?”
謝珩本來偷樂得不行,見了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是拿你沒辦法!
倘若現在回府,定叫人起疑心,到頭來,反而會事倍功半,這也是謝珩為何會突然提出這個條件的緣由,隻是蘇木槿并不知曉。
謝珩見此情形,上前道,“本王會将你家小姐平安送回侯府的。”
謝珩見她着急,自己卻不緊不慢道,“還沒到時候,萬一半路你跑了呢?”
茯苓聽後,心中的石頭落了地,畢恭畢敬道,“是,晉王殿下。”
等她走遠了一些,蘇木槿迫不及待開口道,“現在殿下可以将尋醫牌借給我了吧……”
謝珩最通曉她的性子,有時候較真起來,倔強地不得了,若是輕輕松松地告訴了她事實真相,定不會接受。
他遲疑了一會兒道,“那就今日一同去長安城遊玩吧。”
她往前挪了挪,身子稍稍側傾了過去,有些心虛道,“殿下,尋醫牌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我需得快些見到褚大夫……”
“你剛說在什麼?”謝珩有些心不在焉,并不曾細聽到她說了什麼,隻是擡起頭來,一臉茫然地看着她。
蘇木槿見他這副模樣,以為是故意打岔,不想告知,心中難免有些失落,嗓音響亮了些道,“沒什麼。”
謝珩微微颔首,笑道,“本王知道你喜歡江南菜,可巧長安城内新開了家百味齋,一起去湊湊熱鬧。”
“嗯。”她低低應了聲,雙手死死地拽住衣袖,貝齒輕輕咬住嘴唇,百感交集。
謝珩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看不出那杯中酒的異樣,今日悄悄出來查探此事,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哪想還是慢了一步。
馬車往目的地飛馳而去,駛離偏僻的郊野,徑直奔向長安城内,随之而來,行人腳步聲,小販的吆喝聲,孩童的笑聲,不絕于耳。
蘇木槿緊繃着的心,不曾松懈半分,她轉頭看向謝珩,卻見謝珩正掀開門簾,直直地看着外頭。此時已近黃昏,夕陽柔和地落散在他的臉龐上,恬淡美好。
他的五官宛如刀刻一般,眉宇間是天地由來的貴氣,雙眸如同晶瑩剔透的琥珀。
上一世雖然拜了天地,也成了親,可倒頭來,她孤注一擲,隻執着于那些虛無缥缈的東西,總是忽視了眼前,觸手可得的疼惜。
恍恍惚惚之間,她緩緩伸出手去,又很快收了回來,如鲠在喉,無語凝噎,隻是緊緊地握住了手,神情落寞。
“槿兒,快到了。”謝珩并未察覺到她神情的變化,隻是随口說了一句。
她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隻是隐約之中聽到謝珩在喚自己,忙不叠回應道,“阿珩,知道了。”
話音剛落,她渾身就像打了一個激靈,被前世的記憶腐蝕了内心,等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
對于一個人的歡喜是掩藏不住的,那樣習慣的稱呼,更是順其自然,脫口而出。
偏偏這一回,他聽得清清楚楚,欣喜之中帶了一絲寵溺,湊近她的身旁,“你,剛剛說了什麼?”
心砰砰砰跳個不停,她雙眸四處閃躲,拼命地避開他的炙熱,“回殿下,我說,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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