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重來一世,她真的還有機會,将這些過錯,一一贖罪嗎?
茯苓一愣,見她情緒不對,忙柔聲安慰道,“小姐切莫多想,先前您與殿下的确發生過一些不太愉快的事,可那些都隻是誤會罷了,小姐不用放在心上。況且今日殿下親自送了這傷藥過來,自然也已經打開了先前的心結。小姐隻需靜心等候,既是天作之合,必然能修成正果,白頭偕老。”
聽聞此言,她才蓦然想起一個月前的賜婚之事,今日謝珩如此怪異的舉動,總像是在忌憚着什麼。她回想了許久,卻依舊沒有半分印象,隻得作罷,走到繡架旁,看着先前并未完成的一副君子蘭,輕歎一口氣,“茯苓,取針線來。”
他心中淡淡發問,槿兒,你的心,竟比那頑石還要冷硬上幾分,怎麼都捂不熱,叫本王如何是好?
茯苓見小姐回了屋,忙上前攙扶她在梨花木椅上坐下。一眼就看到她手中拿着的小瓷瓶,心中欣慰,“小姐,殿下說是來取衣裳的,可誰人看不出來,分明就是特意來探望小姐的。取衣裳不過是個幌子罷了。殿下對小姐可真是貼心呢!”
青蔥玉指間的傷藥已經被她的溫暖漸漸焐熱,她黯然神傷,随即默默地回了屋子。
謝珩走出一段路,眼角餘光,能後清楚地分辨出身後的人兒,漸漸離去的身影。
她嘴裡有些苦澀,謝珩方才的話語裡,有多少心酸,又有多少殘缺的安全感,她自己也難以估算。
見蘇木槿久久不開口,謝珩心中的期望也漸漸變成了失落,自嘲般笑笑道,“照顧好自己,本王先走了。”
即便是再喜歡她,鑲嵌到骨肉裡的那種喜歡,可讓謝珩哪敢再铤而走險?
她最終還沒有同自己說一句話。謝珩心酸至極,喉結滾動,閉上眼睛,緩緩落下一滴淚來,他這副堅強的外表下,是怎麼樣的千瘡百孔,隻有他自己知道。
聽茯苓這麼說,蘇木槿的心裡反而覺得更沉重了,雙眼被淚水朦胧,“茯苓,你說,先前我對殿下是不是太過絕情,殘忍了?”
甚至在被刺中胸口之後,他關切的是,她的手有沒有被劃傷?
前一世的她,與謝珩成親之後,對其恨之入骨,怨念頗深。她清楚的記得,那一天,是謝珩的生辰。她強顔歡笑,親手備好了酒菜,說要同他坦白心迹。謝珩哪裡知道她别有用心,隻以為她是真的回心轉意了。而她卻在撲進謝珩懷裡的時候,摘下發髻上的金步搖,狠狠地紮進了他的心窩。
她如此恨他,不惜與之同歸于盡。可謝珩對她,卻從無防備之心,故此才會傷得如此之重。
說罷,冰冷着臉孔,轉身離去,再沒有看她一眼。
望着那個離去的背影,形單影隻,蘇木槿心中的愧疚愈發變得濃厚了。想着重活一世,定要好好補償他,哪想,竟連一句像話的安慰話也不曾說出口,總覺得如鲠在喉,苦楚滋味,自不必說。
遐想間,借着月色的光亮,蘇木槿看見外頭有個身影,悄悄掀開珠簾,深一腳淺一腳,鬼鬼祟祟地進了内室,一雙黑亮的眼眸往床榻上瞧了瞧。
蘇木槿連忙閉上了眼,氣息平淡自然,隻當熟睡正香。那個身影在她的榻前稍作停留之後,便迅速地走到窗格下,借着月色,在繡簍裡一頓亂翻。
她再次睜開眼,從此人的身影看去,倒像是蘇靈兮房間裡那個最為靈敏丫頭,瘦瘦小小,叫雀歡的。雀歡正焦頭爛額地在繡簍裡翻找着什麼,一面又時不時地朝床榻上回過頭來,偷偷摸摸的。
雀歡心急如焚地翻找着繡簍,也隻怨自己白日裡的時候,多嘴了一句,說看到茯苓正在曬針線。這才叫蘇靈兮想起先前鴛鴦香囊的事情來,便差遣了她入夜後,進二小姐的房中行竊。現在可謂是騎虎難下,她哪裡曉得那香囊長什麼模樣?卻又不能違背了主子的意思,隻能硬着頭皮前來。
在一頓胡亂的摸索過後,雀歡終于将那隻香囊從裡頭翻找了出來,臨走的時候,似乎還被剪子碰傷了手,低低地哀嚎了一聲,迅速地出了門。
翌日清晨,蘇木槿起身走向繡簍,看了一眼裡頭,卻見她原本繡給謝珩的那隻香囊已經被雀歡拿走了,但裴彧的那隻還在。她拿在手中,端詳了片刻之後,收進了袖子裡。
昨晚雀歡前來偷香囊,倒提醒了她。前一世,她答應給裴彧繡香囊,那個時候蘇靈兮也在場,可謂是對此事了如指掌。隻是不知道她命雀歡半夜三更來偷竊此香囊,究竟是想做什麼?
不過,她也懶得去前去戳破,倒不如将計就計,看看蘇靈兮又想作什麼妖?
茯苓從外頭走了進來,卻見蘇木槿正拾掇繡簍,不禁問道,“小姐,您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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