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謝珩并沒有說出口,隻是死死地憋在肚子裡。不然真說出來,怕又要和蘇元青大打出手,倒顯得自己氣量小了。
隻是這一幕,真叫謝珩急紅了眼,他妒忌地要命。倘若不是蘇元青,怕那來勢洶洶的火氣已經壓制不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從候府裡頭傳來一聲清亮的喊聲,“妹妹!”
蘇元青從裡頭急匆匆地跑了出來,全然無視謝珩的存在,推開他擋在前頭的手,将蘇木槿從馬車上抱了下來,輕放在地下,動作一氣呵成。
蘇元青回頭的瞬間,這才去關照謝珩的臉色,不痛不癢地行了禮,“原來是晉王殿下,稀客啊!”
蘇木槿知道,前一世,哥哥沒少為了自己的事和謝珩大打出手。哥哥是最疼自己的,無論對錯,選擇如何,他都會無條件和自己站在一起,毫無怨言。
就好像一場,永遠沒有輸赢的對峙。
其實,車門外的謝珩也隻是試探罷了,隻要她起身往外面走一小步,他就會将杌凳從旁邊搬過來。
他隻是想看看她又氣又急的樣子,哪裡舍得真的委屈了她?
這登徒子,難道是要把自己從馬車上抱下去?可千萬不能讓他得逞。
想到這裡,蘇木槿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秀眉微蹙。
再看車夫躲躲閃閃的神情時,她已然明白了一切,原是方才謝珩下車的時候,随手就将杌凳藏了起來。難怪這麼好心,眼巴巴地朝她伸出手來,原來打得是這樣的盤算。
看着謝珩那張五官清逸,超凡脫俗的面容,嘴角還微微帶了一絲得意之色,她就又氣又惱,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嘛……
幾乎是一瞬間,車内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站起了身,四目相對之下,蘇木槿那嬌小的身體,又安安穩穩地坐了回去。
才到府門口怎麼就如此迫不及待?這麼急着回去,難道晉王府給不了你溫暖?
馬車在候府的門口緩緩停了下來。彼時,夕陽的最後一縷餘晖正慢慢褪去,天色有些暗沉了。
馬車這麼高,她要是咬牙往下一跳,肯定崴腳。更何況,顧慮着女兒家的端莊和膽量,她就更加不會跳着下馬車了。
真真是又瞎了眼,剛剛就不應跑去他那兒,說上那一番關切的話,現在想來簡直是玩火自焚。
她哪裡敢下,更不想回答,又在馬車中,呆坐了良久。
見車内毫無動靜,謝珩不由地往前走近了一步,“槿兒,可是身體不适?”
言畢,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再度往前伸了伸,全然是一副今天吃定你了的架勢。
想歸想,謝珩也隻是微微皺眉,一個跨步下了馬車,挺拔的身姿立于寒風之中,朝她伸出手來。
蘇木槿起身往外頭挪了挪,四處找着杌凳的影子。找了半晌,那杌凳竟像長了翅膀般,不翼而飛。
可這世上最好的哥哥,因為自己的眼盲心瞎,而連累他被裴彧設計陷害,從此鎮守邊疆,成了一具枯骨,就連魂魄也難歸故裡。
想到這裡,蘇木槿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哥哥,剛剛我出去偷玩了一會兒,是殿下專程送我回來的,殿下還買了糖葫蘆給我,哥哥要不要嘗嘗?可甜了。”
說罷,朝将那糖葫蘆遞了過去。
前幾日,這兩人才打完一架,氣還沒消,偏偏兩人又都是個傲氣的性子,誰也不肯謙讓。見面時,竟比愁人還要眼紅幾分。
蘇元青極寵這個妹妹,聽她這麼說,伸手朝将那糖葫蘆接了過來。還沒動嘴呢,就聽見謝珩在後頭陰陽怪氣地道了一句,“别吃,有毒。”
這話聽着分明就是氣話。蘇元青心裡也清楚地很,謝珩要是真的生氣了,是決然不可能開口的,更不會有心思來同自己開這種冷掉牙的笑話。
想到這裡,蘇元青張嘴就朝那糖葫蘆狠狠地咬了一口下去。
糖葫蘆的外衣甜到發慌,裡頭的山楂果卻有幾分酸澀,若是吃完糕點再嘗,酸澀更甚。
這一口,蘇元青隻覺将他那十幾年嘗過的酸澀通通合并到了一起,五官扭曲,那滋味簡直無法形容。
蘇木槿見哥哥這副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旁邊的謝珩卻急了,“叫你吃,你就吃,這可是買給槿兒的。”
他的氣才消,這會子又積壓到一塊去了。這糖葫蘆是他厚着臉皮去買來的,木槿才嘗了點甜頭,竟叫蘇元青一口咬去那麼多?
還這麼嫌棄,他能不氣嗎?
氣歸氣,皇家的寬宏大量還是要擺出來的,在木槿面前同蘇元青潑皮耍賴,簡直有傷風化。
聽到外頭的聲響,蘇呈懷也匆匆忙忙趕了出來,跑到謝珩面前,連連行禮,“微臣不知今日殿下前來,有失遠迎,還望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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