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曼耷拉着腦袋,沒說話。
章嚴把車開到小區門口,去藥店買了些處理傷口的藥物,而後這才帶何曼曼回去。
兩人誰也不說話,進了門洗手,而後章嚴拆開紗布跟棉簽,走過去抓住何曼曼的胳膊,給她上碘伏。
何曼曼心情喪到極緻,她想到尹雪的阻攔,黃衣服姑娘的逃跑,圍觀那些人的冷漠,以及小偷的狡辯,心裡發涼。
而章嚴呢?他是不是也在怪自己?
是不是所有人都覺得她做錯了?
章嚴始終都不說話,他低着頭,一點一點地給她清理傷口邊緣的血漬。
何曼曼委屈地癟癟嘴:“章嚴,你是不是生氣了?”
他平靜地說:“沒有。”
但是他并不看她。
何曼曼心裡難受,倔強地收回手:“你就是生氣了,你以前生氣了就是這樣不跟我說話的。”
章嚴深吸一口氣:“我有什麼好氣的?疼的是你。”
何曼曼更難受了,她站起來:“我要出去買東西。”
章嚴眯起眼:“大半夜你買什麼東西?商店都關門了。”
何曼曼忍住想哭的沖動:“單元樓旁邊有自助販賣機,我要去買飲料喝。”
章嚴靜靜地看着她:“家裡冰箱裡有飲料。”
“但是沒有我要買的那一種。”她起身就走,眼淚在開門的一瞬間啪嗒掉在地上。
門被關上,章嚴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他在看到她胳膊上那道有些吓人的傷口時的确恨不得大罵她一通,可他卻又舍不得罵。
他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要沖上去,如果當時那個小偷帶着一把刀的話會是什麼後果?
一想到這些,他就頭皮發麻。
但這深更半夜的章嚴自然也不能任由何曼曼去買飲料,他立即跟着出去,出門從小菜園裡走出去,沒幾步就看到了女孩兒站在自動販賣機跟前的身影。
她在哭,伴着蟋蟀叫聲輕輕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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