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來心中了然,立馬着司禮監的人下去打點。他知曉宮裡依附權勢說話,卻仍是不由地歎了口氣:“平日掌印在時,太後哪敢沖提督府拿人?但是夫人不必憂心,掌印此去費不了多少時日,指不定還能在除夕前回來,陪夫人過個好年呢。”
第51章我走不得,你卻是有退路……
慈福宮外金彩珠光,滿目赤雲鋪灑在琉璃瓦上,近乎與宮闱紅牆融于一色。
陸芍在慈福宮外靜站片刻,一直到日頭西沉,遲遲未見流夏和雲竹的身影,才懸下的心又漸漸生出幾分不安。
司禮監的随堂太監附耳同福來說了幾句話,福來眉頭緊攏,面色笑意凝滞,擺手道:“去查。每一處都不要放過。”
陸芍聞言轉身,見随堂太監火燒火燎地退下,隐約覺得太後不會輕易放人,心裡頭着急,開口問道:“福來,可是她們二人出甚麼事了?”
福來堆笑,正想寬慰她,便聽陸芍肅神正色道:“你如實同我說。”
他隻好颔首,壓低聲音同陸芍說道:“方才司禮監的人四下打探,都說沒見着流夏和雲竹。小的料想,她們不是進宮學規矩來的,而是被太後娘娘拘起來了。”
陸芍身形一晃,柔嫩的手掌虛扶着漢白玉欄杆,指蓋暈着淡淡的淺粉,像是精貴易碎的瓷盞。
她撐直身子,将視線落在緊阖的朱紅屋門上,因着長公主尚在殿内的緣故,陸芍不好相擾,隻得急得來回踱步。
“我都依着太後娘娘的意思入宮了,娘娘為何還扣着她們不放?”
她輕聲呢喃着,一時猜不透太後的心思。
福來也不知太後葫蘆裡賣得甚麼藥,換作先前,縱使沒有掌印親自出面,太後礙于掌印的權勢,也會給司禮監的人三分薄面,不敢明着相對。
不過是出了趟城,慈福宮這廂就同繃緊的撥浪鼓鼓面,輕輕一敲,便能擊起極大的聲勢。
外頭天涼,他想勸陸芍回甯安殿等着,陸芍不依,生怕自己一走,太後出爾反爾,不肯放回流夏和雲竹。
不多時,金瓦朱牆籠罩在中冬日的凜寒中,六角雙層的宮燈煌煌亮起,照出紗絹裝裹的燈衣。
大抵是臨近除夕,宮燈的燈衣煥然一新,繪有節令風俗、瑞獸祥禽、盞盞連成一片,如花焰萬枝開。
本是熱鬧的節日,慈福宮殿外卻異常冷清。寒氣一寸寸侵入體内,陸芍緊裹着鬥篷,指尖凍得通紅。她揉搓着自己僵冷的手指,蓦地,菱花槅扇門被人推開,紅色織金馬面掃過門檻,宮燈下,長公主眉頭緊攏,少了平日的輕佻張揚,神色肅然,卻又有幾分心不在焉。
她攏着手爐,眼神缥缈地往漢白玉石階上走,大抵夜色昏暗,沒細瞧底下的路,身子一趔趄,懷裡的手爐‘铿锵’一聲落在地上,有灰碳滾落出來,驟然揚起幾片火星。
陸芍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手,又拉着她遠離火星:“殿下小心。”
蕭雙宜瞥了她一眼,少見得沒同她争鋒相對,甚至還道了聲謝,魂不守舍地沿着宮道離開。
陸芍盯着飛快翻卷的織金馬面,稍稍愣神。也不知道太後同長公主說了些甚麼,教一個平日肆意的人似丢了魂魄一般。
然而她一門心思惦記了流夏和雲竹,對長公主的事不作多想,見長公主請辭,她便上前,勞慈福宮的宮人通禀一聲。
春晴見了她,語氣倒不似先前那般刻冷,卻仍是明知故問道:“這樣冷的天,夫人等這兒做甚麼。萬一凍壞身子,如何同掌印交代?”
前半句是同陸芍說,後半句則是苛責福來不懂事。
陸芍婉轉地回道:“姑姑,我方才等許久都未瞧見流夏和雲竹,是她們今日手頭有事,尚未做完嗎?”
春晴攏了攏手道:“臨近除夕,宮裡一應事都要操辦起來,緊促又忙碌。流夏和雲竹手裡分了差事,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去。夫人是不是從未見過宮裡的煙火、鳌山燈,不若在宮内多住一段時日,待熱鬧散了,再回提督府也不妨事。”
陸芍有些納罕,宮闱之中,官宦宮人各司其職,沒有冗餘的閑人。流夏和雲竹就算是有差事,也不過打打下手,難不成這些事,離了她倆就沒法運轉了?
福來聽出太後不願放人,在一旁搭腔道:“若是人手不夠,小的撥司禮監的人過去。”
春晴先前便妄想搭上司禮監掌印,實在是靳濯元這人疏冷狠戾,來慈福宮時,她百般讨好,靳濯元卻從未正眼瞧過她。久而久之,她也明白,若想在深宮之中站位腳跟,必須依附權勢拼命上爬,她尚年輕,總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這才退而求其次,跟了尚寶監掌印。
眼下她是太後的心腹,在慈福宮哪個宮人敢瞧不上她,她自然再也瞧不上那些更低一等的内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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