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珰真誠緻歉,覺得是自己催得急了。
“這回是我欠你的,動用你的上班時間忙我的項目,改天請你吃飯。”
張懷樂驚訝一笑,眼睛不由得瞠圓。開玩笑,李珰是出了名的不浪費個人精力用于社交活動的死古闆,兩人在研究所結識也有三四年了,這還是李珰第一次開口說請人吃飯。
驚訝過後,她不得不低下頭,心下将這個信息細細體味,嘴角漸漸挂上一抹嬌笑。為了掩飾這抹不自在的表情,她用手指勾着頭發,慢慢整理着。
李珰社交時間雖是不多,與人打交道通常是正經事正經辦,尤其和異性,幾乎少有工作外的聯絡。但這并不意味着在理解人性、體察情緒方面他是遲鈍的,相反,他通透敏銳的個性讓他總能第一時間識别到對方情感上的微妙變化。所以,他會直截了當地采取行動,将關系推到合适的界線外。
張懷樂是研究所公認的美人,不同于大家簡樸低調的穿着,她常常打扮亮麗,衣着時尚,同社會上對曆史研究學者的刻闆印象很不一樣。
李珰見到她第一面的時候還挺驚豔的。
張懷樂從旖旎心思中緩過神,開始小心翼翼地試探:“那,明天晚上如何?”
李珰垂眸迎上她探究的眼神:“可以。”
張懷樂笑着揚揚手機:“那電話聯系。”
紅傘再次撐開,羊皮靴毫無顧忌地踩在雨水彙集處,鞋底的跟有些高度,完全不必在意這些細末雨水。而紅傘,隻做烘托氣氛之用。
李珰在她走出閘門後才收回視線,手機響起提示音,他解鎖查看,電子郵箱提醒有一封新的郵件待查。
從資料室的北邊窗戶向下看,崔負獻将二人聊天告别的全過程收入眼簾。她其實隻是單純好奇是不是叫“李珰”的人都比較斷情絕愛。
現在看來,自己的老師并不缺少女人緣,純粹在于他自身事業心過重。
得出一個沒什麼意義的結論,崔負獻回歸自己的辦公桌,開始思考李珰所說的“好消息”會是什麼。
下午兩點,午休時間結束,雨好像也準點上班,大風裹着雨滴狠狠拍在玻璃上,帶着一股席卷一切、勢不可擋的氣勢,叫人膽戰心驚。
對面的座椅空着,李珰沒來,崔負獻盯着玻璃放空,耳朵靈敏地工作着,體味風雨交織中的恢弘音律。
記憶中将軍府的回廊很寬敞,松樟高大,雨水近不了門窗的身。舊時阆苑,隻有樹木招展、與風雨抗争的婆娑曲調。于是翌日灑掃之時,遍地狼藉,總惹人心煩意亂,戲班裡的人常常因為地盤分割不均吵架,但吵架說了哪些話,她卻是記不得了。
崔負獻不敢在衆人忙碌的背景下放空太久,認命地再次打開電腦,這次沒有檢索晉朝史料,進入研究所的數據庫開始查閱唐朝最新考古資料。
一樓的會議廳,研究所幾位專家正聽着李珰的臨時報告。張懷樂傳給他的資料,提取核心内容後被投放到屏幕中央。
張副所長坐在正中間,神情凝重,鋼筆點在會議桌上,随着他語音作出相應的動作。
“那,西安那邊給出的結論,已經确認這把青銅钺出土于晉唐朝地質層,而且上面的銘文指向一個史料中查閱不到的人物。”
李珰覺得自己的闡述已将邏輯理得十分清楚,他點頭回應:“目前那邊的研究情況和我們很像,我開始也沒留意到,但沒想到一本名帖錄引出‘李珰’這個人物,現在看來書中記載與出土文物契合,應當可以認定——”
李珰在這裡停下,喉頭滑動,下一秒手指摁下按鍵,幻燈頁旋即切換,畫面上是兩張圖片。左邊是出土文物的局部放大圖,右邊是名帖錄紙頁的掃描圖片。
李珰刻意放緩語速,壓低聲線,紅色光點跟随他的回答在畫面上形成一個圈。
“靖遠大将軍李珰,是存在的。”
話音落,李珰忽然想起那天夜裡崔負獻說的話,他那時半是安慰地回答說,從情感上,他相信某個人的存在。如今,幾條線索在這一時空交彙,拼湊出“李珰”這個人的一抹剪影,不立體形象,像是水面上的月亮,看的見,卻沒有實體的溫度。
但他的确存在。科學地存在了。
鄭譯笑了一聲:“倒真讓你小子查到了。”
李珰收回思緒:“運氣好。”
台下的研究員開始一輪讨論,一個通過考古橫空出世的曆史人物漸漸有了輪廓。尤其是尚有一個未現世的密室,考古隊開始将方向鎖定在“李珰”這個人物上。
張副所長拍了拍李珰的肩膀:“你去一趟西安,将這把青銅钺的背景資料查清楚。我們現在還不能确定地下室裡有什麼,若這個‘李珰’真是獻武帝時期的重要人物,研究價值不用我多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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