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聽見衛楚的話後,忙輕輕地“噓”了一聲,湊到衛楚身側,踮着腳說道:“世子妃,您莫不是忘記……世子的眼睛看不見了?”
衛楚知道阿黛對衛璟并無惡意,她隻是在闡述事實,因此衛楚回應她時的語氣便還算柔和:“世子隻是如今看不見,以後還是會看得見的。”
“是的,世子會好起來的!”阿黛自知說錯了話,忙吐了吐舌頭,朝衛楚呲牙一笑:“世子妃,奴婢幫您捧雪。”
“我并未覺得冷,”衛楚搖頭拒絕道,“倒是你,快進屋去吧,莫要凍病了。”
衛璟在屋中聽得一清二楚。
心中雖然有被觸動到,但同時也讓衛璟覺得這姑娘實在是傻得有些可憐。
嫁給自己幾乎算是守了活寡,可她非但不抱怨,甚至連心性也是至純至真,和那雙眼睛一樣清澈明亮。
衛璟并不覺得達奚慈是真心地由于喜歡自己,所以處處都待他如此好,隻是因為忠勇侯與達奚夫人多年來的言傳身教,直接導緻了達奚慈的善良博愛,不計得失。
隻是越是這樣,才越是讓衛璟覺得心裡不是滋味兒。
思慮間,卧房門已被人從外面打開,衛璟忙假意翻了個身,裝作剛醒的樣子,迷迷糊糊地坐起來。
“阿慈?是你嗎?”
衛楚見他臉上有睡痕,不禁内疚地說道:“是我吵醒世子了。”
“沒,原本就在等你回來,并未睡着。”
聽衛璟的語氣,說的倒像是真的,衛楚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他緩步朝衛璟的床邊走來,伸出一直藏在身後的手,口中說道:“世子,方才母親同我說,世子很想搓雪球,堆雪人,叫我給世子捏幾個雪球,拿到屋子裡來過過瘾。”
衛璟的視線落在衛楚手中握着的長長樹枝上。
那粗壯的樹枝分了數十個小樹杈,在那每一個支棱得亂七八糟的樹杈尖上,都垂挂着一個小巧玲珑的可愛雪人。
一看便知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捏上去的,瞧着十分緊實好看。
衛璟确實對衛楚手中精緻的小雪人很感興趣,可讓他更為在意的是,衛楚明明是出于自己的想法,才在院子裡給他捏雪球堆雪人,可卻為何要冠以姑母的名義來騙他?
心中正猶疑間,衛璟突然看見衛楚微微泛紅的臉頰,頓時明白了這小姑娘為什麼要說謊。
原來如此……竟是因為害羞。
衛楚自然不知道自己被凍得通紅的臉卻被人十分自大地誤以為是害羞,隻伸手輕輕握住衛璟的手腕,牽引着他來觸摸微涼的雪球。
“不能摸太久,隻可以稍稍觸碰兩下,過了瘾便罷了。”
衛楚說這話的時候,神色認真極了,倒像是個嚴厲的教書先生露出了少見的寬容模樣,允許學生暫且撒歡一把。
昨日喝雞湯時,衛楚便聽見衛璟同長公主殿下撒嬌,說想要像從前一樣堆雪人、與戲命一起搓雪球砸在院中的樹杈上。
今日從恪靜閣回來的路上,看着沿路的積雪,衛楚突然想起了衛璟昨日的這個願望,因此想着要幫他實現。
見衛楚一本正經的嚴肅模樣,衛璟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急忙出言掩飾自己不慎外露的情緒:“好涼,涼得手指尖都有些發癢。”
常年的高強度訓練讓衛楚對笑這個表情十分陌生,可當他看見了衛璟的指尖碰到雪人後,臉上露出的那頗有興趣的笑意和微挑的眉梢時,他便也忍不住地抿了抿嘴唇,同衛璟一起笑了起來。
任衛璟将樹杈上的雪人挨個兒摸了個夠之後,衛楚又去打了盆熱水,親自給衛璟把手擦得幹幹淨淨,連指縫兒都沒有放過。
衛璟哪裡被人這麼近距離地伺候過,平日裡他雖然裝病,但梳洗穿衣這些事,一向都是在戲命将人趕出去之後,他才大搖大擺地下床來做的。
即便有侍女從旁伺候,也僅僅是站在一邊,幫助衛璟拿着布巾而已,從未伸手碰過他的手和臉。
衛楚不是很理解衛璟的反應,自己分明沒有用布巾擦拭他的臉,可躺在被子裡的時候,衛璟的臉卻比熱水泡過的手還要紅。
“世子,您……哪裡不舒服嗎?”衛楚難得露出些慌張的模樣,伸手探向了衛璟的額頭,想要試試溫度,口中嘀咕着,“莫不是因為摸了雪,受了風寒,開始發熱了?”
衛璟急忙縮了下脖子,躲開衛楚的手所帶來的壓迫感,腦袋藏進被子裡,悶悶道:“阿慈,我無事,隻是被子太過厚重了,壓得我有些熱,你快歇下吧。”
衛楚隻能作罷。
但對待想不明白的事情,他一向是不肯輕易放棄。
臉紅成那副樣子,定然是病情加重了。
衛楚仰躺在加厚過的坐榻上冥思苦想着對身體有好處的藥物食物,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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