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禮親王就收到顧非池特意派錦衣衛送去的火油、火燭,還有幾l本賬冊。
賬冊上面的火油漬還未幹涸,一股子濃重刺鼻的火油味鑽入他的鼻腔。
禮親王眉心深深地皺了起來,輕輕地歎了口氣,露出幾l分疲憊之色。
他呆坐良久,終究打開了其中一本賬冊。
花了整整一晚上的時間,他把這幾l本賬冊從頭到尾細細地看了一遍。
王府外書房的燈亮了徹夜。
翌日早朝,禮親王第一個出列,對着高坐在金銮寶座上的顧非池俯首作揖,義正辭嚴地開口道:“皇上,儀惠大長公主驸馬向銘把持内廷司,貪墨斂财,偷盜内庫,挪用庫銀……”
禮親王先細數了向驸馬的十二宗罪狀,斥其“目無君上,貪渎放蕩,真一無恥蠹蝝”,後又說:“國有國法,此案不僅涉及内廷司,也牽涉到外朝官員,牽連甚廣,決不可姑息。”
“請皇上嚴查向銘并将其治罪,以儆效尤。”
禮親王那蒼老卻依然渾厚有力的聲音響徹了金銮殿。
昨兒他徹夜未眠,仔細想過了。
他是宗令,由他主動請求旨徹查内廷司,徹查向銘,等于是向群臣,向天下百姓,表明了宗室的立場——
哪怕是驸馬,隻要觸犯了律法,也依律處置。
偌大的金銮殿上,空氣好似凝結住一般。
昨天先是錦衣衛指揮使龔磊親自帶人圍了儀惠大長公主府,再是驸馬向銘跪在了禦書房外,緊接着,便是一些官員們聯名上書為向驸馬求情,短短一天之間,這一出出一樁樁,讓京城裡頭的不少人都看得緊張,揣測紛紛。
消息稍微靈通一點的人便已經推測出新帝十之八|九是要動内廷司了。
這消息不靈通的臣子此刻還有些懵,仔細咀嚼着禮親王說的這番話,突然間就覺得不寒而栗,似有一把鍘刀懸在了金銮殿的上方。
任何人都此刻都能看得出來,内廷司的案子定會牽扯出不少朝中要員來。
金銮寶座上的顧非池俯視看着站在中央的禮親王,對上老者那蒼老卻堅定的眼眸,唇角輕微上揚,吐出了一個字:“準。”
簡明扼要,而又擲地有聲。
殿内一片死寂。
隻一個短暫的停頓後,顧非池淡淡地又道:“涉案人等,每人先行一百廷杖。”
什麼?!
朝中上下俱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一百廷杖可是會打死人的,尋常人等,最多也就能受個三十杖,再多幾l杖怕是非死即殘。
刑部尚書韓政蹙了蹙眉頭,琢磨着得勸一勸,這刑罰總得按照罪名輕重來定。
顧非池:“凡供出一位,且罪證确鑿,減五杖。”
殿内的氣氛登時變得很古怪。
韓政剛邁出的一隻腳,默默地又縮了回去。
新帝這招真是絕了,為了保命,向銘的
那些同黨也得往外招供啊。
這一下,拔了蘿蔔帶出泥,必是要牽出一串了。
新帝真是個狠人!
不少大臣都暗自唏噓着,腦子裡回旋着一個念頭:這朝堂這回是要徹底翻天了!
一時間,衆人隻顧着咋舌,竟也忘了質疑新帝這麼做到底妥不妥當。
禮親王深吸一口氣,鄭重地自請道:“此案涉及内廷司,又有宗室牽涉在内,還請皇上交由本王來徹查此案。”
顧非池微挑眉梢,立即就允了:“準。”
想了想,他一手在龍椅的扶手上摩挲了一下,喚道:“唐越澤。”
隊列中的唐越澤正在下面發呆。
從前儀惠對他最是親熱,一副把他當成親兒子的模樣,自去歲萬壽節後,儀惠突然就對他不理不睬,甚至于有一次他去公主府,都被門房借口大長公主鳳體抱恙,給打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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